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凝摇头拒绝了,“不了,我要回京城,我要找傅大哥好好问问他。”
傅大哥那么好,她绝不相信他会做背叛大峪的事。
她必须找他问个明白才行。
“行吧,欢迎你去六合镇做客。”
叶霓棠没在勉强她,说不定经历了傅靳旸事的毒打,她会成长的更好。
忙碌一天,一行十多人采了几十朵雪莲,又挖了百十斤红景天和北雄国独有的稀罕药材。
到家后,叶霓棠处理好那些药材,用雪莲花灵泉水给叶父煮了甜粥。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亏损的气血也补回来了。
回家的路途虽然遥远,但有她的照顾,也不是难事。
次日,她没有出门,开始打包行李。
至于杨大山他们来服役的兵丁,现在还不能走,需得等到明年春耕的时候才能回家。
这趟回去,只有叶霓棠叶父叶母和程暗派给她的冷风冷雨。
“唉,”望着收拾行李的女儿,叶家兴愧疚不已,“要不是爹,你的生辰也能热热闹闹的。”
叶霓棠笑,“在这里能有啥热闹的,咱回家和清泓妡颜珎珎琅琅他们一起热闹多好啊。”
“对,咱回家好好的大办一场,庆祝咱家的苦难全没了,咱们全部新生了。”
“爹,咱家那作坊现在该有百十个仆人了,大办一场宴席,可得不少钱呢。”
她来这里时,只说了和杨大山合伙办了一个香露药膏作坊。
家里请了几个乡邻帮忙,倒没有说买仆人的事。
叶家兴闻言,整个呆住了,百十个仆人?
那得多大的作坊啊。
叶霓棠见他陡然愣住不动弹了,吓的跑过去给他拍背,“爹,你没事吧?”
许久之后,叶父才回神,“没关系,爹回去好好种地,咱养的起。”
叶霓棠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知道他担心赋税交不起,便说起了红薯,
“来之前,我从西漠人那买的红薯秧子,说是一亩地能长两万斤红薯哩,也不知道收成咋样了?”
“咳咳,”叶家兴被水呛住了,“啥?两万斤?什么东西能长两万斤?”
“红薯,一种高产的农作物,”叶霓棠从背包翻出一包红薯条,打开后递过去,“这就是红薯做的,你尝尝。”
望着黄亮亮的红薯干,叶家兴擦了擦手才去拿。
入口香甜,带着一丝韧劲,他满意的点点头,“好吃,真好吃。”
屋外,听着屋里父女俩温馨聊天的宋芷烟,神情木木的。
越来越多的反常,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傅靳旸说两个月前,就有人去查她的过去。
想来,陶皓庭已经猜到了叶霓棠才是萧元瑛的女儿。
只怕这场盛大的生辰宴不是为阿凝准备的,而是为了叶霓棠而准备。
若是七公子还如过去那般不承认她的女儿,那她的凝儿咋办啊?
她靠在小屋旁的角落,足足坐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想出任何对策。
叶霓棠知道她在外面,可到底是原主亲娘,同时为了清泓和妡颜,她到底没有追究她要去叶父黑皮衣的事。
但也对她彻底寒了心,今后不会和她再有任何交集。
次日,她起了大早,去宅子帮忙时,被陶皓庭给拦了下来。
他什么都不让她做,还给了她一套新衣服,让她去萧弑曾经住的那屋换上。
叶霓棠整天穿着黑色的羽绒短褐,想着沈拾凝生日,她总不好灰头土脸的。
拿着衣服就去了。
程暗正在那里等着,给了她一盒头面饰品,旁边还有两个会梳妆的妇人和她见过的熟人。
“兰姑姑,你何时来的?”
兰姑姑望着她,满眼宠溺和慈爱,“叶姑娘,好久不见,奴婢刚刚到,来接郡主回家。”
“哦,接阿凝啊,”叶霓棠笑着,“长公主和世子都还好吧?”
“好,他们都好,他们很想念你,”兰姑姑望着她,眼里湿湿的,“你快去换衣服,我去后院看看。”
“嗯,你去忙。”
叶霓棠说完,兰姑姑冲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才离开。
那两个妇人,也给她行了一礼,“姑娘里面请,奴婢们帮你换衣梳妆。”
叶霓棠摆摆手,“今天是郡主生辰,我打扮那么漂亮干嘛?你们走吧,我自己会换衣服,会梳头的。”
繁琐的发髻她梳不来,简单的倒也难不倒她的。
两妇人又是弯腰一礼,“是,那奴婢们在院子里等着,屋里热水已经备好,你需要时喊我们一声。”
“行吧。”叶霓棠径直去到浴房,把冒烟的浴桶带进空间。
美美的泡了澡后,打开陶皓庭给她的新衣。
是一套正红锦缎做的金丝绣牡丹宫装裙。
里面是交领长衫,外罩大袖袍,还有一件厚重的雪白色狐狸皮毛做的披风。
她披在身上,感觉太臃肿了,直接穿了锦绣红装。
头发,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用一只金丝绕的红宝石步摇固定着。
她天天喝灵泉水,皮肤白嫩的能压出水来,根本不需要什么护肤品保养的。
望着完美无瑕的脸蛋,没什么地方需要修饰的,她拿出修眉刀,把远山眉修了更加细长些,如一轮弯月。
让整个面部平添了几分温软和柔美。
出来后,在院门口守着的程暗,看到她,目光惊讶,这么一装扮,更加像长公主了。
“叶姑娘,你先在这屋里休息片刻,等下开饭的时候,属下再来请你。”
他拦着门口,没让她出去。
叶霓棠正要拒绝,那两个没有离开的妇人,笑盈盈的走向前,“叶姑娘,你这发髻梳的不对,不适合参加朋友的生辰宴,奴婢们再给你重新梳吧。”
叶霓棠意识进入空间,看着闹钟上不到九点的时针,“好吧。”
古人规矩多,阿凝又是长公主的女儿,万一有人来祝贺,她给她丢了脸也不好。
两人笑呵呵陪着她回了屋里,找出梳妆打扮的工具和发饰。
慢慢解开她的发髻,又慢慢的梳理着。
陶皓庭院子的客厅里,萧弑一袭紫红色蟒袍,身高修长,如青松般伟岸峻挺。
哪怕面容扁平普通,可他一身冷厉的上位者气势,磅礴威严,霸气十足。
他和陶皓庭坐在上位,冷灼灼的盯着地上跪着哭泣的宋芷烟。
坐在他们左侧边的兰姑姑,起身朝着宋芷烟甩了一巴掌,“胭脂,长公主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