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很快便回到了两人身边。
“喏，下次看情况，自己注意。”
他随手将袈裟递给唐玄奘，然后走向小白那边。
“下次别这么搞了。”
毫不客气的用指头戳了下她的小琼鼻，白启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悔。
小白眼神稍动，“你……想起来了？”
“啊，是想起来了些东西。”
白启看到她被抓走的时候，记忆隐约对应上了先前天庭派出杨戬的那次，也算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小白偷笑两下，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白启却抓住了她的小动作，突然有了个奇怪的猜测。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小白问：“什么故意？故意什么？”
“被黑熊精抓走这件事。”
“对啊，我得保护玄奘啊。”
面对小白理直气壮的理由，白启也没办法问下去。
不过他也算想明白了，这丫头就是为了他能恢复记忆特地搞得这一出。
毕竟他之前也和小白说了，自己在遇到一些有关联的人和事的时候，是可以恢复以前的记忆的。
唐玄奘也听出些问题来，不由得问道：“大师兄失忆过？”
“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丢了大部分记忆。”小白解释道，“不过只要让他看到和以往经历相似的事情，就可以恢复记忆的。”
唐玄奘并不笨，马上意识到：“所以大师兄和二师姐才会和我一起旅行吗？”
小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当然，你要是讨喜些，二师姐我看在咱们交情上，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唐玄奘无奈谢过。
本以为二师姐真的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才涉险一同被抓。
破案了，小白在大气层。
不过他也算是安心了下来。
就像他是为了大唐子民和自己的生父而踏上西行一样，大师兄也有他们的原因。
之前的唐玄奘其实很惶惑，如此强大的大师兄，到底是处于何种目的才愿意收他，教给他本事，和他一同西行。
虽然他们的目的并不相同，但各自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一同伴行，至少让唐玄奘明白，在两者目的达到之前，大师兄他们不会有一日离他而去。
夜还很长，虽然出了这档子事，人还是要休息的。
唐玄奘和小白先睡下了，白启则是守夜。
他看着身上的纤毛，今天能打败黑熊精，多亏了这身猴毛了。
这可不是他用什么神通召唤出来的，而是他的毛发摩擦会生出火焰。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而且这火焰明显不是凡火，当时白启就试图用水灭掉，却发现不仅没法熄灭，甚至还越烧越旺。
这让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三昧真火！
“难道说，我在炼丹炉中被练了七七四十九天，并没有熏出来什么火眼金睛，反倒是身上的毫毛附着着三昧真火吗？”
可是之前也没见得自己走动的时候摩擦出火，不过那时候他用变化术变成了人身，身上不显露出毫毛，似乎也能解释。
“悟空……”
“悟空——”
正在思考的白启一楞，谁在喊他？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即便是月光下也能看到那个宝气庄严的观音菩萨。
“悟空，你且与我来。”
观音菩萨也不多说，径自便朝着某个方向赶去。
白启思索片刻，留下个分身，跟了上去。
二人在空中驾云伴行，谁也没有开口。
“菩萨，你怕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吧？”
白启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他能想到，自己几乎没有按照原来的路数走这一趟难，估计被一直躲在暗中偷看的观音全都尽收眼底。
“哦？有何要问的？”观音笑道。
见她不明说，白启也懒得主动提起。
这不是主动把把柄交给对方吗。
二人一路来到了那黑熊精的洞穴，直到现在还能看到点点火光闪烁。
观音随手一甩杨柳枝，几滴露水落下后便化作水流，将黑熊洞中的火焰扑灭。
“这熊与我有缘，本该给我做个守山大神。”观音终于主动开口。
随后笑眯眯的看着白启，“如今被你打杀了，你要如何赔我？”
白启一楞，马上回道：“菩萨，这可不赖我啊，你不能这般不讲道理不是？”
也就是木吒不在，他要是看到观音这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位观音大士又想捉弄人了。
“凡事皆有因果，皆由天注定。”
观音说道，“你以为自己躲过上天的注视，却不知这一切也是顺应天意发展的。”
“还请菩萨解惑。”白启确实有很多疑惑。
“你是不是以为唐玄奘的袈裟松不开是贫僧所为？”
难道不是吗？
白启倒是没敢当着他的面讲这句话。
“那袈裟的特殊之处，便是穿在身上时，如果有恶意有危机，便会自动护主，如何都脱不下来。”
“那这紧箍？”白启举起手，露出手镯一般的紧箍来。
“这不是你自己带上的吗？”观音依然笑眯眯的。
得，这件事就算他认栽。
“那按照菩萨的说法，本该被烧的不是您那观音院吗？怎么变成这黑熊精的洞穴了。”
白启又指向那刚刚熄灭的山洞问道。
观音依然笑着，转过头，就这么看着他。
“咳咳，不是您的观音院，不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白启连忙狡辩。
“罢了，那地方本就是打着贫僧的名号招摇撞骗，虽然没有被一把火烧了，但那老院主也算受了代价。”
观音看向他，“贫僧所说的话，你且记在心中，好好想想。”
白启见他要走，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菩萨，您……是不是在帮我？”
“何以见得帮你呢？”观音不置可否，“贫僧只是在顺应天意，从未帮过任何人。”
“非要说的话，只是贫僧答应了一个人某件事，而你正好处于这件事中罢了。”
白启若有所思。
说完这通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观音便离开了。
而白启本打算回去，目光却突然被那黑熊精洞穴中的某处吸引。
他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的靠近上去，看到一抹半透明的虚影出现在一坨焦炭上空。
那坨焦炭应该就是黑熊精了。
所以……这是他的魂魄不成？
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魂魄很可口，很好吃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