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儿彻底没了胃口，喊了杏儿和阿拾来吃饭，自己一仰头，干了那碗药。
阿拾和杏儿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默默坐下准备吃饭。
李念儿拒绝了杏儿的搀扶，直接蹦去书桌边，奋笔疾书起来。
让我抄，我就抄个够！
这一抄，就连着抄了两日。
这天，正当李念儿抄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杏儿带了个小孩进来。
“小姐，你看谁来了！”
李念儿一抬眼，看到了一个圆脸圆脑袋的小姑娘，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菩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啊？”
李念儿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杏儿却“噗嗤”一声笑了。
“小姐，你这是在抄书还是在吃墨啊？”
杏儿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铜镜递给李念儿。又出去给她打水去了。
李念儿拿起镜子一照，自己那张绝美白皙的脸上，竟然满是墨迹！
“小姐，休息会儿吧！”
杏儿进来，准备帮李念儿擦脸。
“等下，还剩最后一点了。”
李念儿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扔下铜镜，继续写起来。
“小姑娘，你先等会儿，跟姐姐去拿点吃的。”
杏儿看李念儿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生怕把小姑娘给吓着了，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八仙桌旁坐下，又拿了几个点心给她。
“好了！”
这边小姑娘刚吃完一个点心，李念儿就扔了笔，拿起帕子，随意往脸上一抹。
“菩萨姐姐，你写完了？”
小姑娘看李念儿朝着这边蹦过来了，站起身迎接她。
“你怎么来了？”
李念儿认出来，这是之前试营业问自己衣服干不干净的那个孩子。
“小姐，这孩子来了好几回了，门房不让进，她居然从狗洞摸进来，被阿拾挡在外面，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就给带进来了。”
杏儿想到刚刚这小孩和阿拾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看不出来，还是个小机灵鬼！”
李念儿伸手在小姑娘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到底是新脸，手感还挺好的！
“我听梨儿姐姐说菩萨姐姐受伤了，想来看看你，可他们说我脏，不让我进来找姐姐。”
小姑娘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越发可爱了。
“你们最近还去找梨儿姐姐吗？”
李念儿坐下，喝了口茶，问道。
“嗯，去的，梨儿姐姐每日给我们送饭菜的。”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
“那你们的大哥呢？最近去哪儿了？”
李念儿听杏儿回来说起过，那几个大孩子最近不去找梨儿领饭菜了。
“大哥去了码头。”
小姑娘说到大哥，低下了头，噘着嘴。
“大哥说，他们几个大了，不能老靠着菩萨姐姐接济，得去自己找事做。”
“他也才不过十岁左右吧？”
李念儿脑子里脑补了一下，一个十岁的小孩，瘦瘦弱弱的身子，去码头扛包的情形，心里一酸。
眼看着就要冬天了，这些孩子，要怎么过冬呢？
“菩萨姐姐，你的脚怎么样了？”
小姑娘蹲下身，看着李念儿脚被裹得像个粽子，有些好奇。
“姐姐脚没事。”
李念儿拉起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菩萨姐姐，大哥喊我大牛。”
李念儿听到这名字，嘴角实在是没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