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飘香园里已经打了烊。
几个手脚麻利的店小二关上了飘香园的大门,守在了房间各个角落。
月光照着屋外的几颗大树,几个手脚伶俐的店小二就隐在这大树的阴影里,人影和树影就再也分不清。
而在飘香园之内,萧伟凡已经跟着“掌柜的”走进了厨房,大米缸移开,不是门的门打开,两人已经飞速掠了进去。
密室之内,已经摆满了酒菜,“掌柜的”似乎早就料到了萧伟凡会来。
“烧酒和热食都已准备好了,不知萧盟主要送我什么买卖?”
“掌柜的”关上身后的门,脱下身上的乞丐服,穿上“掌柜的”衣服,用“掌柜的”话说道。
“萧某做生意是个门外汉,要想发财,还得仰仗掌柜的啊!”
萧伟凡认认真真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初入生意场上的新手。
“哈哈,闲话休絮,萧盟主此次长安之行,想必收获不小吧!”
“这倒不假!不过以掌柜的手段,想必早就知道萧某的收获了吧!”
萧伟凡定定地看着“掌柜的”,从刚才“掌柜的”话里,萧伟凡更加确定了“掌柜的”和天机门必然有不小的联系的事实。
现在,虽然确定了“掌柜的”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全力帮助,那对付天机门就轻松许多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萧盟主,我除了是五剑圣之一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萧伟凡带着欣喜和期待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掌柜的”。
“我其实是天机门主李天明的哥哥李天青!”
“掌柜的”满脸郑重地看着萧伟凡,一字一顿说道。
“李天青……李天青……”
萧伟凡震惊之余,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一股熟悉的感觉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萧伟凡总感觉自己在那里听说过这个人!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掌柜的”似乎看出了萧伟凡的疑惑和思索,平静地语气里透着成竹在胸的气势。
“对!”
萧伟凡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天青!《江湖名剑谱》排名第一!”
“掌柜的”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萧伟凡会有这样的疑惑。
“难道名列第一的天青宝剑就在前辈手中?”
萧伟凡从来没有见过天青剑的模样,但《江湖名剑谱》中第一篇的那四个大字:“第一,天青!”却早就像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正是!不仅天青剑在我手中,就是《江湖名剑谱》,也是我编作的!”
“……”
萧伟凡定定地看着“掌柜的”,看着李天青。
“其实,世间最厉害的宝剑,当属你手上的抟风宝剑!只是我当年编纂名剑谱时,心高气傲,认为即使任何人拿着抟风剑,都不能胜过我手里的天青……”
“后来才发现,原来我错了,世间最厉害的并不是剑,而是心!”
李天青说到这,微笑着看着萧伟凡,似乎在考验萧伟凡的悟性。
萧伟凡微微一笑,他当然也明白了世间最厉害的宝剑其实是心的道理!
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
再厉害的武器,也不能胜过人心险恶,再险恶的人心,也不能胜过人心的侠爱和超脱!
萧伟凡当然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前辈可否让萧某见识一下天青宝剑?”
萧伟凡还是有几分好奇,名列第一的天青宝剑到底长成什么样,又有什么样的威力?
“这就是天青!”
李天青拿起放在身旁的那根拐棍,递给萧伟凡。
萧伟凡简直不敢相信,名列第一的天青宝剑竟然是一根漆黑,瘦长的拐棍。
“前辈……这?”
李天青看着萧伟凡疑惑不解的样子,微微一笑,拿着拐棍的那只手微微一震,只见拐棍的漆黑色霎时变成灰烬,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出现在萧伟凡面前的,同样还是一根拐棍,只不过,这根拐棍,是天青色,似乎拥有无穷无尽地力量的天青色!
萧伟凡一脸震惊地接过天青。
“你大概已经知道,武器厉不厉害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所以把天青排在第一位,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仔细地欣赏着天青的萧伟凡对李天青的话深为赞同。
过了许久,萧伟凡将天青交回李天青的手中,不急不缓地问道:
“前辈既然是天机门主的哥哥,想必已经有了对付天机门的方法了吧?”
“不错,我的方法就是你!”
李天青看着萧伟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
萧伟凡语气中透着满满的疑惑。
“不错,就是你!我的武功虽然和李天明不想上下,但由于我俩武功同出一辙,想要胜过对方几乎不可能!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武功有天机门的基础,又博采众长,自创一格,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现在应该可以和他打个平手了吧?”
萧伟凡略加思索,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经过前几天对逍遥游的锤炼,萧伟凡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已经进步了不少了!
“只要能战胜李天明,然后再找四个和夜影四人武功不相上下的高手,至于天机门中的其他人,只要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就可以对付了!”
李天青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对对付天机门已经胸有成竹了。
“不知前辈所找的四大高手?”
萧伟凡很想听听李天青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苦心经营多年,在江湖上也联络了不少反对天机门主李天明的高手!”
“不知前辈所说的高手可是云龙真人,好梦大师等人?”
“不错!没想到萧盟主也认识他们!”
听萧伟凡说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李天青有几分惊讶。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知道他们的人,就像知道天机门的人一样少!
萧伟凡必定有着不少奇遇!
萧伟凡听说正是云龙真人几人,顿时大喜,便不急不缓地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向李天青说了一遍!
“哈哈!没想到我俩竟然想到一起去了!这一次,李天明就要为他犯下的十恶不赦的错付出代价了!”
李天青爽朗的笑声说到后面,脸上已经满是悲愤。
萧伟凡看得出,李天青和李天明兄弟之间,必然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
“前辈……”
萧伟凡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关切。
“无妨!无妨!有些事在心里憋久了就是这样的……”
李天青看着萧伟凡一脸的诚恳和关切,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把李天明如何残害父亲,篡夺门主,以及在江湖上残害武林高手,掠夺武功秘籍的事一一向萧伟凡讲了出来。
萧伟凡越听越愤恨,不仅仅自己父亲的死时李天明谋划的,江湖中许多无缘无故失踪的各派前掌门,竟然都是李天明干的!
“砰!”
萧伟凡咬紧牙关,一拳打在桌上,桌子瞬间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前辈放心,萧某定然竭尽全力,向李天明讨回江湖武林莫名失去的公道!”
“好!”
“……”
两双充满火焰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那是两双随时可以烧毁世间一切邪恶和虚伪的火焰!
萧伟凡原定的计划终于放心的实施了,天机门主很快就会看到这两双像月亮一样明亮的眼睛!
从眼睛里,他能不能看出什么才是公道和正义?什么才是世间最有意义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