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天空中的星月仍然没有逃过乌云的手段,无一个显露出来。
百里云昭和江余酒足饭饱之后,一起坐在洞口,脱下鞋子将脚伸进瀑布之内,他们并肩而坐,身后的火堆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得两人的背影再地面上和山壁之上摇来摇去,时而交融在一起,而是分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上演着分分合合的场景。
六坛玉露已经被江余和百里云昭喝完,和那对玉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两人的灵力将进洞的水流全部给逼了出去,始终让它们过脚踝而下。
“你说,真的可以成仙吗?”
百里云昭瞧着面前湍急的水流,轻声道。
此刻百里云昭的玉颜之上犹如附了一层嫣红的云霞,更添惊艳,她虽也喜欢酒,但是原先都是独自小酌,从未像今天喝这么多的,所以有些微醉,这一醉倒有些失了原先的稳重喝城府,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就想将所想的吐露给眼前的男子听。
从小到大,谁都知道她百里云昭是能够成为仙人的存在,没有人敢质疑,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认为这辈子的目标就是成仙,除此之外的事情将毫无意义,所以一路走来,她杀了很多人,这些人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的,尽管有时候心里面过意不去,但是成仙的执念却让她不曾屈服,因为她知道如果有一点心软,她就走不到现在。
然而,二十年的坚定信念在今日让这位承云天女的内心有了些许动摇,难道只有一味求仙才是人生的真谛吗?可是当感觉到了那点温情之后,成仙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呢。
更何况现在是微醉的情况下,总觉得眼前男子刚才给她百里云昭的那点温情反而盖过了过去二十载所有的修行。
“有前人给的路,成仙当然可以!”
江余不知道这个天之骄子冷不丁的问这么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会道。
“难道修仙者找道侣就只能找有利于自己或者和自己相同资质的吗?难道喜欢的不成?”
百里云昭贝齿微微咬了下樱唇,声音很轻的道。
“也许吧,资质不如对方,进展不如对方,日后差距拉开,寿命也会拉开,道侣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成就吗?如果有一人在日后漫长的修仙岁月中掉了队,对谁都不好!”
江余此刻也有些醉意,他没有听出承云天女的话中之意,而是从非常客观的角度来进行分析,道。
说完,江余心中一动,总觉得自己刚才说这话哪里不对,按照道理是对的,然而心里面却总觉得不对。
“哦!”
百里云昭轻声应道。
说完,百里云昭突然站起身来,不再理会江余,转身来到洞穴的里面盘膝而坐,对面则是只剩下小火苗的火堆,然后她缓缓闭上双眸,开始修炼起来。
江余却怔在了原地,扭头看向百里云昭这边,见其再无动静,心里面有些纳闷,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哎!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江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摇头苦笑起来,心中感慨道。
殊不知在江余思路略师父花青衣的时候,火堆旁的闭目的百里云昭缓缓睁开那双灵动的杏目盯着不远处男子的孤单背影,她的双手各自攥紧了衣裙的衣角,贝齿微微咬了起来,正在那里兀自生着闷气。
此时江余忘了将灵识释放出来,丝毫没有发掘身后女子的一举一动,心里面发完了感慨,他看向眼前一直倾泻而下不停的流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早已经多年不见得师父花青衣,虽然她的绝美容颜仍然在他脑海中清晰如初,但是他却觉得这个师父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也许,她的道侣和她一般模样吧,只有这样才能双宿双飞不是吗?”
江余此时心里面流淌起了一点悲伤。
就在这时,江余的神邸内发生了巨大变化,《青龙宝卷》包含的内功心法《青冥玄气》,外功技法《青鳞爪》、《青龙吟》、《神龙变》、《神龙感知》、《青冥凶狱》,轻身功法《龙之影》已经被魔音波完全解析完全,并且进行了改良。
道剑门三大绝学《剑意通玄》、《无边剑气》和《吕祖剑阵》也被魔音波全部解析了出来并进行了改良。
这时《青冥玄气》与《太玄经》进行了融合,《太玄经》由经升级成了卷,名称为《太玄宝卷》,深奥程度完成了质的跨越,已经非原先所能够比拟。
《青鳞爪》、《剑意通玄》、《无边剑气》和《吕祖剑阵》与《器驭乾坤》进行了融合。
《神龙变》与《神之法相》进行了融合。
《青龙吟》和《神龙感知》与《魔音波》进行了融合。
《青冥凶狱》与《风火玄雷》进行了融合,并演化出了新的变化,叫做雷狱。
《龙之影》与《谪仙步》进行了融合。
神邸内的功法变化打断了江余的感伤,他清醒了过来。
百里云昭却不知道江余的神邸发生的任何事,一直静静的盯着江余的背影,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总之绝美的双眸之中神色变化不定,有失落、有无奈、有不甘、有温柔,这么短的时间,她仿佛经历了很久,在大起大落中那双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眸子最后变得坚定和不悔。
突然,江余站起身来,双眸微眯的瞧向瀑布之外。
百里云昭也跟着站了起来,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就已经来到了洞口,与眼前男子并肩而立,这一男一女,男的俊逸不凡,女的风姿绝世,站在一起,让四周的所有的景物都失了颜色,当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
这时,一名铁塔般的汉子立在瀑布之下,一双暗红的眼眸盯着江余两人所在的洞穴这边,脸上神情阴厉,周身气息很强大,强大到四周的所有物事全部锁在了里面,他嘴角此刻扬起了一抹残忍的冷笑,将江余和百里云昭当成了死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