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芷烟脸上血色尽退,“什么事?郡主她怎么了?”
“三天前,两千北雄人来到陶家城下滋事,郡主带人出城迎战,被北雄人抓去了,我不能和你说了,我得去别处送信。”
士兵说完,狂奔而去,留下晕倒在地的宋芷烟。
叶家兴一把抱住她,“棠儿她娘,你醒醒,快醒醒啊。”
“爹,你别晃她,赶紧抱上马车,”叶霓棠帮着抱起宋芷烟,往马车上走,“只是急火攻心,不会有事的。”
三人进了马车后,叶霓棠从药箱拿出药,喂了宋芷烟一颗,人就醒来了。
不等宋芷烟开口,叶霓棠神色坚定,“爹,你们跟着赵校尉走,我要先去邬野关救阿凝。”
她曾答应过她,只要北雄人来,她便会来邬野关帮她。
如今,她被抓了,她更不能袖手旁观。
“不,你不能去,我们回六合镇吧,我不想去邬野关了。”
宋芷烟用力的摇摇头,郡主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被北雄人抓去,已经救不回来了。
她不能失去一个,再失去另一个。
叶霓棠不想猜她的心思了,面上似敷了一层冰霜。
“我不明白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但我和郡主是朋友,她出事了,我绝对不会离去,你们想回去,等到了邬野城,自己去买一匹马,小白我骑走了。”
说着,她从药箱拿出一包药和一把银票,递给叶父,“从现在起,这药你们每天早中晚吃三颗,直到把药吃完。”
话落音,人出了马车,解下小白的缰绳,往邬野关飞奔而去。
骑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她把小白带进空间,关进玻璃笼子。
她的空间是可以存活物的,不过,她受不了动物身上的气味,所以从未把动物带进空间,小白还是第一个。
幸运的小白,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终于明白主人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原因了。
原来她还有这么一个神仙地方。
叶霓棠自然猜不到一匹马的心思,她从空间取出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直接飞往陶家城。
不过半个多小时,她就到了陶家城营地的上空。
她没有下去,架着飞机在云端,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情况。
此刻,陶家城上,每隔十米隐匿着两个哨兵,城门外一百里地处,聚集了三万多穿着动物皮毛的北雄人。
透过望远镜,她看到北雄人身形大多都在两米左右,骨架子硕大,四肢发达,手里的兵器,在阳光下,泛着清幽光芒。
她在陶家城来回查看时,还发现了另外两处北雄人的身影。
其中一处在一座密林之中,贴着流放犯人修城墙的地方。
因大山遮挡了视线,大峪的哨兵并没有发现他们。
她从空间里找出一桶酒精,如雨般撒到他们的身上。
然后,点了一把火。
不一会儿,就看到流放犯人住的营地,人影晃动,一队兵往那里赶去。
另外一处是大峪北雄东昭三地接壤的地方,那里没有下雪,成队的北雄人往那里移动。
看来,北雄人这次,不仅要攻打大峪,同时也在打东昭的主意。
她把方圆三百里地探测完,收了直升飞机,用降落伞从半空中降落在主营地外一处隐秘的山窝子,取出小白,狂奔到了城墙下。
陶皓庭和副将们,在商量迎战事宜,见她来,又惊又喜。
“丫头,你了不起啊!”
他们已经知道她回来了,并且一路上训练兵丁不说,还没让他们饿着,是个有本事的姑娘。
“各位将军,”叶霓棠拱手行礼后,问起沈拾凝,“郡主她是怎么被抓的?”
“唉,那天也是我们保护不力。”陶皓庭愧疚的说起那天之事。
三天前,关外雪原上,忽的来了一百多个北雄人,看他们一副散乱之样,也没有穿兵服。
他以为是一群普通的北雄人,没当回事儿。
郡主和他孙子就带了三百人的小队出城去驱赶他们,怎知雪地里忽的冒出两千多北雄人来。
他和傅靳旸赶到时,郡主已经被他们抓住,陶卓煜受了重伤。
他们加多人手,要从北雄人手里抢回郡主时,北雄人拿郡主的命威胁,迫使他们不敢对他们动手。
郡主被北雄人带走,他们只能在后面跟着,到了城外百里之地,遇上了三万北雄兵。
傅靳旸让他回来准备迎战,他带了两个亲兵,暗地里去寻找郡主。
如今已经三天了,郡主和傅靳旸都没有一点消息。
陶卓煜被他带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
听完后,叶霓棠眉头紧锁,背起药箱,“带我去看看少将军。”
“你这边请。”陶皓庭听过她医术了得,赶紧起身,带她去了军医那里。
其他几个副将也跟在后面,想看看她的本事。
路上,叶霓棠问起北雄人抓沈拾凝原因,“你们和北雄人打了多年交道,可否看出他们的目的?”
“这还用问,和二十年前抓长公主的目的一样,就是想来挫我们大峪将士的士气。”一个老副将气怒的吼一嗓子。
“二十年前,他们抓了长公主,如今他们抓了她女儿,这是想让我们难堪哩。”
“依我看,他们是挑衅,他们是在嘲笑我们如今没了墨太子,还怎么打赢他们。”
几个副将七嘴八舌,猜着北雄人的心思。
叶霓棠眸光沉静的点点头,只要不是纯粹泄愤,阿凝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到了军医那,陶卓煜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后背的三处刀伤,虽然缝合了,可感染的严重。
他要扛不过发热,就会凶多吉少。
叶霓棠没时间给他输液,直接拿出高效消炎针,给他打了一针,接着喂下一碗灵泉水。
拆开陶卓煜伤口缝线,重新给他消毒缝合包扎。
“这是治他发热的药,隔两个时辰,喂四颗。”
她拿出一包白色药粒,递给照顾陶卓煜的军医。
那军医是个中年大夫,面相古板,他拿过药闻了闻,蹙起眉头,“这没有一点药味,能治伤?”
时间紧迫,叶霓棠没空跟他证明她的药,她眸光挪向陶皓庭,
“乐源县的裴知县也曾这样怀疑过我的药,白白让他儿子多受了一个月的罪,你们若不相信,大可不吃。”
“我相信你,”陶皓庭很坚定的看着她,接着指向一旁的几个重伤兵,“你能不能给他们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