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雅拿着手帕掩唇笑,“你还真是个妙人儿,可惜我们俩离的太远,不然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朋友是心交的,不是整日腻在一起的就是真友谊。”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沈檀雅慢悠悠的复述着这句词,接着绽出一抹明媚笑靥,“此言妙哉,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她扯下腰间一个羊脂白玉做成的小葫芦坠子。
“叶姐姐,我今年十六岁,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妹妹这份礼物,将来去了京城那一方,来京城沈家找我玩啊。”
京城沈家?
原主好像听姚敏之说过,那是大峪国第一世家,也是长公主夫家。
若是眼前女子是沈家人,将来她给叶家翻案时,说不定这沈檀雅能帮上忙。
她笑着上前,接过玉葫芦,“那多谢沈妹妹了。”
她瞅瞅空间,除了药物,就是一盒五颜六色的晶核。
没有回礼咋整啊?
“不知沈妹妹要在乐源县住多久?改日我带着孩子来看看你。”
“若是寻到友人,我会住一段时间,若是没有,一个月后离开吧。”
沈檀雅说的有些落寞,好似遇到了悲凉的事。
叶霓棠也不好问,只得温和道:“那等我这次回去,就带孩子来看你。”
“好,我也想见见姐姐的孩子呢。”
“小姐,叶姑娘,热水放好了,可以洗漱了。”
冰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叶霓棠起身,对沈檀雅行了一礼,跟着冰雁走了。
等人走远,雪鸢给沈檀雅添了茶,不解问,“小姐,她不过一个乡野妇人,你和她根本不熟,怎能和她姐妹相称?”
另一个丫鬟霜雀跟着说:“这事传到京城,那些贵女们,又该笑话你了。”
“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呢?”
沈檀雅倔强的看着窗外夜空,眼里的怨气和思念交织,明艳的脸上,布上浓浓的愁苦。
叶霓棠到了冰雁给她安排的住处,美美的洗过澡后,又干了三大杯灵泉水。
从空间取出一叠子纸和铅笔,开始画画。
今个没怎么出汗,明天她得给自己找个事做。
崔家
崔家当家人崔言礼,人至中年,正是拼搏之际。
带着左膀右臂,在外地开疆扩土做生意。
他的第二任妻子秋仪,看守着家中产业。
两人强强联手,创造出巨额财富。
这次他和前妻生的女儿崔玉翡,跟姚敏之的订婚宴,他并不在家。
全是他现在的继室秋仪一手操办。
此刻,秋仪的院子里,她的贴身大丫鬟,把叶霓棠大闹鸿运楼一事,详细的禀给她听。
她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眼里射出一股子冷笑。
“让她闹吧,闹得越狠越好。”
大丫鬟也噙着笑,“大小姐不听你的劝,将来有她后悔的。”
秋仪玩着手中玉质梳子,“哼,且看现在的叶霓棠,就知将来的她会有多惨。”
“夫人,那狼子野心的姚敏之,我们该怎么对付?”
“对付他的人来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秋仪站起身,朝床铺走去,
“你派人去查查,老爷他是真的做生意太忙,还是另有原因,他女儿定亲都不回来,这不像他的性子啊。”
“是!”大丫鬟躬身退去。
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里,一群丫鬟也在禀报叶霓棠的事。
“大小姐,你不知道啊,那个叶疯子,快把老爷给你的鸿运楼给拆了。”
“难怪姑爷说叶家虐待他,她今个可把姑爷欺负死了。”
丫鬟们的话,让崔玉翡越听越气,“这个傻子疯子,敢在这个时候来搅扰我和敏之的好事,真该死。”
一个红衣丫鬟建议,“小姐,干脆找几个人把她打出县城吧!”
另一个绿衣丫鬟不赞同的摇摇头,“她说她是以姑爷姐姐的身份,来参加订婚宴的,找人在鸿运楼打她,别人会说闲话吧。”
崔玉翡顿时恼了脸,“不能打,也撵不走,难道让她就这样闹着?”
绿衣丫鬟说:“小姐,听说她在六合镇时,讹了姑爷一大笔钱,姑爷没钱给她,她应该是来要钱的,要不你帮姑爷把钱付了,等你嫁给姑爷,也好用此事拿捏他和他娘啊!”
红衣丫鬟恍然笑道:“小姐,这法子好哎,姑爷那么聪明的人,帮你找夫人要到鸿运楼作陪嫁,你帮他还个账,也是天经地义嘛!”
“你们说的也对,”崔玉翡轻轻颔首,“去把我的私房钱数数,我明天去见她。”
次日,叶霓棠刚起来,崔玉翡便带着两个丫鬟来了。
三人不顾沈檀雅的人阻拦,闯到院子大吼。
“叶傻子,你给我出来!”
“叶疯子,我们大小姐来了,你快出来。”
叶霓棠从屋里走出,看向院中一身蓝色烟纱长裙,粉面桃腮的女子。
呵呵笑道:“呦,弟妹来了,这是接我去府上吃酒?”
吃酒?吃屎吧你。崔玉翡在心里骂。
然面上,她还是一副端庄温婉之姿。
“叶霓棠,敏之他得你们家照顾,也不是吃白饭的,这十五年,他和他娘,为你家面馆做工打杂,也没有闲着,并且他爹还给了你家一千两银票,怎么算,他都不欠你什么,你何苦揪着他不放?”
“这是他告诉你的吧,你没有听说过偏听偏信不可取吗?”叶霓棠眼里噙着看傻缺的表情。
继续道:“好,咱们不谈物质,就说我爱了他这十多年,他就这么抛弃我,抛弃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他还的清吗?
你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吗?
夏天我为他驱蚊,冬天我为他取暖,秋天给他绣最漂亮的澜衫,春天采集花露给他熬羹汤,十年如一日,没有一天歇息过,你付出的有我多吗?”
哎呦我去,把自己说的都想吐了。
听到她抒发对姚敏之的感情,崔玉翡秀丽的脸上,全是不甘。
“我没有为他付出这么多,可我有钱,我能为他买来这些,你开个价吧!”
“感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叶霓棠一副你侮辱了我的悲伤表情。
望着她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崔玉翡眼里闪过愧疚,要是谁拿钱买她和姚敏之的感情,她也会如此伤心的。
然而下一刻,她听叶霓棠说道:“若你非要给我和他这十五年的感情定一个价,那给十五万两银票吧,一年一万。”
“噗……”
正屋门口端着早茶看戏的沈檀雅,喷了丫鬟雪鸢一身茶,“哈哈哈,叶姐姐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