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问裴怡。
但温锦眉眼间和语气中的嘲讽实在是没有加以丝毫的掩饰。
温锦从来都是一个很有攻击性的人,他有金刚手段,只是这些,平时看不见罢了。
裴怡不知道自己今天要面对这些,但是她今天既然已经选择了听柳烁的话来到这里说谎,就说明了她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在这两兄弟的手里,她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如果现在她背叛了他们两个,无论结果如何,她的下场都不会好。
裴怡冷声道,“难道不是吗?我现在还有做这种事情的必要吗?现在继续在这里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得不到我想要的了。不管郁挽是谁的女儿她都得了温三爷你的青睐,她都会高高在上,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在这里说谎?”
裴怡说话的声音很大。
好似这样就能够掩盖她的心虚。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把挽挽带到这里来,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吧?”温锦边说,边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他把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把手机往前推了一下,“这是你们要的亲子鉴定。”
“……”
“……”
“……”
在场的人都知道温锦是最没有必要撒谎的那一个,再加上他们是能够看到手机屏幕上真的是亲子鉴定的证书。
至于内容,他们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温锦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他眉眼深远,“这份亲子鉴定,夫人早就确认过,是没有造假的。我都以为这份亲子鉴定的证书已经用不上了,却不想……呵。”
他后面轻笑了一声,就什么都没说了。
但是在场的人也都懂了他的意思。
柳雅夫人是坚定不移地相信郁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以至于来到这里的时候亲子鉴定都没有用上,而温锦做的准备却是十分充足的。
这份亲子鉴定最后还是用上了,用来对付他们。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柳致看着温锦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忌惮。
这个温锦,的确是一个强敌。
如果温锦决定一直护着池漾的话,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从温锦的手上讨到好处。
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柳致是天生的猎人,他看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猜测。
莫非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温锦的计算中吗?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被柳致自己否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温锦未免也太可怕了。
但是接下来温锦的一句话,终于是让他变了脸色。
“你刚才说你没必要再撒谎了是吗?裴小姐?”温锦缓缓道,“你说撒谎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真的是这样吗?你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需要我现在说吗?”
“……”
“……”
“……”
柳致变了脸色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柳烁却是表情管理失败。
柳烁一脸震惊地看着温锦。
温锦说这话,就说明他知道是自己带走了裴怡,也知道这段时间他跟二哥是怎么玩裴怡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们今天的筹谋,岂不是在让温锦看笑话?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裴怡脸上的镇静也装不下去了。
柳雅夫人就算是再迟钝,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视线落在温锦的身上,“阿锦,你知道什么事情?这位裴小姐难道不是柳烁的女友吗?什么叫做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锦没理会柳雅夫人,而是看向了郁父和郁母,“郁先生,郁夫人,你们如果将今天的主谋交代出来,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今天的事情。”
郁父郁母刚才在温锦拿出亲子鉴定来的时候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两个人一个劲地往包厢的边缘处靠,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被温锦这样点名,郁父郁母立马回过神来,他们朝着温锦看过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温锦在说什么。
还是郁父先反应过来的,“温三爷,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
“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算数。”温锦漫不经心地换了个姿势坐着。
郁父脸上有着明显的纠结,而柳致和柳烁这个时候脸上却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就是你温锦能掐会算,知道今天这一出是专门针对你们的又怎么样?
这么问的话,可是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证据的!
温锦缓缓道,“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一万种方法查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今天做的事情,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
郁父原本就摇摆不定,毕竟温锦给出的条件是很诱人的,现在听到温锦这么说,立马就开口道,“其实三爷,我们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你们觉得我很好骗?”对于这个答案,其实是在温锦的意料之内的。
在场的人都是狐狸,既然是狐狸,就没有那么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郁父连连摇头,“不、不是的!三爷,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我哪里还敢欺骗您?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的,是一个陌生打电话告诉我们,说挽挽,马上就要回到柳家了,如果我们在不阻止的话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所以我们才会过来的!我们真的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三爷,您尽管去查,我们真的饿不知道!”
“电话号码还有吗?”温锦询问。
“有!有的!”郁父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个电话号码之后递到了温锦的面前。
温锦扫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庄青,“去查这个号码。”
“是。”
庄青恭恭敬敬地应了。
柳雅夫人这个时候开口,“阿锦,你知道什么,可以尽管直接告诉我,我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把挽挽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温锦眼里含着笑,“我当然知道夫人是相信我的,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又怎么能够让人服众呢?”
“您说是不是?”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