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和谐的一幅画卷啊。
叶霓棠感叹后,趁着无人注意,去了后院。
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提着一篮子瓷瓶来到一楼大厅中间。
高声道:“各位老爷,各位夫人,各位公子小姐,我是姚敏之的前未婚妻,感谢诸位来参加他的订婚宴。”
首富家的千金订婚,能来的都是乐源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听了这话,神色各异的看向姚敏之。
这崔家未来姑爷的前未婚妻,他们倒是有耳闻,没想到她也来参加订婚宴了。
于是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吃瓜。
“叶霓棠,你怎么又来了?”
今日一身红装的崔玉翡,还画了浓妆,倒有几分雍容之姿。
只是眼里的怒火,也是燎人。
“你个死傻子,该死的疯子,快点离开。”
平氏没了刚刚那娴雅的样子,骂人的时候,跟炸了毛的公鸡一样,每个毛孔,都似在冒烟。
叶霓棠一把抓住她想挠人的手,粲然一笑。
“平婶子,虽然你们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可我做不到你们那般口蜜腹剑,我说来参加订婚宴,就真的只是来参加,没别的意思。”
她说着还提起篮子,“你看,我还带了礼物呢!”
“谁稀罕你的礼物,你给我快点滚。”
平氏见崔玉翡面色难堪,另一只手抓住叶霓棠胳膊,想把人拉走。
然,根本拉不动,叶霓棠轻轻一攘,便给她推出老远。
目光挪向姚敏之,委屈的说,“敏之弟弟,不是你让我留下来吃席的吗?为什么你娘这么嫌弃我?那干脆你把昨晚……”
“闭嘴,不要说了,”姚敏之盯了她一眼,阻止她当众说出那银票的事。
然后回头哄着崔玉翡,“翡儿,你看她也来了,不缺她一个位子,就留她吃一顿吧,你当她不存在好了。”
“她那么明显,怎么能当不存在?”崔玉翡红了眼眶。
哪个女人也不能忍受自己的订婚宴上,未婚夫的前未婚妻来捣乱啊。
两人身后,白胖的崔少游,帮着姚敏之说道:“妹妹,你何必与一个疯傻之人计较,就当来了一条讨饭的狗,你快和妹夫招呼客人就坐吧!”
姚敏之对着崔少游感激一笑,牵着崔玉翡和客人们继续谈笑风生。
草你个墩墩,你才是狗呢!
叶霓棠瞪着崔少游那大脖子,没有一万两真黄金,姑奶奶绝对不给你治。
“崔大少爷好教养,我和这厅内所有人一样,皆是来参加你妹妹妹夫订婚宴的客人,你说我这个客人是讨饭狗,那这屋里其他客人在你心中,岂不也是讨饭狗。”
“你,你你,”崔少游只是肥胖,不是傻,听了叶霓棠挑拨的话,瞬间喘了起来。
厅里的客人们,心中莫名的堵。
看向崔家人的眼神,也变的哀怨了。
在二楼看戏的秋仪,见客人们变了脸色,美艳的眸子,藏着怒火。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霓棠,语气极不善。
“叶姑娘,我可怜你的遭遇,纵着你讹骗我女儿女婿,如今你又来闹他们的订婚宴,是不是太不把我崔家看在眼里了?”
这话让有怨气的客人,看向叶霓棠也嫌恶起来。
叶霓棠却是哈哈一笑,“夫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何时讹过你的女儿女婿?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带着礼物来参加你女儿女婿的订婚宴,你们崔家不该以礼相待吗?
难道说,夫人只是面子上欢迎大家,实则是嫌弃我们这些不如你崔家的客人?
难怪崔少爷会骂客人是讨饭狗,原来是你这个继母教的。
也是,你要欢迎大家,就该在家里办订婚宴,而不是在这酒楼了,
你看,连你的亲生儿女都没有来参加长姐的订婚宴,
这完全是不把我敏之弟弟和崔小姐的婚事当回事儿嘛。”
她这话让那些来巴结崔家的客人们,越加的不爽了。
同时增加了崔玉翡崔少游和姚敏之对她的怨恨。
也勾起崔玉翡外祖潘家人心里的怒火。
秋仪作为商场上的女强人,怎么不明白叶霓棠的离间之意。
可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够地道。
她羞怒的瞪着叶霓棠 “你胡说什么?我何来嫌弃客人了?今日在这里接客,也是为了纪念姐姐,等他们成亲时,再在家办喜宴也是一样的。”
这种牵强的解释,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酒楼上下,静默无声,甚是尴尬。
叶霓棠抿唇一笑,“你是当家做主的人,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只是个客人,管不着。”
秋仪身边一个年轻妇人,见她气的半死,看向叶霓棠的篮子,轻蔑说道:“你一直说礼物,不知你带了什么礼物来,倒是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啊。”
叶霓棠弯下嘴角,就等你这话。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倒出几滴花露在掌心。
一缕金银花香,飘散在整个鸿运楼。
几乎每一个闻到它香味的人,都为之倾倒,沉醉其中。
这就是她要参加姚敏之订婚宴的目的。
最好的产品,自然得推销给买的起它的人。
无疑今天,是最好的推销场地。
待金银花香味慢慢散去,她又倒出几滴丁香花露。
接着是蔷薇花,茉莉花,月季,栀子,杜鹃花,槐花,石榴花,青竹,檀香……
众人凝神静气,细细品味着缕缕花香。
时间过了好久,大厅里百花齐香,经久不散。
“我这辈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好东西,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美妙的香味,不知这位……”
想夸赞几句的蓝色锦衣老伯,看着叶霓棠打扮,不知如何称呼了。
叶霓棠抱拳一笑,“小女子乃六合镇杨叶香坊的东家,名叫叶霓棠,你叫我叶东家即可。”
二楼的夫人们,已经被花香吸引下来了。
一个紫衣少妇问道:“叶东家,你那看着不是香丸,也不是香粉香膏,不知是何物?”
叶霓棠拿出一瓶蔷薇花露,看向她,“你伸出手来。”
那少妇依言,左手心朝上,叶霓棠往里倒了三滴花露,然后在自己手心滴了一滴。
“这叫蔷薇花露,你照着我这样,在手背上抹开,看看有什么变化?”
少妇脸上抹了一层白白的粉,她的手上皮肤却是暗黄的。
她照着叶霓棠的样子,把花露搓揉在手背上。
原本粗糙的手,就像干枯的土地得到雨水的滋养,光滑柔润,还白了几分。
“这也太神奇了,世间竟有如此好的花露!”旁边一个老妇惊喜的望向叶霓棠的篮子,“叶东家,你这些花露都是哪里收集的?”
叶霓棠笑道:“这不是花朵上收集的露水,是我炼药时无意间发现的,见这些花露有美容养颜之效,就在六合镇开了一家香坊,专门卖这些花露,各位夫人若喜欢,等半个月后,我家香铺正式开业,欢迎各位去选购。”
“还要半月啊,我等不了,你把这些全卖给我吧。”
一个年轻姑娘伸手就要去提她的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