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二把三十二章 巧遇
柳掌柜看了答道：“让公主殿下记挂了，谷主那里并未有信传来，若有消息，草民定当第一时间派人告知公主殿下。”
云韶遥点点头，虽然早就在预料之中的事，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理了理思绪才接着道：“再有一件事，是想问问柳掌柜，上次听说京都百草堂有位大夫辞了，不知我今后能不能来百草堂坐诊？”
柳掌柜瞪大了眼睛，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九公主殿下刚才说是要来百草堂坐诊？！！！
对，一定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公主殿下恕罪！草民最近耳朵不大好……没有听清殿下刚才的话。”
云韶遥无奈，“我是说，我能不能来百草堂当坐诊大夫？”
柳掌柜：“……”
他耳朵没问题啊！可这，这……
这要说是他们百草堂的荣幸呢？还是说荣幸呢！
柳掌柜一时被这个消息炸得有些懵，但这是他能做主的么？
他就是个掌柜而已，而面前这位，不仅是景国的九公主，同时还是百草谷谷主的义女，她说要来百草堂坐诊，他敢说不吗？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在前面。
谷主那里许是没意见，还有皇帝陛下那里呢。
“九殿下这想法，不知陛下那里……”
云韶遥弯唇一笑，柳掌柜担心什么她又岂能不知。
“柳掌柜放心，父皇那里我已经说通了，没问题。”
“哦，”柳掌柜擦擦额角的冷汗，“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宫里那位对此没意见，谁还敢说什么，且认真来说，这事传出去也是美事一桩。
且九公主早就是景国公认的小神医了，她的医术有目共睹，他哪里会有放心的。
只是，这位来百草堂坐诊的话，她的安全，这才是个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他现在能左右的啊。
“嗯，到时我会以男装来坐堂，每月逢五逢十共六日，柳掌柜你看可行？”
柳掌柜自然是无有不应的，他就没指望云韶遥能每日能来，六日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期了。
至于男装，只要公主不换头，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不知道的也没影响。
“可行，可行！殿下能来百草堂坐诊，是百草堂之幸，也是京都百姓之幸。”
柳掌柜说这话，并不完全是逢迎之词，云韶遥能在京都世家高官之得到认可，不仅仅是因着云武帝的一句“小神医”的赞美之词。
看病不同于其他事，关乎性命，谁敢只为了讨皇帝陛下开心，在这上面掉以轻心？
九公主的扬名，是靠着实实在在的一手好医术。
“柳掌柜过奖了。”
接下来云韶遥又问了些来坐堂需要注意的其他事项，毕竟，这是她第一份正儿八经的事业，当然要认真对待。
你说以前在京都帮人看病的事，那完全就是随心所欲，高兴了就去，不高兴的就不去，怎么能算？
事情商量好，云韶遥起身跟柳掌柜告辞。
“后日就是二十五，柳掌柜，咱就后日见。”
“好好，那就后日见。草民送九公主殿下出去。”
“柳掌柜请留步！以后我还要来坐堂呢，岂能每次都这般劳烦柳掌柜。”
柳掌柜笑道：“礼不可废！以后公主殿下是以大夫的身份进出，草民自然像对待其他大夫般招待殿下。”
云韶遥听了也只能作罢。
出了百草堂，想到今日一行顺利，心情自然也不错。
招呼青黛几人道：“好久没去飞云楼，今日就带你们去尝尝飞云楼的新菜！”
青黛及人自是无有不应的。
飞云楼，只闻其名，但说到进去吃饭的，在场的除了云韶遥和青黛，其余几人都还没有过。
飞云楼晚上比午间还要热闹，已经三月底的天气了，温度刚刚好，酒楼外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掌柜的抬头瞥见云韶遥一行人，脸上瞬时堆上了笑，急急迎了上来行礼：“恭迎殿下！”
云韶遥不欲大张旗鼓，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交个伙计带我过去就好！”
“是，殿下！”
掌柜恭敬应下，召来了店里一个机灵的伙计交代道：“好好给殿下带路！”
伙计机灵笑着给云韶遥行了礼，带着云韶遥一行人朝预留的雅间走去。
落在后面的掌柜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满眼兴奋。
能不兴奋吗，自家主子竟然是九公主殿下！
这还是殿下认回身份后第一次来飞云楼呢。
哼，下次再见着老李头，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家如今的主子是谁？
省得那些眼界小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自家酒楼的掌柜见着她之后会这般激动，云韶遥自然不知道，她在二楼居然见着了江仲明一行人。
自上次在杨家见面那次后，云韶遥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此时再见面，突然就面面相觑，有些尴尬起来。
上次见面的场景可并不愉快。
云韶遥之后还去了江府一趟，也更加确定江府并没有要避着她的意思。
所以，江仲明那日在杨府的表现，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思。
