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要多夸钱嘉祥经验老道了,早就预估到这样的骚乱发生。
在《追凶者》中,莫林虽然是其中的女配,却因演技和角色本身的天然加成,让男女主的存在变得黯然失色。
《追凶者》涉及到拐卖女性的问题。
凡是涉及到这个问题的电影,要么拒绝回避展示女性拐卖这一令人不安的现实,变得叫好却不叫座;要么只是打擦边球,让这一主题变成噱头。
直面现实的电影,通过强烈的情感和逼真的情节,让观众深刻体会到受害者所经历的苦难。
却因为其深刻性,让很多观众难以做好走进电影院观看的心理建设。
毕竟,很多人去电影院是为了休闲放松,不是为了在本就需要努力的生活中再添些堵的。
而那些把拐卖这个沉重主题当做噱头的,未免有「吃人血馒头」的嫌疑,更是要招来骂声一片。
如何把握好其中平衡,是每个想触碰这个话题的导演都需要仔细思考的。
钱嘉祥拍过的好电影不少,得益于他的导演能力,也因为他用镜头聚焦了真实的世界。
按他以往的拍法,很容易就能把电影拍得深刻。
但深刻和苦难,从来与商业无缘,也和大众无关。
商业不只是决定了电影的投资回报比,也决定了普通观众的接受度,决定了他们是否会为这部电影踏入电影院。
一部小众的电影,可能获得了不少奖项,为导演挣来不少名誉。
但归根究底,电影是要给人看的。
如果观影量不足的话,不管电影内核如何,都只能最终沉寂。
这也是钱嘉祥在近年来,越来越希望作品的商业性和深刻性平衡一下的原因。
《追凶者》就是寄托了他这样希望的作品。
钱嘉祥希望《追凶者》外层包裹着一个普世意义的壳子,能让观众毫无心理负担地走进影院。
而在实际观影中,能引发观众对贩卖人口问题的深思和讨论,以期唤起人们对于这一全球性问题的关注。
所以在《追凶者》中,其主线是一个救赎型的爱情故事。
苏涵衍所饰演的是男主角季奇文,本来是个退伍军人,后来到处接活儿,就为了挣钱供妹妹读大学。
一次出差回来,季奇文发现自己的妹妹不见了,连开学后都没出现。
苦寻几年,通过数次追查,却发现自己妹妹和一个臭名昭着的拐卖团体发生了交集。
几经波折,季奇文终于混进了妹妹被卖去的村子。
他惊讶地发现,这村子里充满罪恶,人人都跟拐卖脱不了干系。
但无论他怎么找寻,就是没找到自己的妹妹。
而在这个村中,他遇到了装作被拐而混进来的女警舒听露。
徐向梦饰演的女主角舒听露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女警,鲁莽年轻,经验不足,却嫉恶如仇。
在辗转接到一个被拐卖女生的求救信后,她申请不成后,单枪匹马也要冲入女生被卖去的那个村子。
在这些过程中,她见证了人性的罪恶与柔软,逐渐获得成长。
在种种斗智斗勇和挣扎求生里,她和寻找妹妹的季奇文互相救赎,最终配合其他警员剿灭了这个罪恶乡村。
在原本的剧本规划中,其中还有不少观众喜闻乐见的暧昧动心、双向奔赴剧情。
但在钱嘉祥费劲力气也没在徐向梦和苏涵衍两人身上找到cp感后,只能无奈作罢。
两人同框的剧情里,丝毫不像就差捅穿窗户纸的恋人未满,而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结义。
那就无cp吧,无cp现在才是主流。钱嘉祥这么安慰自己。
但没想到,莫林饰演的伊山蝶与苏涵衍cp感爆棚,简直到了只要看过两人片段,就想按头安利的程度。
莫林就像一个变数,几乎彻底更改了整部电影的人物关系格局。
因为人物层次复杂,伊山蝶的饰演需要高超的演技,但这个人物本身剧情简单。
伊山蝶也是个被拐来村里的女孩,是个漂亮的女大学生。
拐子夫妇的钱暂时挣够了,开始担心自家那个因为小时候发烧而变傻的儿子。
两人一拍即合,把伊山蝶这个原本的「货物」留在身边,既分担家务,又照顾儿子。
按他们的说法,伊山蝶是个女大学生,脑子好,能生个聪明孙子,将来说不定也能考上大学。
只等那傻子儿子18岁,伊山蝶就将被迫与他「圆房」,踏上成为生育机器的命运之路。
之所以等到18岁,只是为了自家儿子的身体,也为了生个更健康的孙子。
伊山蝶到村子里不久,就遇上季奇文的妹妹被卖进村子。
季奇文的妹妹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自杀好几次也不愿意和这里的买家结婚。
女大学生一直是这里面的「高端货色」,买家那一大家子也不想伤了花大价钱买来的季妹妹,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
最后那买家拜托到拐子夫妇那里,说伊山蝶和季妹妹同样是大学生,有共同语言,让伊山蝶去劝说是最合适不过。
就这样,伊山蝶与季妹妹结识。
两人同病相怜,季妹妹很快卸下心防,将伊山蝶视为至交好友。
吐露心声时,季妹妹给她看了自己哥哥的照片,言明哥哥一定会来救她们两个。
伊山蝶对村里的人阳奉阴违,尽力拖着买家对季妹妹施暴的日子。
但一天天过去,两人期待已久的季奇文一直没有来。
直到有一天,拐子夫妇告诉伊山蝶,不用再去季妹妹那边了,季妹妹已经死了。
原来前一天晚上的时候,买家那个儿子喝了点酒,控制不住想对季妹妹霸王硬上弓,遭到了她的拼死反抗。
等到酒醒了,只见季妹妹面色青紫、舌头突出,已经被这家儿子借着醉意掐死了。
买家一家子哀叹着自己一大笔钱打了水漂,哀叹着又要找个新婆娘,只有伊山蝶对季妹妹感同身受,万念俱灰。
从那一天起,她丢掉了「终会获救」的微缈期盼,如行尸走肉一样,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到18岁的那一天。
那个傻子还有三个月就满18岁的时候,村里又来了两个生面孔。
一个是装作被拐的女警舒听露,一个是装傻充愣进来干装修活,实际上是找自己妹妹的季奇文。
见到季奇文的第一眼,伊山蝶就认出了他是照片上那个人。
而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已经被看穿,季奇文却盯上了伊山蝶这个村子里的特殊存在。
在他看来,身为外来人,伊山蝶的日子却比其他那些被拐的姑娘好过很多,一定是重要人物。
在季奇文对自己大献殷勤的时候,伊山蝶一边清醒一边沦陷。
她清楚地知道季奇文的行为只是为了寻找季妹妹,却如飞蛾扑火般,在其中寻找着久违的关心和爱意。
在发现村里人怀疑季奇文的身份后,伊山蝶与他摊牌,想要赶他出村救他一命。
却在对峙中被季奇文口不择言地恶语相向。
自此,伊山蝶的求生欲望彻底湮灭。
在接连赶走舒听露和季奇文后,在拐子夫妇傻儿子满18岁的前一天晚上,伊山蝶用几包老鼠药,带着拐子一家共赴黄泉。
在痛苦翻滚的弥留之际,舒听露带着警察同事强突进乡村。
耳旁警笛声阵阵,让伊山蝶终于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