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育局#长走的路子很显然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也或许是因为七班的学生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半点的恐惧,陪着他们柳姐坚定地站在原地的关系。
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己以前吃过的亏,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犯错,而是因为来自其他人的嫉妒加害,确实做到了解,也并没有因此崩溃。
要说心智坚韧,在陶德昌看来,就算是大人,也不见得能做得比他们好。
“对了,或许柳老师觉得这样的作法相当熟悉......”他之所以会坚持一口气当场把这些事情给揭露开来,为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熟悉?”楼宁就自己的经验来说,在场所有发生的事情,放到星际、甚至是前面几个世界也都不算陌生。
人类有着全世界最光明的一面。
自然也就有让人难以想象的丑恶一面。
就像一块磁铁,一颗电池,一根针,一枚硬币。
南北极,正负极,尖与圆,正反面。
她早已见过最堕#落的情况,更曾生活于其中,要说对这些招数是否熟悉……只能说玩烂的梗怎么看都没有感觉。
“是的,熟悉。”陶德昌并没有点出受害学生的名字,这是为了保护当事人。
但是柳老师已经被指名道姓地指控,严格说起来,她本人受到的危害还比其他学生大得多,也危险的多,甚至处境严峻更多。
她的伤害甚至已经痊愈,取#证、追#溯都很困难,却又比任何人还需要一个公#道。
“当初您在国-家队的事情,就有陈曼云的母亲参与。”陶德昌默默地看着柳老师的身躯微微变得紧绷,他深吸一口气,难得地感觉到一阵紧张,喉咙紧缩,却仍然坚定地把话给慢慢说完,“她看不过您的表现优异,加上许多人…包含章肃之都对您充满兴趣......”
“所以一次聚会的时候,在我的饮料里面下#药,对吧。”楼宁虽然没有柳琳的记忆,不过她想要调查一件事情,以她的身手,加上还有骇#客的技能在,这世界大约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逃过她的搜#查。
国-家队的确已经尽可能做到公正无私。作为培育人才与未来的摇篮,机会与资源已经尽可能对等,却仍然招架不住势力的侵#占。
陈家向来枝叶繁茂,各领域都有人才,家底丰厚,自然也有着相当强大的话语权。
运动员的门槛说高很高,说低却比艺人还要来得低一些。资格弄到手,尤其他们的项目只要长相过关,其实接下来的花花世界,恐怕要比外界想的更加复杂些。
“是的,我们已经从李超健与章肃之本人,还有其他国-家队员那里得到口供。”陶德昌刚开始介入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事情居然牵连如此的广,“还查过他们相关的交易纪录,相关录音与监视画面。”
“当初柳老师您会来到七中,是因为王福季跟陈曼云的母亲相熟,所以特意找人引荐您过来的。”陶德昌知道,到此为止,很多话都不用多说,恐怕柳琳本人知道的比自己都还要详细。
而他本人则是看向咬着嘴唇,不断地用最小的力道做深呼吸,身边却已经呈现真空地带的陈曼云。
“至于陈同学,你对曾经是一班的于小鱼不遗余力打压,甚至还因为于志亮同学成绩曾经比你好,所以联络了校外的势力,不断勾引人家父亲赌#博,然后朝妻子下手暴#力要钱对吧?”
说真的,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要当她成熟当然也是个小大人了,但不论怎么说,就这番心计,无声无息地把同学推到狼-师面前,并且兵不血刃地把同学推入万丈深渊的能力,足以同她母亲旗鼓相当。
“我没有做的事情,没有必要承认。”陈曼云还是公主头,一脸羞#涩的少女模样。她眉眼修长温润,气质看上去无害又纯洁。明明被所有人主动隔开,却也不见慌乱,“老师的故事编得不错,逻辑却不怎么通顺喔。我好歹也跟着大家住校,平常手机也要上缴没收,在学校也从来都没有落单的时候......如果要联系这么多庞大又复杂的事情,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应该要说,几乎不可能。
因为七中虽然只是二流学校,但课程、晚自习、宿舍安排等等都非常严谨。除非有证据可以证明陈曼云有一只以上的手机,或者说有谁私下对她提供帮助,否则确实也没有办法可以做到刚刚陶德昌说的那些事情。
“因为,你身边的好几个同学就是你的共犯啊。”楼宁对这种类型的人很熟悉,“至于证据,只要稍微找一找,其实也不怎么困难就是。”
这类偏智慧型犯-罪-者,习惯把自己伪装在人群之中无声游走,看上去无害又温和,甚至有可能是属于受害者、或绝对无辜的角色,即使出事情,也永远都会优先被排出可疑的名单。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显得他们有问题。
只要逆向过来推倒,其实也不难发现到他们的逻辑是有漏洞的,更可以藉此摸索出一定的发展思路。
“柳老师这话说的我有些不明白。”陈曼云眨眨眼,柔顺的头发滑过脸颊,配合着粉#嫩的脸颊,以及良好的仪态,让人忍不住下意识怀疑,她真的有那个手腕与心计做出刚刚陶德昌报出来的那些事情吗,“就算于小鱼以前是我的室友,这也并不能代表当她成绩下滑,被下放到七班的事情,就跟我有关系吧?”
接着,她又缓缓皱起眉头,语气轻柔地说,
“至于于志亮同学就更不对了,我跟他又没有交集。他之前的成绩也不好,如果说嫉妒他,那是为了什么呢?”
“而且我连赌博厅的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吃的还是管家送来的营养餐,要说跟校外的人士联系,恐怕也很有困难吧?”
她每说一句,不少人也默默地在心中跟着点头一次。回头想想,说都是陶德昌跟柳琳说。这种指控属于单方面的,甚至都没有实质的证据。
就算七班的学生无辜,但是也没有必要非得踩着人家一班的同学,好来证明自己的优秀吧?
“谁说没有证据了?刚刚不都说了吗?”不见棺材不掉泪,陶德昌满脸失望地摇头,对微微翘起下颔的少女开口,“你是很聪明,每一次发出指令都至少转过三手。不过最初跟李老师合作的时候,因为没信得过的人,你只能亲自出面对吧?”
“李老师手里有本纪录,甚至把所有的对话都有录音习惯,这件事情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