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涛以前没来过棋胜楼,不过找到这儿倒没费什么功夫,开车的好处就在于方便,即使走错了路,也可以很快改正过来,所以,在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后,他终于还是发现了棋胜楼竖在楼顶的招牌,低头看表,一点二十三,比预计的到达时间晚了些,好在也不是太多,正常而言,比赛应当刚刚进入中盘激战阶段。
楼下停车场里的车停得满满的平时不会有这么多车,但今天情况特别,陈淞生几乎向běijing地区大中棋社的负责人都发出邀请,请这些人介时来棋胜楼观战(小型棋楼太多,要是人都来了,再布置两个房间当研究室也不够用),虽然并不是每一家棋社的人都会应邀到场,但零零碎碎,算起来也来了二三十家,这些人每人开一辆车来,再加上其他到棋胜楼看棋,下棋的人开的车,棋胜楼的停车场再大也不够用。,
“那边,停那儿!”有管理员模样的人看见林海涛的车停在院子门口正向里张望,知道是在找停车位,于是一边走过来,一边手指着马路对面的空地那里其实也停了不少车,不过比院子这边要宽松一些。
按照管理员的指挥,林海涛调转车头,在对面找了个车位停下,熄火,开门,下车,穿过马路,第二次走进棋胜楼的院门,院子里很清静,一方面是这个ri子午后一两点钟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没几个会喜欢在太阳底下晒着,另一方面,经过午间休息,比赛续盘再战,四楼的大盘讲解已经开始。一部分棋迷正在那里看比赛。另一部分没有门票的棋迷或在各个棋室下棋。或找凉快地方侃山,故此整个棋社表面看起来反而没有平时那样热闹。
应该去哪里呢?地方是找到了,但观战室在哪儿呢?
进入棋楼正门,见不远处设有前台。里边坐着一位正在玩手机的棋社工作人员,林海涛于是走了过去,“呵,劳驾。请问建桥杯比赛的观战室设在几楼?”他问道。
“有请柬吗?”游戏正在关键时刻,年轻的员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根本不敢离开,口中条件反shè般地应声道。
“请柬?呃,没有呀。”林海涛一愣,他哪儿来的请柬?怎么没人告诉过他呢?以前看老婆的比赛多是在中国棋院,以他的身份,哪儿来的这些限制。
“对不起,没有请柬不能进观战室啊”,年轻的员工公事公办地答道想看到正在进行的比赛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四楼的大会议室。不过那里是买门票的,另一个则是设在三楼的观战室。观战室和对局室中间只隔了两个房间,为了保证比赛环境的安静,三楼便被临时封闭,除了比赛相关人士,棋胜楼的内部员工还有邀请来的客人,其余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否则的话,万一有些好奇心强却又没有搞到大盘讲解门票的棋迷跑来看棋,三楼岂不成了菜市场?所以,年轻的员工答的很流利而肯很干脆,不过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稍有分神,一不小心按错了方向,正在控制的角sè一头撞在崖壁掉入深渊,gameover了,懊恼之下正暗自抱怨谁这么不知趣,明明看见人家玩游戏正在紧张的时候偏偏捣乱,一抬头,却发现案台前这位中年男子非常的眼熟,细看之下,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出声!在棋社工作的人如果没听过林海涛的名字,没过过林海涛的照片那简直和号称铁杆球迷的人不知道马拉多纳是何许人也一般的不可思议。
“呵,我没有请柬,不过正在比赛中的一位棋手是我老婆,可以破例让我上去吗?”对方认出自已,林海涛并不意外,微微一笑,他淡然问道。
正在比赛中的两位棋手,金钰莹还没嫁人,自然谈不上谁的老婆,那么不用问,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肯定是李丽红的老公,当今中国的两位超一流棋手之中的林海涛了,年轻的员工没有想到这位棋坛巨星就站在自已面前,而肯还正在和自已讲话,震惊,激动,紧张,兴奋,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开的嘴巴足可以并排塞进去两个鸭蛋,半晌都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呵,可以告诉我观战室在几楼吗?”林海涛有点儿小得意,人都有虚荣之心,分别只是强弱而已,完全没有的要么是圣人,要么是机器人,他也不利外,见对方认出自已后惊慌失措的样子,刚刚一点点的不快早已消了。
“可以,可以,三楼三零二室,上楼后左拐第二间就是。”总算恢复了过来,年轻的员工连忙答道林海涛来了,请柬不请柬的算什么?要是惹得人家不高兴扭头走了,等陈淞生知道以后还不得把自已骂得一头狗血?
“呵,谢谢。”点头向对方道了声谢,林海涛转身上楼。
望着林海涛的背影,年轻的员工愣了半天,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已居然和一位世界级的棋手相距只有不到两尺远!“林海涛来了!”年轻女孩儿很少有不八卦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已身上,她怎么可能将之压在心里?跑出前台,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讲给那些熟识的棋迷们听,于是,在短短不到五分钟内,几乎楼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超一流巨星林海涛就和自已在同一座楼内!
楼下发生的事情,林海涛自然是一无所知,按着前台小姑娘的指点他来到了三楼,楼梯口有坐着闲聊的两位棋胜楼员工,他们俩的任务是阻止无关人员进入三楼,但看到来人居然是林海涛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次比赛会招来这么一位大神,忙不迭地招呼问候,谁还管什么请柬,留下一个继续看守,另外一人头前引路,将林海涛带去观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