江仲明看着前面不远处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云韶遥，面上有一丝僵硬，这该叫狭路相逢吗？
后面的王立山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江仲明才反应过来，赶紧俯下身去给云韶遥行礼。
“见过九公主殿下！”
“免礼吧！”云韶遥微微点点头，几个人直起身低头等云韶遥一行人过去。
眼见着云韶遥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几人提着的心还没完全落下来，又见那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江仲明几人垂着头互相递了几个眼色，难道今日没这么容易混过去？
也怪他们，明知道这里是九公主殿下的地盘，还敢为了一口吃的心存侥幸，这不，就碰到正主了！
不管几人心中如何后悔抱怨，云韶遥只当看不见一般。
她就是突然觉着吧，就这么放过几个人，心里不那么畅快。
“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错，不如就由我做东请几位吧！”
江仲明等人面面相觑，要放在往日，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可问题今日做东的人是九公主啊！
还有，他们才用完餐出来，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想到以往云韶遥的脾性，几人都同时垮下脸来，还半个字都不敢说。
这是故意的吧，是吧？！
他们就知道，没这么轻易就逃过去的！
之前又不是没领教过九公主的脾性，对于今日的飞云楼一行，几人更是后悔不迭。
可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是得乖乖跟在几个宫女身后往雅间走去。
赵启言肩膀轻轻撞了下王立山，用眼神示意：今日这事要如何收尾？
王立山微微耸了耸肩膀，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杨家花宴那日后，他就说过，既然家中也不反对他们跟九公主来往，九公主对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就没必要这么刻意远着。
结果，这些人怎么说的？
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还有什么男女有别？
呵，九公主什么性子他们相处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在乎身份层级的人！
还说什么男女有别，他们这几个人什么时候成了那等恪守礼仪，冥顽不化的人了。
看吧，看吧，果然！
秋兄，哦，是九公主被惹恼了吧，特别是江仲明，以后有他好受的。
王立山想到此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要说得罪，他们之中以江兄为甚。
算起来他与九公主是最熟悉，且杨府花宴后九公主还上江府拜访过，就凭这份与众不同的心意就不一般。
江兄这反应，在某些人眼中，都可算作是不识抬举了。
王立山在旁兀自幸灾乐祸着，全忘了他自己也是被清算的对象。
飞云楼给云韶遥专门留的雅间，江仲明等人并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觉得进门后，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云韶遥坐下，扫了眼还在站着的江仲明等人。
“别几位公子都别客气，坐啊。”
“那个，九公主殿下，我们，我们……草民……”
江仲明想说他们已经用过餐了的，却嚅嗫半天说不出来。
九公主什么样的人？
怎会不知道他们已经用过餐了，让他们进来怎可能只是为了做东请吃饭的。
“坐吧，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云韶遥朝桌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
江仲明看了眼几位兄弟，几人俱是表示无能为力。
确认过互相的眼神，几人识趣地小心翼翼在桌旁坐下，只云韶遥左右的两把椅子都没人敢落座。
云韶遥瞧着几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着实好笑。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几人，也会有今日！
云韶遥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快速点了几道飞云楼的招牌菜和几道新菜，对伙计道：“就要这些了！”
既然说了是带人来尝新菜品的，就不能言而无信。
等小伙计关门出去了，云韶遥这才看向江仲明几人，几人登时如坐针毡。
九公主今日是想要如何整治他们？
想到她以往的种种手段，几人都开始头大如斗。
然而他们能怎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云韶遥也只是静静打量他们，却不说话，雅间里一时落针可闻。
最终还是云韶遥率先开口道：“怎么，几位如今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话音落，江仲明面色一怔，他没想到云韶遥还真会这么想，继而面色有些讪讪的争辩道：“什么划清界限？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