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通话,把两人脸上的愁云全部说没了。
叶家是冤案又如何?
叶霓棠治好了裴公子又如何?
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好了,该干嘛干嘛。”
姚敏之眼里闪过厌烦,当初他只是出出主意,整个事他都没有参与。
即便出事了,也和他无关。
可想到叶霓棠拦了他的财路,他眼珠子一转,望向叶家旺。
“老夫人是你的母亲,洪二哥是你的女婿,告不告他,应该由你说了算,
你去找叶霓棠,让她把诉状撤了,等洪二哥回来,你再把叶春花送来补偿洪二哥,
至于案子的事,洪捕头绝对不会为了那还没有成型的孩子,让叶耀祖送命的。”
“这……”叶家旺听的好似很有理,他试探的看向洪超,见他沉着脸不说话,“洪捕头的意思是?”
“等把我弟弟救出来再说。”
洪超没那么多心眼,可他不傻,叶霓棠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三人又是一番合计,都是怎么对付叶霓棠的话。
而大街上,大冰箱里一千瓶一斤装的快乐水,全卖完了。
叶霓棠从马车里搬出五六十件,还没有放进冰箱,大户们直接成件买走了。
她和铁铺来的俩汉子,忙的浑身是汗,最后卖了一万瓶,足足赚了十万两银票。
虽然这里的银票不值钱,可快乐水是她免费收集来的,堆在空间就是占地方,如今大赚一笔,还是挺嗨的。
“叶姑娘,你这马车看着不大啊,怎能装得下那么多快乐水?”
帮忙的一个汉子,朝空空的车厢看一眼,确定没有了,暗自呼出一口气,可把他累坏了。
叶霓棠搬出来的饮料,都是一层薄薄的塑料皮纸打包的,是那种最廉价的一斤装饮料。
一马车虽然装不了一万瓶,那几千瓶有的。
她一边搬,一边从空间里往外取,以为不会被发现,没想到这人心挺细腻。
她在马车座子下面翻出三件大瓶装的快乐水,一件十二瓶,丢进空冰箱,“不能装我咋赚钱啊?”
大汉其实就是那么一说,听了她的话,憨笑的挠挠头,“嘿嘿,你今个赚的不少吧。”
叶霓棠笑着,“多亏你们帮我啊,那三件快乐水就当今天酬劳了,还请你们帮我把冰箱拉回去,明天早上给我送过来。”
看着三十六大瓶快乐水,两个大汉,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多谢姑娘,我们明天见。”
“走了,”叶霓棠搂着钱篓子,对俩大汉摆摆手,上了马车,“哦,对了,铁掌柜要是把人跟丢了,让他来找我。”
“啊?好好好。”
两人知道铁弋去追那拿着假银票的少年了,但以铁弋的身手,绝对不可能跟丢一个人的。
叶霓棠能说这话,就是知道铁弋没有跟上那个人。
因为她空间里的感应墙上,那个移动的点,越走越远,而不是跑来县衙方向。
她赶着马车,准备抄近路去红珠那。
在偏街的一座小茶楼门口,碰到了许久不见的潘掌柜。
“叶姑娘,叶姑娘!”
叶霓棠看向他,扬起一抹笑,“潘掌柜,好久不见啊,你现在在哪发财呀?”
“叶姑娘,真是你啊!”潘掌柜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后,指着茶楼,“我在这家茶楼做掌柜,我听说你把裴公子治好了?”
“对啊。”
潘掌柜对着茶楼大门手一抬,“那姑娘忙吗?我请姑娘喝茶。”
“行吧。”
叶霓棠跟着潘掌柜进了茶楼,到了二楼雅室。
等她坐定后,潘掌柜亲自给她斟茶,面色讨好,“叶姑娘,你当初说能把我外甥的瘿病治好,不是哄骗我吧?”
“骗你干嘛?”叶霓棠端着茶杯,睨着他笑,“价长了,没有一万两金票,我不治。”
“嘿嘿,”潘掌柜陪笑几声,“崔家不缺钱,只要能治好他,我带崔家应下了。”
“那行吧,你们准备着,等我从昌城回来,就给他做手术。”
虽然是个脏东西,但不妨碍她赚钱。
“好,好。”潘掌柜感激不尽,亲自把她送到茶楼门口。
叶霓棠去到红珠她们住处时,红珠和橙香也正好从那五进宅子回来了。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那雅士答应,把屋里的家具和普通摆件全部留下,贵重的玉器字画他要带走。
“主子,那些家具全是红檀木做的,上了年月后,颜色红的发紫,全是上品好货呢。”
橙香眉飞色舞的说着那个宅子里留下了啥。
“主子,你会治眼睛吗?”红珠看向叶霓棠,期待问道,“说不定那宅子的主人,能在老爷夫人的案子上帮一把手。”
闻言,叶霓棠蹙起眉,“说清楚。”
“那宅子的主人,是一鸣书院的院长牧佑川,他夫人是国子监祭酒的侄女,他的弟弟是国子监的学正,
他们牧家是京城有名的书香世家,家族中还有一子弟,在礼部为官,
他夫人娘家,也有多人在朝为官。
他会来这里,是他夫人八年前患了眼疾,不能视物,
他带着夫人去了好多地方,看过很多名医,都没治好,最后留在这里做了院长。
至于那座宅子,是他专门为夫人买下的,说房子大些,不会觉着逼仄。”
“那他为何要卖宅子?”
