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又拿出腰间别的喇叭给他们看,“今后咱们不用指挥旗,改用喇叭训练吧。”
接着给俩人讲喇叭指挥的使用规则。
两人听的是新奇又好玩。
说完喇叭,她把阵法图交给俩人去研究。
她又从小白身上挂的白布包里,拿出十个大喇叭,喊来十个懂音律的人,其中一人是刘哲轩。
小少年家世殷勤,一直在一鸣书院读书,学过音律。
这一路走来,他清瘦的身子骨,硬朗不少。
怯弱的眼神,也变的坚毅和勇敢。
不光是他,其他兵丁身上也都没了叶霓棠初见他们时,那软弱可欺的样子。
叶霓裳给他发喇叭时,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
“谢谢叶姐姐。”刘哲轩感激的行了一礼。
要不是叶姐姐一路照顾,他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别客气,好好干。”
叶霓棠笑着递给他们一人一张曲谱,开始教他们吹不同曲调的喇叭高音。
一旁的老副将和赵莽,听到她吹奏出的进攻曲调时,心情莫名的激动澎湃。
老副将笑说:“这比那牛角号听着带劲哩。”
赵莽跟着赞叹,“叶姑娘,乃神人也。”
为了以防万一,训练途中,叶霓棠还是让指挥旗配合号声一起练。
那些战士,无论是听到声音,还是看到指挥旗,都能最快做出正确反应。
十个喇叭号手,和军中的旗手们,跟着叶霓棠练了一天,已经掌握了号声指挥作战的规则。
次日,新阵法训练正式开始。
今年服役的新兵丁一共有八万多人,站在广阔的训练场上,如人海一般。
他们大多都认识叶霓棠,看到她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
叶霓棠拿着大喇叭,跟他们讲述完规则,老副将站在高处,拿着指挥旗,刘哲轩跟在他身边吹奏喇叭。
叶霓棠和赵莽在队伍里,近身指导每个小队长该怎么带队排阵攻击。
她还时不时的给他们来几句精神暴击,提高他们训练的积极性。
也因为有她,沈拾凝彻底不来训练场了,整日在宅子里陪着傅靳旸。
两人的感情,也在这几天迅速升温。
傅靳旸勉强能下地走路,望着搀扶他的沈拾凝,眼里的爱意不加掩饰,“阿凝,辛苦你了。”
“傅大哥,我一点也不辛苦,”沈拾凝羞涩的低下头,“等你好了,我就和我母亲说我们的事。”
“好,即便舍去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傅靳旸抬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如今北雄人吃了大亏,势必不会罢休,你还是多去军中看看,不可懈怠了训练。”
“有阿棠在呢,”
沈拾凝这几天听到叶霓棠在军中做的不少事,那天的怨气过了,现在看叶霓棠又是满心喜欢和敬佩,
“她新练的阵法,比我们以前练的有气势多,北雄人敢来,必是有来无回。”
她神色得意,却没有发现傅靳旸眸光幽暗深沉。
“是吗?可惜那天昏迷着,没看到她英勇善战的样子,听说,她穿了长公主的战衣,犹如长公主亲临呢。”
“她确实和我母亲相似,不过,那些老将军说,她比我母亲更厉害,”
沈拾凝没有听出他的挑拨之意,反而开心道,
“等和北雄的战事结束,我定要让母亲认她做义女,今后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阿凝心地善良,心胸宽广,但愿她能感恩,别贪的太多。”
傅靳旸浅笑说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如此又过了三天,第一套阵法练的娴熟后,叶霓棠带着新兵和陶卓煜带的陶家军,来了一场比试。
傅靳旸也被沈拾凝用轮椅推去观看。
新兵和老兵各挑一万人,在叶霓棠和陶卓煜的带领下,分别用喇叭和指挥旗做号令,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台上的陶皓庭望着陶卓煜带的老兵,没有占到一点便宜,气的破口大骂。
“这群老崽子,打了十几年的仗,还不如一群新兵,废物。”
“陶将军,不是陶家军不如新兵,是叶姑娘聪慧过人,设计出的阵法厉害,我们该跟她学习才是。”
傅靳旸一脸欣赏笑意,内心深处却藏着激动和势在必得的狠劲。
“哈哈,你说的对,那丫头练兵技巧刁钻古怪,却又有奇效,听说是她师父从海外之国带回来的神书上的阵法,她宝贝的很,我想看一眼,都不行,”
陶皓庭语气里,全是对叶霓棠的喜爱之意,
“等打退了北雄蛮子,我一定要给她请一份大功劳,傅监军,你可得给叶姑娘多多美言啊。”
“那是自然,不说她和长公主一样英勇无敌,就光叶姑娘救我一命,我都要好好报答她。”
傅靳旸说话间,用手拍拍后背轮椅靠子上放置的沈拾凝的手。
安慰意味十分明显。
原本没有多想的沈拾凝,在这一刻,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她望着训练场里指挥作战的叶霓棠,又看看身边的老将军们,全是夸叶霓棠的话。
这一切,原本该是属于她的光环啊,何时成叶霓棠的了?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宋芷烟,她望着人群中间,大放异彩的女儿,没有什么惊喜,而是盯着沈拾凝的后背,眼里焦躁不安。
比赛进行了半天时间,毫无意外,叶霓棠带的新兵赢了。
所有人都围到她身边,欢呼她的阵法好,赞誉她有大将之风。
更夸张的,还说长公主后继有人。
这些话,听的沈拾凝欣慰中夹杂着苦笑和失落。
她没有做到的,阿棠替她做到了,挺好。
晚上,陶皓庭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
在后院吃的,和上次一样,有烤肉有卤肉,还有宋芷烟和叶家兴照着叶霓棠那样做的火锅。
大家围在火堆旁吃的热火朝天。
这次,叶霓棠坐在陶皓庭傅靳旸沈拾凝那一桌。
陶卓煜输了比赛,心情不好,跑去和那群老副将们拼酒去了。
饭桌上,傅靳旸端起酒,感激笑着,“此次,若不是叶姑娘折返回来,我和阿凝怕早已经是北雄刀下亡魂了,这杯我敬你。”
“傅监军不必客气,你们给我写了报恩字据,哪天我讨要时,你们别耍赖不还就行了。”
叶霓棠戏谑说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