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喘不安下,陈曦跟着云知杭来到他家。
入眼是一栋中式别墅,穿过月洞门,古色古香的假山下,是流动的池水,水里有遨游的金鱼。
低奢雅致,陈曦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她本能地绷紧心弦,跟着云知杭上了三楼。
敲了敲门,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从里面出来,相貌跟云知杭六分相似。
“哥?”云知雅眨了眨眼,“你这一大早过来敲我门,有什么事?”
“给你找了个家教老师。”
云知杭往旁边挪了挪,将位置留给陈曦。
陈曦朝云知雅伸出手,“你好,我叫陈曦。”
“家教老师啊。”云知雅眼神不善地看着她,“是来教我的,还是教我哥?”
态度挺不友善。
陈曦装作若无其事,“我负责教你数学,云先生说你数学成绩需要再提高一下。”
“你可别教着我半截,回头去‘教’我哥!”云知雅扯了扯唇。
云知杭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胡说八道什么?”
“哥,痛!”云知雅捂着头皱眉。
“别没大没小的,赶紧起床穿衣服,吃完早饭试课。”
兄长的话,云知雅都听,她对陈曦撇了下嘴,然后去洗漱了。
云知杭笑了笑,对陈曦道:“这个家庭老师可能会当的有些辛苦,你可别几天就撂担子不干。”
“不会的。”
“行,那先下楼吃饭,你应该没吃早饭吧。”
陈曦的肚子,应景的咕噜叫了两声,她脸红了红。
云知杭眼中含笑,“走吧,在我家吃。”
“谢谢云先生。”
两人在一楼吃饭,云知雅从楼上跑下来。
陈曦经常能感觉到,云知雅在看她,且目光不算友善。
以至于两人一起上楼,准备上课的时候,云知雅都不太把她放在眼里。
陈曦没太在意,跟着云知雅进了她的卧房。
进去的一瞬间,陈曦突然明白,云知杭那句‘我妹爱好有些古怪’是什么意思了。
放眼望去,一个小姑娘的卧室,摆满了玻璃箱子。
玻璃箱子是隔断的,每个狭小的空间里,都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爬宠。
各种各样的蛇、大型蜘蛛、蜥蜴等等,光是看着都叫人害怕。
云知雅把一条通体雪白的蛇拿在手上。
蛇吐着信子,嘶嘶的声音显得很诡异。
纤细的身体,绕着云知雅的手腕,圈成好几层。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吓飞了。
陈曦却很淡定,甚至眼里有光。
“我告诉你,想当我的家庭教师,那就要接受我的爱好。”云知雅拨弄着小蛇的头,“要是不能接受...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陈曦的视线放在那只漂亮的蛇身上,“可以给我瞧瞧吗?”
云知雅一阵错愕。
她打量了陈曦一会儿,“你不怕吗?”
“不怕。”
其实陈曦很喜欢爬宠,只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养不起。
云知雅观察着陈曦的反应,实在不知道陈曦是不是在装冷静。
为了验证陈曦话中真假,她把蛇递过去,还故意凑近陈曦的脸。
没成想,陈曦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很利落的把蛇放在了手上。
云知雅这才明白,看来遇上同样爱好的人了。
她心里的戒备,消散了点儿,还得意道:“怎样,我的宠物不错吧。”
“很漂亮。”陈曦认真盯着手上的小蛇,而后又把视线放在一只蜘蛛上,“这是什么品种?”
“洪都拉斯卷毛,捕鸟蛛,酷吧。”
“很酷。”
陈曦由衷的喜欢。
同样的爱好,让两个人打开了话匣子。
云知雅懂得多,给陈曦科普了很多爬宠知识。
聊得尽兴时,云知雅话锋一转,“你真的不是为了我哥来的啊?”
陈曦正摆弄着蜘蛛腿,她抬眸不解,“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云知雅摊了摊手,“你都不知道,以前来我家的女家教,看我哥那眼神,像恶狼看到小绵羊似的,恨不得当着我面就扑过去,根本不把心思放在教学上,简直没师德。”
“这个你放心,我只是为挣钱来的,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看在你跟我爱好相同的份儿上,我相信你一回。”
小孩子单纯,还是比较好哄的。
而且陈曦也二十出头,跟云知雅也就差了四岁,算是同龄的两个人,彼此倒是合得来。
所以上课的时候,也就顺利得多。
不过云知雅对数学很抵触,甚至很多次都不认真听。
每次陈曦都要讲好几遍,她才能听进去一些。
陈曦耐心道:“我觉得你需要先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去抵触。你可以把数学当作你的宠物,去试着喜欢它。”
“没法喜欢啊。”云知雅瘫在椅子上,“我从小到大数学都没及过格,怎么把它当成宠物喜欢?”
问题挺大。
陈曦觉得,有必要矫正一下她这种抵触心理。
然而小姑娘或许是叛逆期没过,听不进去她的话,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在陈曦够耐心,不厌其烦地讲。
只是,陈曦有耐心讲,但云知雅没耐心听。
她把笔丢在桌上,直接打断说:“能不能不要再讲这种大道理啊?磨得我耳朵都疼。”
陈曦失笑,“可是你主要的问题,就在心态上,你明明有能力学好数学。”
云知雅下意识逃避现实,闭着眼睛装死。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陈曦只好说:“今天这两节课,算是试课,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学好数学的机会,我们互相配合,才可以共同进步,不是吗?”
云知雅仔细想了想。
其实就冲陈曦跟她爱好相同这点,她就已经挺满意。
抵触数学,她倒也能克服。
她最担心的一点,还是怕陈曦对她哥图谋不轨。
眼珠转了转,云知雅决定给陈曦出道难题。
她咳了咳,“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倒是能配合,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
陈曦下意识问:“什么?”
云知雅裂开嘴,笑得有些坏,“这层楼最东边的那间房,是我哥的卧室,他平时都不锁门,我要你,偷他一条内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