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摇头:“母亲,我不辛苦,是我读书让您受累了。明儿一早我就雇马车去京城,一路走一路寻医问药。天下有很多神医,京城更是神医汇集的地方,你的病,或许会有办法的。”
曹笑笑和皇甫轩心知肚明,婆婆的病已经回天乏术了。
婆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摇头:“不要浪费钱了,我的病我知道。”
杨光忙道:“母亲,怎么能说浪费钱呢?钱重要还是母亲重要?再说儿子也有能力赚大把大把的钱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母亲你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村子,儿子也想带着你四处转转,看些新鲜的,吃些新鲜的,用些新鲜的,也算尽孝了,儿子心里也安心些,怎么样?”
婆婆感动的直点头:“好,好。”目光看到皇甫轩,又迟疑了,“只是,萱萱怀孕了,舟车劳顿恐怕不好哇。”
皇甫轩忙道:“婆婆,我留在家里养胎。我妹妹会照顾我。”
“可是,我们出去游玩,把你们放在家里,这样也不好呀。”婆婆为难道。
皇甫轩忙道:“婆婆,你主要是去看病,看病要紧,等病看好了,以后还等着你看孙子呢。”
杨光也劝道:“是啊母亲,万一看好了,以后你就可以看着孙子慢慢长大了。还有,萱萱生产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自然不会让她自己生孩子。”
婆婆听了,这才点头同意。
傍晚,杨光又和皇甫轩、曹笑笑商量了一些事情,打算他们走后,皇甫轩和曹笑笑就可以随意了,其间他们用信鸽联系,互通消息。
第二天一早,杨光顾了一辆马车,带上母亲,辞别了皇甫轩和曹笑笑,出发了。
曹笑笑和皇甫轩收拾好小院,锁好门,也出发了。
他们一路跟随着杨光母子二人,杨光母子在前面边旅游边看病,曹笑笑和皇甫轩在后面升堂断案,也不闲着。
当然,皇甫轩已经恢复了男装。
半个月后,杨光来信:母亲很开心,但病无人能治。
一个月后,杨光来信:母亲想孙子了,但病依然治不了。还有,母亲精神有点问题了,老是把我认做孙子。
一个半月后,杨光来信:母亲的病治不了了,她神经也不好了,有点老年痴呆,认不得人,老要抱孙子。要不,你们抱个朋友家的婴儿来,让母亲高兴高兴,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吧?
信写出去没两日,杨光在客栈正照顾母亲,曹笑笑和皇甫轩突然来了,如神兵天降,让杨光又惊又喜。
皇甫轩依然是女装打扮,孕肚没有了,苗条的紧,风姿卓越的。跟他们一起来的,是一对母子,母亲小花,20岁出头,儿子小树,刚刚六个月。母子俩是曹笑笑请来帮忙的。小花充当保姆,小树充当婆婆的孙子。
婆婆躺在榻上,脸色枯黄发白,眼神有点呆滞。
“婆婆,我们来看你了。婆婆,你看,这是你的孙子。”皇甫轩抱着小树给婆婆看。
婆婆一听孙子,眼神立马清亮了,忙不迭要坐起来。
杨光连忙扶母亲起来。
“孙子?萱萱,辛苦你了。”婆婆看着小树,两眼放光。
皇甫轩见婆婆认得自己,有点担心她能计算出小树不可能是他生的,孕期对不上嘛。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婆婆爱怜的看着小树,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来,快扶我起来,我这屋子里有病气,还一股子药味,不好,出去透透气,让我好好看看孙子。”婆婆高兴的嚷嚷道。
杨光忙跪地给母亲穿好鞋,背着母亲来到后院。
皇甫轩推着铺着软垫的太师椅放在紫藤萝花树下。
杨光小心的把母亲放在椅子上做好,曹笑笑很有眼力架的过来搭了把手。
杨光冲曹笑笑一笑,笑容里有点苦涩。
“来,快让我抱抱大孙子。”婆婆把两条胳膊伸的老长,高兴的像个孩子。
曹笑笑忙把小树放在婆婆怀里。
小树也不怕人,胖嘟嘟的小手揪着婆婆的衣服,清澈的小眼睛在婆婆脸上瞅来瞅去,可爱极了。
婆婆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就这样,足足半个时辰,婆婆一直爱怜的把小树抱在怀里,怎么也看不够。
杨光担心母亲身体,几次要母亲回去休息,婆婆都是只摆手:“再等等。”
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杨光怕母亲身体吃不消,正要劝告母亲回去休息,婆婆突然仰着脸笑眯眯的看着杨光:“光儿,手!”
杨光虽然不明所以,也乖乖伸手出来。
婆婆一只手把孙子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把杨光的手放在膝盖上。
婆婆又转头笑眯眯的看着皇甫轩:“萱萱,手。”
皇甫轩也连忙伸手出来。
婆婆把皇甫轩的手放在杨光手背上。
皇甫轩此时一点儿没觉得尴尬,只是很感动,很温馨。
“笑笑,手。”婆婆又笑眯眯的看着曹笑笑。
曹笑笑毫不迟疑的伸出手。
婆婆又拿曹笑笑的手放在皇甫轩手背上,用枯树皮一样的手拍着曹笑笑的手背,轻生道:“有你们,婆婆真的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婆婆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小树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头一歪,面带笑容,安详的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半晌,杨光扑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曹笑笑和皇甫轩帮忙处理好婆婆的后事,方才告别。
杨光千恩万谢,恋恋不舍的目送两人消失在熙攘的街道,眼神慢慢的只聚焦在曹笑笑的背影上,默默的送上祝福。
“我以后也想像婆婆一样,没有任何遗憾的寿终正寝。”曹笑笑看着红彤彤的夕阳,说的很认真。
皇甫轩不干了:“你才多大?寿终正寝?想的太远了吧?你先升级到100级再说吧,不然你的愿望可实现不了。”最后的语气颇有挖苦的意味。
“好哇,你诅咒我。”曹笑笑举着粉拳追着皇甫轩打。
皇甫轩躲来躲去,直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两个人在夕阳下追逐打闹,风景这边独好。
最后一抹余晖散尽,系统发声了:“滴,恭喜升级为71级。”
曹笑笑和皇甫轩打闹累了,坐在城楼下休息。
“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曹笑笑问。
皇甫轩想了想,刚要回答,一只信鸽飞了过来,在两人头上盘旋。
皇甫轩一看雪白的信鸽翅膀上印的大红的心型图案就知道是九王的,心里有点失落。
曹笑笑高兴的拍拍手,信鸽落在曹笑笑面前的的石头上。
曹笑笑取下信,打开。
“什么事啊?”皇甫轩说这话感觉牙根酸酸的。
“九王让我们回九王府一趟。”曹笑笑说。
“什么事啊?”皇甫轩问。
“只说聚一聚,别的事没说。”曹笑笑说着,怕皇甫轩不信,把信纸直接递给他看,仿佛皇甫轩是家长一般,问什么答什么。
皇甫轩见曹笑笑对自己知无不言,很高兴,拍拍手起身:“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