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伙食不错,标准工作餐分为a、b两种,十块钱的价格,饭菜的质量比外边快餐店的十八块还高,有鸡腿,有鸡蛋炒西红柿,有素炒土豆丝,还有一碗酸辣汤,端着自已那个托盘,孙浩是连连赞叹,一个劲儿地惋惜杂志社离这里远,不然每天都跑这儿吃饭该有多好。
曹英等人都有公关部特发的贵宾卡,凭卡每日餐吃标准套餐都不用花钱,今天是星期天,有一些休息的员工到市区去购物游玩,所以比起平时吃午饭的人要少一些,五个人领完饭后找了张空桌坐下。
“孙记者,等会儿你要开车回去吗?”扒拉了两口饭,觉得然无味,武亦东忽然向孙浩问道。
“我?是呀,等下午比赛结束后再走。怎么,您打算比赛完了今天就回上海?不对呀,您不是订的是明天晚上的车票吗?”孙浩一愣,不解地问道——按早先订好的计划,第四轮比赛结束后棋手还可以在产业中心住一晚,明天上午,银海集团会派专车送棋手们到市区,当然,棋手们如果有自已的行程安排,银海集团也会尽量的配合。
“没什么,我就是想喝一杯,既然你还要开车,我就自已一个人喝好了。”摇了摇头,武亦东从椅上站起要往卖饮料的窗口走——标准工作餐里不包含饮料,这部分的消费要另外花钱。
“.....,哎,等等,您下午不是还有比赛吗?”几个人都是一惊,孙浩反应过来连忙叫道。
“比赛......,对我而言还有意义吗?......”,武亦东嘴角现出一丝苦笑——他参加这次比赛有两个目标,一个是获得去尔参加星杯预选赛的资格。一个是与王仲明别苗头。现在比赛轮已过,两胜一负,预选赛的参赛资格已然拿到,而第轮与王仲明的对决,则是以惨败而告终,所以第四轮的比赛于他而言纯属打酱油,赢了没什么好处,输了也没什么坏处,突然失去了追求的目标,也难怪他会想要中午喝酒。
“呃......。好吧,我陪您一起喝,大不了请孙部长帮个忙找间空宿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一宿。”明白了武亦东此时的心情,孙浩舍命陪君,当即做出决定。
“也算上我一份儿,武老大,别小气哟。”温老也凑热闹的叫道——第一轮输给王仲明后他的状态奇佳,连续两战连战连捷。此时积分为四,也已经拿到预计赛的门票。
武亦东再望向另外两人,曹英和冯云贵交换了一下儿眼色,也是齐齐苦笑。“啤酒免了,请我们可乐吧。”
武亦东和孙浩转了一圈儿回来,除了带回瓶啤酒,一大瓶可乐。几个纸杯外还有一盘酱驴肉,一盘水煮花生。
酒瓶打开,纸杯倒满。可乐也都斟上,“干,为了得到了解脱,干。”高举起纸杯,武亦东叫道。
......为了得到了解脱......什么意思?
搞不明白武亦东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口号干杯,四个人迟疑了一下儿,见武亦东已经一仰脖,将满满一杯啤酒喝了下去,于是也跟着将杯中的液体一口气喝光。
冰凉的啤酒下肚,武亦东郁闷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疏解,夹起一片酱驴肉,他狠狠地咀嚼着。
孙浩很有眼力见,马上拿起酒瓶给大家一一满上,“武老大,是不是因为输给了王仲明有点儿心灰意冷呀?”他关心的问道。
“唉,你说呢。”武亦东轻叹一声,一口又将杯中的酒喝下了近一半。
“慢慢喝,不着急。”孙浩将纸杯再次满上同时口中劝道——以武亦东的酒量,不要说一人一瓶,就是瓶全都归他也不会有事儿,问题是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心情不好的时候喝急酒很容易使酒精的威力加倍。
“武老大,不至于吧?不就是输了一盘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谁都不服’的老武吗?输一盘棋就垂头丧气,斗志全无,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温老不以为然地劝道——好赌的人心理素质一定要好,就算输到倾家荡产也能不当一回事儿,温老虽不是真正的赌徒,这方面的性却是差不多。
“‘谁都不服’?......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讲这个象不象是个笑话。”武亦东这次没有大口的喝酒,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儿。
四个人相视一眼,心中明白,武亦乐的信心这一次是真的受到了打击。
“......,你们几个都和王仲明交过手,知道他的棋怎样,如果我说‘我不服他’,你们谁会信?”放下酒杯,武亦东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几个人再次交换眼色,均是默然无语——能让‘谁都不服是老武’的武亦东说出这样的话,不容易呀!
“......,我平时虽然很狂,总是以国内第一人自居,不过我也清楚,咱们几个其实实力相差无几,基本处于同一个水平面上,我只不过是技术相对全面一些,所以得到的成绩比你们多一些而已。但那个人不同,他和咱们是两个层面的人,无论是布局功力,中盘力量还是官收束,都有着质的差距,和他下棋,仅仅是‘就输了那么一盘’简单吗?”又喝了一口酒,武亦东非常认真的问道。
这还是武亦东第一次在其他面前说这种话,虽然即使他不说,其他个人也知道那是事实,但从对方口中说出,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好啦,这我们都清楚,反正咱们四个都败在他的手下,谁也用不着笑话谁。‘第一人’嘛,说到底也是个虚名,让给他就让给他好了,咱不稀罕不就得了。”曹英劝道,他本就不再打算和王仲明在棋上较劲儿,这一次要不是武亦东挑头,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此时武亦东心灰意冷,他倒也松了口气——至少自已曾经输给王仲明的这件事儿现在看来已经算不上是事儿了。
“让?......你说我是让吗?......呵,我想不让,行吗?”武亦东再一次苦笑,一扬脖,再一次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下,“星杯,我不去了。”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