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近段时间都跌了这么多了，大神熊丁蟹带头看多的现在，今天又跌这么多？无底洞啊？”
又来这边的佳燕看着走势惊呼。
张子文摊手道：“我不是说了么，即使这里人的需求没被满足，但地球是一样转的。”
真是大惊小怪，三十年后，人家九十多岁的股神巴菲特看着那销魂的跌幅都说“老子还是太年轻了，有太多东西没见过，天下无敌的每股能尼玛这么跌”。
现场。
看到这个走势，虽说殷美玲又是留有一成仓位被闷杀了。
但好歹主力部队在遭遇了少量损失后，已经判清形势，突围而出！
所以殷美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临近中午收盘前，龙头深发展又一度捶到负8程度。
这代表殷美玲即使是亏本了，但又“做对了事”！
想着，殷美玲偷偷看了小张一眼，和上次听他唱歌一样，发自内心的赞叹。
有点想高兴的发笑么，又担心现在满场尸横遍野的气氛，会不会太沦丧了。
张子文扭头发现她的表情，低笑道：“怎么，美玲姐是不是在心里感激我？”
“切！”
殷美玲果断嗤笑一声的模样道：“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你vip会员吧，你做的对是应该，这只是算你对得起我买的会员。”
一边说，这位女侠再次打开夹包拿出现金支票簿，一边写一边道：“是吧，再续一年。”
噗。
都不等张子文说下年的涨价，已经被贴了一张两万块的支票在脸上。
好吧毕竟也是钱。
而三骗子的皮包公司赚钱了，也就意味着能帮到一些人，也算好事吧。
于是把支票拿在手里看看，又用指头弹弹。
这还意味着，一个试用客户变为铁杆客户了，往后服务好，即使错几次也没什么。她会张子文的容忍度会很高。
又看看，写的排头是宋少芬的名字，于是把支票递给佳燕：“佳燕姐，麻烦等会把支票给宋总，就说是美玲姐第二个包年费。”
“行，交给我。”
佳燕神色极其古怪，又惊奇又羡慕的样子。
现在殷美玲不打算看盘了，拿起夹包要走的样子：“我去做头发，然后去荣湖饭店午饭，你来不来？”
张敏是卖了股票就赶回去上班了，否则以她那厚脸皮尿性，铁定去蹭殷美玲的。
至于张子文不打算去了，还是乖乖回学校好了。
说起来，真正的小屁孩坐在教室里蛮无聊。
但张子文发誓，身为猥琐大叔的内核又重生回来，坐在教室是真的有意思。
看什么都是回忆，听什么都一听就懂。看谁的装扮都觉得土。看谁的谈吐都觉得白痴。
总之就是开挂的人生……
“就说我去医院打吊针。”
面对炸锅的股市，以及各方大神打电话来骂，办公室里的韩道明简直无话可说。
众所周知。
韩道明很少会有表情，但现在因昨晚临时通过电台转播的发文，从而被骂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秘书王青霞崇拜的模样从侧面看着他，许久才道：“韩老师别急……”
“我不是急，我是已经扑了。”
韩道明又没表情了，“我不接任何电话了，但凡有牢骚的麻烦你替我听。小张老师有些话啊，太有道理，当前的领导和股民们，不但不知道证券估值和定位是什么，明显也不知道中证报是干什么的。”
“他们以为这报纸是教他们炒股，直接给代码，直接说买或卖。我要是知道我还办什么报纸对吧？”
听到这里，王青霞急忙点头。
去医院吊针水前，韩道明最后道：“证券报是个平台，把当前和证券相关的政策，消息，解读，观点集中在版面上，方便人找到。而不是制造证券、制造消息的地方。”
“我这已尽了最大努力，尽量找有质量的观点和视觉，以及最实时的政策。可惜太多人还是以为我们是‘制造业’，认为我们在‘制造证券’，于是证券跌了就说我们的‘国产工艺制造的证券质量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
编辑部内哄堂大笑。
然而老规矩，韩道明自己没表情，只负责逗笑大家。
韩道明环视一圈道：“继续工作，以后我会尽量减少携带倾向性内容的版面，但不会消失，否则还叫报纸？这姑且也算摸着石头办报纸，这个方向不好打，就修正一下方向打，好比骑单车，车要倒了，就修一下龙头，但没必要停车对不对，因为大家的路还远。”
全体鼓掌。肃然起敬。
接下来。
韩道明真扑了，去打吊针了，王青霞守在三部电话边被骂。
真的是好惨好惨。
实在太惨了。
王青霞基本也都扑了，但考虑到这是为了韩道明守阵地，于是她“血仍未冷”。
也死命撑着。
叮铃叮铃——
午饭时间，王青霞接了起来没说话。
电话里是个怯生生的女声：“请问是证券报吗？”
“嗯，我就是‘血仍未冷’，其实你直接骂就可以了，不用问是谁，我们这边建议您，骂谁都一样的。”王青霞道。
“谢谢中证报，说的太好了，上次《血仍未冷》就够好，这次观点更好。”
是个姑娘的声音。
王青霞一边吃着同事送来的泡面一边道：“别装了，你还不赶紧继续骂？”
“想不到这种时候能看到这么好的文章，看到这么奇妙的观点。”
“上次《血仍未冷》中，阐述角度新奇，那些被我们大家视为低俗、弱智、丢脸、加以嘲笑的东西，原来有着这么血泪和震撼的内涵。”
听到这里王青霞楞了楞，很猥琐的按下了录音键。
电话里的女声又道：“我爸是个自大且从来不听我妈劝说的人，原本好好的实业不打算做了，在股市输了不少钱。”
“我爸起初不信别人的，也没从任何媒体看到有任何专家说会股票跌，没看到任何权威专家建议不懂的别炒股。直至看了韩总的连续两篇文章，我爸明白了‘不懂的东西千万不要碰’。”
“我爸和我爸的朋友，已经卖了股票销户了，躲过了这次大跌。他们还是打算做回实业。他们发现，他们真的不知道股票是什么，更不知道股票值多少，又为什么要买股票？”
“但他们制造的家具，却轻易的能通过工艺、木料的种类等定出合理价格，他们甚至还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容易买什么款式的衣柜。”
“嗯，谢谢中证报老师们，其他的我也不懂说了，只希望以后能多看到一些这样质量的文章。”
断了电话。
王青霞急忙把座机里的迷你录音带取出来道：“你们谁顶替我一下，我去医院让韩总听听这个，这肯定比打吊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