惠妃被击垮了心中防线,疯狂叫道:“都是你害的,前世若非你误打误撞,让皇帝发现菜里有毒,又怎会害我一家枉死。
你就是来克我的,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贱人?
让我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重来一世,你还让我过得这么艰难!
沈秋凉,若有来世,我定要让你在娘肚子就死,连出生的机会都不给你!”
秋凉冷笑:“你以为你还会再有来世?这一世,我便要将你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她就不信了,徐惠这种人,得了一世机缘,还能再有来世!
“徐惠,你这个毒妇!”屏风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抓着徐惠就是狠狠两巴掌。
“我进门之时,你还是个孩子,婆母去的早,是我一手将你拉扯大。
都说长嫂为母,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怎能....怎能这么害我的女儿!”
魏夫人满腔恨意,在这一刻迸发,扯着徐惠的头发,连扇了几巴掌,打的徐惠嘴角出血,脸也红肿不堪。
徐惠似不知道疼一般,疯狂大笑:“魏氏,谁让你生了这么个女儿,她生来就是克我的。
要不是她,这江山怎能易主,我的儿孙,又岂会落到如此下场?”
魏夫人打的累了,气喘吁吁问徐惠;“她还没出生,你就晓得,她将来会做皇后了是不是?”
徐惠披头散发,哈哈大笑:“是啊,前世她便是皇后,眼睁睁看着宁王府被灭,看着亲姑姑被贬为庶民。
我跪在求到她面前,她这个亲侄女连伸把手都不愿意。
这样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岂能不恨她?”
魏夫人瞳孔一缩,不由后退两步,喃喃道:“你竟知前世之事,岂不是.....妖孽?”
明知秋凉会是未来皇后,还让人这么折磨,岂不是存心害侯府?
秋凉挥手让人将徐惠给拖下去,而后看向魏夫人:“夫人,你是不是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法预料徐惠的恶意,才会叫人蒙骗,以至于让自己女儿被人换掉是吗?”
魏夫人捂嘴痛哭,看向秋凉的眼神满是悔恨。
秋凉神色冷漠;“我儿子出生到现在,他一举一动,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都一清二楚。
便是时隔两年,我自己的孩子,我也能分辨一二!
可我当初被送去柯家的时候,已经快一岁了,你再次见到孩子,难道就没丝毫的怀疑?”
“对不起!”魏夫人泣不成声:“我真没想到,她们会那么大胆啊!”
秋凉声音冷冽:“不是他们太大胆,而是你压根没把孩子放心上,你身为母亲,从一开始就对她不喜。
并不像旁人说的那般,对这个女儿满是期待。
至于后来徐娇蓉的娇惯,那是你压根不想管,任由她蛮横成长,
但凡你有过管教,她一个高门贵女,怎会长成那副德行?”
魏夫人想反驳,不是那样的,她是真心疼女儿的。
她生了三个儿子,一把年纪才得来这么个女儿,又怎会不疼爱?
只是她那时候年纪大了,都已经做祖母了,丈夫又受了伤,不免对女儿就有些力不从心,交给下人伺候没怎么管。
秋凉继续道:“其实你不是今日才知道我的身世,去年我成婚那会儿,你就已经很清楚了。
南阳侯府算计的很清楚,不愿意跟蜀王有牵扯。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再说,我不曾放在你身边养育过,没有感情,更不可能在那个敏感时候,认下我这个女儿。
我都能理解。
但是同样的,从前不认,以后也请维持现状,不要以娘家人的身份,流几滴眼泪,来与我说那些不得已的苦衷。
魏夫人,话我只说这一遍,希望你能记住!”
魏夫人一颗心像是被人揪住,捂着心口,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到此时她才算明白,自己是彻底失去这个女儿了。
大行皇帝出殡后,元少璟在一干老臣的恭请之下,正式登基为帝。
鉴于陈郡王逼宫的教训,元少璟以强硬的姿态,将余下几个藩王,成功削藩收回封底,只保留爵位称号。
“陛下,太皇太后请你过去说话!”小太监站在殿外低声禀报,生怕打扰和乐的一家三口。
屋里,夫妻两个正逗着孩子玩儿。
元少璟将手里的小球给长欢:“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秋凉劝道:“她都那个岁数了,估计也没多少时日了,你与她说话,口气别太冲,免得回头叫人拿住话柄!”
元少璟探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应付!”
挤在两人中间的长欢,不高兴的拿手推开两人,爹娘是忘记他这个儿子了吗?
秋凉嗔道:“以后注意着些,孩子大了!”
元少璟掐了一把长欢白胖的小脸蛋儿:“他这么个小东西,知道什么呀!”
长寿宫。
太皇太后一脸菜色:“皇帝,哀家听说,你把所有藩王的封地都收回来了?”
“嗯!”
太皇太后脸皮抽搐,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别人的封地也就算了,可你那几个堂弟,他们才多大?
刚去了封地,屁股都没坐热,你就把他们给召回来,你让他们以后怎么过?”
大行皇帝离世之前,将自己余下的几个小儿子和孙儿,无论痴傻,都给了封地,还都是挑着富庶之地。
元少璟私下与秋凉道:“你说他是不是打着,就算弄不死我,也要恶心我的主意?”
以为他封好了的王,自己念在孝道和天下大义,就不敢随便乱动。
元少璟给太后揉着干瘦的手臂:“祖母,那几个堂弟,要么痴要么傻,要么懦弱的不成样子。
这样的人做了王,只会成为刁奴的傀儡。
说不定哪天被人害了,咱们都不知晓。
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为了他们好啊,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我看着,看谁敢欺负他们!”
太皇太后脸涨红,呼吸骤然加重:“你那是保护他们吗?
叔辈和子侄辈十几人,全都养在一个院子里。
皇帝,你是拿他们当......当社畜关着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