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巧了。你们两个这两条，都挺适合你们的。”
方多病说道。
“老笛，你也太小气了，就给他俩带了礼物，我呢。”
笛飞声木着一张脸，没说话，半天才从衣服的里兜里摸出一个锦盒。
“给你的，别聒噪了。”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你临时拿来凑数的吧？”
方多病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只上好的玉佩。
“配你的剑。刚好。”
笛飞声话不多道。
“多谢，有心了。”
方多病接过这枚玉佩，不禁感叹道：“金鸳盟还是有钱啊。”
“我盟多年来一直有多处地产生意在经营，要不你以为，就靠江湖这点打打杀杀，能养活那么一大群人？”
笛飞声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相夷。
后者啊了一声，“没事，我四顾门也有房产。那些都是阿娩在打理。”
说完，李相夷又抬眼瞟了一眼李莲花，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见他收拾碗筷的动作如常，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李莲花，外面来了一个人。”
“谁？”
“杨昀春。不知道是找谁的。不过，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李莲花微微一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李莲花疾步走出门，李相夷也跟上，两人走到门口，看到杨昀春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一下。
“陈大人。你怎么找来这的。”
“李莲花，大理寺的密探说你一夜之间长大了，我还不敢相信……什么东西这么香。快给我也盛一碗。”
陈今昂走进来，也不挑什么，进了厨房随意拿起了一个没洗的碗就要装元宵吃。
看起来是饿坏了。
李莲花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碗，“这是我的。我再给你拿一个。”
“你的不也一样。”
陈今昂抖了抖靴子上的雪，转头看向窗外的杨昀春。
叹了口气，“是这傻小子担心你们，非要我带他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李莲花重新拿了一个碗，递给了他。
陈今昂就着元宵汤，先喝了一口暖暖身子，这才说道：“还不是因为上一次为了抓你，找到过这里，我想，你们大概也会躲在这里吧。”
“这次的案子交给你办了？”
李莲花毫不意外，皇上会粉饰太平，制造一出假象。
陈今昂点了点头，“是啊。可皇上什么也没和本官说，只是让我去城郊领人。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城郊？”
李莲花脸色微微一变。
“那些孩子没有都放了？”
“来的路上，春弟已经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皇上他……”
陈今昂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
“算了，那些孩子被灌了忘尘，很多事情也不记得了。不过你们放心，因为急着堵那些护卫的嘴，陛下已经下令将人都暗中处死了。你们的事情，没有暴露。”
忘尘？
李莲花紧紧握住了拳头。
“陛下竟给那些无辜孩童服下了忘尘？”
李莲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半晌，又归于寂静。
方多病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我早说了。他不一定合适。如今的陛下，心中早已没了苍生，只有长生。”
方多病说话的声音不大，刻意压低了只让李莲花听到。
陈今昂埋头干了一碗元宵后，眼见着外面的还在谈，起身忍不住道：“我去看看这两人。”
这两天为了这个案子的善后，他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又要回去了。
门外。
李相夷站在雪地上，一身红衣格外显眼。
因着是出宫，杨昀春这一日没有穿那身紫色的官服。
而是着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站在那里，和素日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同。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前日在宫中，多谢你救我。”
杨昀春纠结了一下，才说出这声感谢。
“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什么东西，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救那些孩子才进的宫。你想要我如何报答，尽管说。”
十几岁的少年肩膀尚且单薄，目光却十分坚毅。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番话。
李相夷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了笑，“嗨，那个啊，举手之劳。不足挂怀，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
他拉了一把杨昀春，“你吃饭没有，要不进来一起喝酒？”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
之前结下的梁子，也算一笔勾销了。
“春弟，那你就先在这里陪他们喝酒，我要先回去办差了。”
陈今昂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主动说道。
“你真的不在意？”杨昀春问道。
“这有什么。江湖儿女，进了一扇门，以后就是朋友了。来来来。”
“……”
“这李相夷年轻的时候精力可真旺盛啊。”
方多病感叹道。
李莲花笑了笑道：“还很爱交朋友呢。”
“是，看出来了。”
“对了，四夕的消息有了吗。”
“哎呀，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飞鸽传书，忘记打开看了。”
方多病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夕被卷入京城凶手案，下落不明。”
“什么？”
“四夕也被抓到皇宫里去了？”
方多病惊讶道：“李莲花，刚才陈大人说，那些孩子都被喂了药，丢在了荒郊野岭，那四夕他……”
四夕的身体那么弱，恐怕早已扛不住了。
“不好。”
李莲花倏然起身，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对那个见过一面的小男孩分外牵挂。
“我们可能还得再进一次宫，把四夕带出来。”
“为什么是宫里。四夕不应该是和那些孩子一起被……”
“如果是一起出现在荒郊野外，天机山庄的密报不会说下落不明。唯一的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四夕还留在宫里。”
李莲花沉静的分析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既然我们已经没事了，可以再去宫里走一次。”
“没必要去那么多人，我一个就够了。”
李相夷听到这边的议论声，随口道。
杨昀春看了他一眼，道：“当着我的面说闯宫？”
“你现在不都是自己人了吗？”
李相夷笑道。
“那你不准闯宫，跟我一起进去。”
“好。”
先找到四夕的下落，其他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