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徐容钧和江黛便一同前往真正的翡翠之都——
缅南。
二人此次飞机搭乘需要签证转机,才能到达位于远在华夏西南的缅南。
一切手续都由徐容钧帮江黛打点好了。
万米高空的飞机。
舷窗外云海翻涌,被机翼穿而划破,拉出长长雾痕。
江黛舒舒服服地躺在头等舱位枕上,披着空姐递来的毯子,端着一杯果汁昏昏欲睡。
以这俩人如今的财力,自然不必再委屈自己,该享受的就随便享受了。
旁边的徐容钧终于养回了精神奕奕。
他对着江黛低声道:“我听年年说你这次出来肩负责任重大啊,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年年……
江黛被徐容钧对老婆的爱称震撼了一下。
无奈耸肩。
“这我哪儿能说得准。”
按童年所算,自己至少还要再搞回来大几千万甚至上亿才能直起腰板儿来翻身做财主。
像永州帝王绿那么好的翡翠,即使是在缅南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希望这一趟缅南之行,她能有超出意料的收获吧。
徐容钧道:“缅南形势复杂,太乱了,我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做导游,等咱们到了就跟他碰头。”
江黛颔首。
二人说完,各自闭上眼休息。
缅南,占地近数十万平方公里。
这个敏感之地,恰身处多国交界处,亦属于一个小小的三不管区域,国内被省、邦、联邦三区分据,有着许多的民间独立武装。
此次他们要前往参加的是缅南翡翠盛会正位于缅南第一圣河——‘雾弥河’附近。
这座名为‘雾弥河’的大河有着极其惊人的翡翠蕴藏量,占据全球95%以上的翡翠出产。
因翡翠是需要在低温、高压条件下,由含钠长石的石头、岩石去硅后、由结晶集合而形成的特殊矿石,这样严苛的条件达成,一般需要由地壳运动而产生的挤压力铸就。
‘雾弥河’有这样完美的孕育翡翠条件,还得得益于地质时代两大板块的剧烈活动。
在六百余年之前的明朝时期,雾弥河此地还曾属华夏管辖之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退出了华夏的国土版图。
在十几年后,缅南的翡翠开采越发疯狂,为了保护雾弥河仅剩不多的翡翠资源,当地不得不将雾弥河设为禁区,关卡层层,还派了武装24小时严密把守,严防死守外来人来淘宝。
如今2008年的缅南,雾弥河还没有那么严密的控制。
也让江黛有机会一览翡翠原产地的盛世华光。
上一世,江黛并没有来过缅南,谢星绫倒是来接过些暗杀任务,跟自己提起过几嘴缅南的局势消息。
本次缅南翡翠盛事会在几日后开盘,整个活动为期三天,没有意外的话,江黛二人要在这里住个五六天左右。
飞机顺利抵达缅南的怀光机场。
下机后,二人轻装上阵,只各自背着个背包,装了些换洗衣裳。
缅南唯一的机场——怀光机场,情况比江黛想得要稍好一些,比不上永州机场先进,但不算破旧,各处装点干净明亮。
这里到处是长相各异的外国人,各种语言在响彻耳边,偶尔听到华语或外语,最多的是缅南语。
缅南人很好分辨。
他们头发粗黑、肤色较深,多个头不高,有着杏仁型的大眼,眼窝深深,高鼻宽唇。
前来迎接她和徐容钧的那位导游,正是标准的缅南人长相,看年纪和徐容钧相当。
这人正举着一块塑料板,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华语字——德钦,接徐容钧!
看到徐容钧背着行李出现,身边还带着一位长相出众的女孩,这人一怔,随后笑着和徐容钧拥抱。
“徐!好久不见!”
这导游用蹩脚的华语欢迎徐容钧。
“德钦,好久不见!”
徐容钧这句话是用蹩脚缅甸语说的。
说罢,二人齐齐默契地哈哈大笑。
看起来关系的确不错。
“这位是你的女儿?不对啊,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儿子。”
导游德钦把头转向江黛,好奇问着。
“难道,这是你的儿子的老婆?”
缅南没有最低结婚年龄一说,只是要求女人超过14岁就能成婚。
所以德钦认为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江黛是童飞鸣的老婆。
徐容钧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那,她是……”
江黛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德钦自然认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懂缅南语。
只是让他意外了。
“你好,德钦,我叫江黛,是徐叔的翡翠合作商,他已经跟我介绍过你了,缅南这边还需要你多多指引。”
这位年轻少女含笑朝他伸手,一嘴流利到根本听不出是华夏人的缅南语从她嘴里吐出,完全不是徐容钧的半吊子缅南话可比的。
德钦愣后,这才伸手和江黛一握,惊讶道:“你会说缅南话!”
江黛明显谦虚道:“一点点。”
“这可不是一点点!你的用词非常标准,我接待过的一些华夏的缅南语教师都没有你说得好啊!”德钦感慨,“想不到,你这么年轻漂亮,居然是徐的合作伙伴!”
闻言,徐容钧苦笑摇头。
她怎么什么都会?不但会和小蝶说手语,还会一嘴流利的像母语一般的缅南语,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永远不知道她的能力尽头在哪里。
“江黛啊,咱们也算省了请翻译费用喽!”
江黛莞尔。
“好了,咱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傻站着吗?”
德钦闻言笑道:“对对对,我带你们去住宿,先休息,这几天我带你们到处走走玩玩!”
三人离开人群纷杂的机场。
在路边坐上了德钦开的一辆破旧黑色二手车,这车的年纪看上去和江黛也差不多大了,外表到处是磕碰摩擦。
此时已是傍晚。
德钦开车,三人看着前方灿烂如画的晚霞,随意地聊着天。
徐容钧回忆着。
“算算,我多少年没来缅南了,你怎么还没换车?还是这辆?”
德钦拍着老车的扶手箱。
“老伙计老伙计,当然不能随便丢弃!这车对咱俩意义重大嘛。”
江黛挑眉:“德钦,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