叶霓棠没想到会是他,答应给他的香水,她本打算等叶家案子事了再去找他。
顺便跟他说一下让叶清泓来一鸣书院读书的事。
红珠回道:“牧院长的母亲病重,他要带妻儿回到京城伺疾,不打算回来了,才把宅子卖掉的。”
“原来如此,你们去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去拜访牧院长,顺便把房契过户了。”
“是。”
叶霓棠的东西还在县衙,她赶着马车回了县衙,碰到铁弋从县衙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满脸愁容的裴峰。
她随口问道,“铁掌柜,追到人了吗?”
“没有啊,那小子贼溜的很,”铁弋面色恼恨,说话时,挫着后槽牙,“我已经记住他了,只要他再出现,我一定能逮到他。”
裴峰重重叹口气,“唉,如今大峪国造假银票的贼人越来越猖獗了,大白天都敢拿假银票出来用,简直是丧心病狂。”
无论何时,造假都是一件很可恶的事,特别是对于贫苦的百姓而言。
叶霓棠当时放入定位器,也是想逮住那小子,敢拿假银票骗她,揍不死他丫的。
自动忽略,她也造过一次假,不过她那明显,纸张质量不同。
她看向裴峰,“大人,你找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和一张乐源县舆图来,我能帮你找到他。”
“狗?怎么可能,”铁弋摇了摇满是厚茧子的手,“那人都没影了,天上的神犬也追不到他了。”
“看不出来啊,你一个打铁匠,对这事蛮用心的。”叶霓棠打趣道。
铁弋神色一哂,偷瞄了裴峰一眼,嬉笑说:“不是你说官民一家亲,才能让这个国家更安稳和谐嘛,我们老百姓积极帮助官府抓住这些败类,受益的也是我们百姓啊。”
“说的不错哦,”叶霓棠扬起一抹赞赏的笑,“那我也帮你们出一份力,我刚刚摸过那假银票,闻到了那银票上有股子苦柳树的味,我能把那味道配置出来,让狗闻过之后,它就能带着你们找到那崽子了。”
“那狗又不是千里眼的鼻子,咋能在那么远的地,闻到那假银票?”铁弋还是不信。
叶霓棠白他一眼,“我给他配个聪明药不就行了。”
裴峰见状,怕铁弋和徐虎一样,惹恼了叶霓棠,赶紧打圆场,“多谢叶姑娘,若能找到那用假银票的贼人,我给你记大功。”
“多谢大人,你们把狗和图准备好,我去配药。”叶霓棠停好马车,去了后院。
裴峰拉着铁弋到无人角落,和他耳语几句。
铁弋神色由震惊到狂喜,最后大笑,“活该,徐虎那王八犊子仗着对主子有救命之恩,又是温先生送来主子身边的,总是自以为是,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裴峰笑说:“可不嘛,等主子知道了,少不了他一顿教训。”
“教训就便宜他了,以主子脾气,直接赶回去别来了,”铁弋大笑说完,摆摆手,“我回去牵狗去,别等她来了不给我好脸色。”
“辛苦了。”
叶霓棠那边,回院子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新衣服,深青色的交领长衫,宽腰带束在胸下位置。
把皮肤衬的更加白皙,腰身也细了不少。
她去了裴文灿的院子,小少年正在院子里散步,看他沉稳的步伐,就知身体恢复的很好。
裴夫人笑着拉住她,“叶姑娘,那快乐水到底什么味呀,全县城的人都在说它呢。”
“哈哈,那必须是所有人都爱的味,不过,你们俩位都不能喝。”
“我记着呢,大人让我给你通个气,”裴夫人说着,拉住叶霓棠胳膊,低声道,“那两人交代了,是你二叔家的儿子让他们去冤枉你的,大人意思,先瞒着,等你们起诉状了,到时两案一起审。”
她夫君看过叶家卷宗,觉着叶家案子,和叶姑娘二叔脱不了干系。
才决定隐瞒两天,等到时,若证据不足,也能帮叶姑娘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