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啊,你为何总是这么执拗了?”萧元瑛抱着她也哭了。
“娘,你别哭,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拾凝安抚着萧元瑛,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她来到了萧弑跟前。
躬身行了一礼,语气真诚,“太子表哥,对不起,那天是我太鲁莽了,今后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要再瞒着姐姐了,她是一个很柔软的人,不拘小节,也不爱计较,可眼里也容不得沙子,你要爱她,就用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去爱,我把她交给你了,北雄的隐患交给我,我保证,今后北雄决不敢再来欺负大峪。”
萧弑一脸沉静的望着她,“你不必如此,我从未怕过北雄,顶多三年,我便会带兵收服北雄,让他们成为大峪的一部分,从此世上不会再有北雄。”
“不,北雄那些百姓其实挺可怜的,”沈拾凝摇摇头,“要是我收服不了北雄,你再去收他们吧,我不和你们聊了,我去和阿臣珎珎琅琅告别。”
说完,沈拾凝捂着嘴不要自己哭出来,回头笑着看叶霓棠和萧元瑛一眼,跑去了后院。
她走后,叶霓棠和萧元瑛萧弑相互看一眼,“我去看看傅靳旸,看他怎么想的,若是他愿意,就让他带着阿凝隐居吧,嫁去北雄,我是不赞成的。”
“我陪你去。”萧弑温柔的望向她。
“不急着去,我有一件事和你们商量,”萧元瑛欣慰的看着俩人,“君云,棠儿,我打算去韩家探探口风。”
这次朝堂乱起来后,傅延恒那个老狐狸一边帮着萧弑稳固地位,又一边安插自己人。
陆家更是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帮四皇子笼络人心,只有韩棕杨,不上朝,也不出门。
仿若对朝堂的暗潮涌动,视而不见,让人摸不清他和三皇子的想法。
叶霓棠蹙眉问:“娘的意思,韩家可以收为己用?”
“嗯,我打算暗示他萧泽舜的身世,让三皇子彻底放弃皇位,”萧元瑛目光深沉道,“这样也可能会起反作用,但顶多是他们自立为王,不会帮着萧泽舜。”
她对韩棕杨还算了解,他不会和北雄人合作,哪怕他的女儿嫁给了萧泽舜,他也不会臣服北雄人。
“娘,这事交给我吧,我明天去韩家走一趟。”
一旁的萧弑,心里暗暗叹口气。
其实,还有一条捷径可走。
让他娶阿棠,然后强势继位,他再以突发重病为由,让阿棠掌管朝政。
若有人揭露了他的身世,那他们就揭出萧泽舜的北雄奸细身份。
到那时,阿棠就唯一有资格继位的人。
可惜,阿棠不愿嫁他。
此刻,天已经黑了。
萧元瑛和叶霓棠聊完,去后院看儿子去了。
叶霓棠见萧弑正温柔似水的看着她,嫌弃的撇撇嘴,“去我房间。”
解蛊药剂做好几天了,一直没得时间给他用。
萧弑耳朵瞬间红了,“这,你有事在这里说吧,房间就不去了。”
背对着他的叶霓棠,并没有发现他的羞涩,“带你去看看孩子。”
主要是这里离她房间近,另外在她的房间里进空间最安全。
“哦,好,这几日忙的没功夫回来,他们一定生气了。”萧弑尴尬的笑笑,他想岔了。
“没看出来。”
两个小家伙跟着木头夫子学了好多后世的知识,根本就舍不得离开空间。
“呵呵,”萧弑更尴尬了,“我让程明把我名下产业全部传到了你的名下,暗卫我打算交给高远,以后听你调度,私军合并到五杀营,让厉南枭带着他们。”
听着他跟安排后事一样,叶霓棠陡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停在萧弑胸前,仰着头问他,“怎么?还没当上皇帝就看不上那三瓜两枣了?”
萧弑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那明媚的眸子,娇艳欲滴的唇,秀挺的鼻梁,和没有任何胭脂水粉涂抹,就艳光四射的肌肤。
他的心好似被羽毛不停的刮刮蹭蹭,痒得难受。
她是他唯一放进心里的姑娘,爱上她的那一刻,这天地间只有她一抹亮色,其他都是虚无。
特别是现在,他成了墨连铖的儿子。
不需要再顾忌她口里的近亲不能成亲。
爱她的心如浪涛汹涌的潮水,难以压制。
可,他的身世,又让他在她跟前,自卑到尘埃里。
当皇姑姑告诉他身世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傻了。
他不是因自己不是萧泽舜的儿子傻的。
他可以是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儿子,唯独不能是墨连铖的。
因为墨连铖是皇姑姑心尖尖上的人。
哪怕皇姑姑成亲,墨连铖也不该背叛啊。
如果阿棠和别人成亲,他会隐在暗处护她一生,绝不会和别的女子有牵扯。
爱,就是一生,别人再好,他都没有兴趣,碰别人一下,都是对爱的不忠。
可,此刻,他就像皇姑姑和墨连铖爱情里的笑话、背叛和羞辱。
偏偏墨连铖还把他和他娘留在大峪,任由萧泽舜折磨,任由他和娘时时刻刻提醒皇姑姑墨连铖的不忠。
还足足提醒了二十多年。
如今,还让他在阿棠面前,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阿棠,你会瞧不起我吗?”
叶霓棠已经转过身去,进了门,听到这怪异的话,她又回首,“为何瞧不起你?你干了什么丢人的事?”
“我没有做什么,”萧弑跟着她进屋,“我爹娘,你不觉着他们很丢人吗?”
皇姑姑说他爹娘当初是被坏人下药才有的他,并不是他们故意的。
可墨连铖为何不把他和他娘带走,哪怕杀掉,也比让他留在皇姑姑身边来的好啊。
叶霓棠进了卧房,“珎珎和琅琅睡了,你进来吧,我给你检查身体,至于你爹娘的事,无论对错,都由他们当时的处境造成,你要嫌弃你自己,岂不是也在嫌弃珎珎和琅琅吗?若是你当时能有更好的法子,他们应该不会出现吧。”
“啊?”萧弑听的心头一荡,温蓝桉说她并没有给阿棠用毒针,她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起,难道她记起那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