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昨天就来看过叶家卖的水果,贵的出奇,一斤要十多两银票,得他们半年的工钱,哪买的起。
如今能尝一口,也是福气。
就是这一块得有一斤重了吧,哎呀娘哎,一口下去,十两银票没了。
那男子见叶霓棠用水果贿赂姜偃和衙役,也顾不得哭了,站起身,举着拳头就要来打人。
“叶霓棠,你凭什么告我们,明明是你家的水果有毒,毒死了我爹,你谋害了我爹的命,你快赔钱。”
叶清泓小身板往大姐面前一挡,怒瞪着男子,“我们的水果从昨天开始卖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吃中毒,偏偏你们吃后就中毒了,这不是故意污蔑,是什么?”
这些人的伎俩,和一年前那些人冤枉他爹娘大姐时,一模一样,真的可恶至极。
男子狡辩道:“那是叶霓棠没有给别人下毒,单单给我爹下毒了呗,就像当初她在面馆下毒一样嘛,全是故意的。”
老妇人跟着咆哮,“我儿子说的对,我家老头子早上还好好的,刚刚在你们这吃了一口水果就死了,不是你们害死的,还是别人吗?”
“想污蔑人呢,就要准备好证据,”叶霓棠拍拍叶清泓,让他到后面看戏就行了,“你们说我下毒,那你们说说我炼的什么毒,又是怎么下的,下在了哪里?你们又是如何证明他来之前没有吃毒药?”
老妇人嘴硬的喊,“全镇子人都知道你炼毒药,你们家的面吃死人就是你下毒的。”
叶霓棠嗤笑的睨着老妇人,“你的语气如此笃定,难不成当初你在场?亲眼看见下毒的人了?
那你还真够阴损的,看到有人在我家面馆下毒不阻拦,也算助纣为虐了,属于帮凶。”
她厉声说完,看向姜偃,“姜镇长,他们两个当初看见给我家面馆下毒的人了,还请你带回镇衙,严加拷问,看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姜偃眸底划过流光,盯着老妇人和男子,戾喝一声,“来人,两人和叶家面馆下毒案有关,把他们抓起来!”
“不,镇长大人,是叶霓棠冤枉我,我们不认识什么下毒的人,我们没有看见。”
“是叶霓棠下的毒,我们哪里看见了。”
两人吓得缩到一起,冲着姜偃磕头求饶。
“你们既没有看见,为何一口咬定是叶姑娘下的毒?”
姜偃手一抬,围住两人的衙役,同时停了手,却站着没有离开。
望着杀神一样的衙役,男子声音微弱,满眼心虚,“旁人都这么说的,我们是听别人说的。”
妇人也道:“我们听来的,不关我们的事。”
“那也犯了传播谣言的罪,”叶霓棠说着望向围观群众,“今后,谁再说我叶霓棠下毒,那就是看着我害人不阻止,属于我的同犯,我坐牢各位得一起陪着,我要流放,也会带上各位一起去北荒做人肉墙。”
吃瓜群众们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一下,他们就传个闲话,怎么就成了同犯了?
叶霓棠讥讽的眸光扫过他们躲闪慌乱的脸,对叶清泓大声说:“你留意着,以后再听到谁说我下毒的话,就去镇衙告他,说他们是我的同伙,帮我下毒害人,我也会一口死死咬住他们做垫背。”
想看热闹,那就付出代价。
叶清泓嘴角上扬,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今后冤枉我大姐下毒者,我便去县衙告他污蔑!”
吃瓜群众,没想到今天的瓜硌牙,难啃。
相互推搡着,往后面退。
那些从外面来买水果的,见叶霓棠和姜偃他们边说边吃,案子上的大葡萄西瓜快被她们吃完了。
没再犹豫,跑到白薇那,让她赶紧给自己称,别等下买不到了。
至于毒,哼,人家都用自己的身体证明没毒了,他们若还在较劲,那跟傻子没啥区别。
很快,白薇狗蛋娘叶清泓骆峻柠又忙了起来。
姜偃望着叶霓棠那略带嚣张的大圆脸,冷硬的嘴角向后勾去。
他望向男子和老妇人,目光压迫,带着凶光。
“把这两个传播谣言的人抓起来,一人三十板子,以示惩戒。”
吃舒坦的四个衙差,大粗胳膊全是力气。
弯腰就要去抓到男子和老妇人。
两人身子一缩,双膝跪地的爬到姜偃跟前,眼里满是惊恐。
“这不公平,镇长大人,你不能这样判案啊,我爹还在地上躺着呢,你该给我们找出凶手啊!”
“大人,我家老头子死的冤枉,你们该把叶霓棠抓回去好好拷问啊!”
姜偃没有说话,拿起一块熟红薯吃。
前天他去村里查看火蠓子药的药效时,遇到林长河和一个丫头劝说村民种花,他们还跟那些村民说,这红薯能亩产一万斤。
只要他们种花,就送他们红薯苗。
当时,他真想跑去县衙问问叶霓棠,怎么能纵容家仆这样骗人?
这么大的果子,要能亩产一万斤,那土里,岂不全是这红皮果子?
今后大峪国百姓,就不会饿死而是撑死了。
叶霓棠见他不审案子,却吃个不停,走到他身旁,低语一句,“吃多了窜稀!”
“ 哼。”又骗人。
姜偃幽幽的看她一眼,吃的更欢了。
他想看看,几个果子能把他吃饱。
“不信算了,”叶霓棠眉梢一挑,睥着姜偃脚边的两人,“你们两个一看面相,就不是这老人的妻子儿子,你们用他的命来污蔑我,根据大峪国法,是犯了诈骗和谋害罪,都是难以饶恕的重大罪过,等流放到北荒,是要去做肉墙抵抗北雄人的。”
“胡说,我们没有,他就是我爹。”
“我的老头子啊,这个坏女人害死你了,还说我们不是你的妻儿,不想赔偿啊!”
两人抱着尸体哭的稀里哗啦,那情真意切的样,一点也不像假的。
叶霓棠对着四个衙役招招手,让他们拉开两人,她翻看了一下老人尸体,已经凉了。
没凉,她也不会救的,用命来陷害她,死了活该。
她看了老人指甲,里面全是淤泥,虎口没有庄稼汉长年拿农具磨出的茧子,脚板和腋窝,沉积着厚厚的淤泥,只有乞丐,才会这么肮脏邋遢。
她抬眉看着男子和老妇人,“他大腿上的三颗痣,少了一颗,被你们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