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一个利落的翻身躲开东方忱,下了床,不等东方忱发怒,皱着眉道:“阁主,欲速则不达,我不喜欢男人,你若是这般急切,会引起我的反感,我希望阁主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和阁主睡在一起,我就在阁主的床榻旁,陪着阁主。”
东方忱看了容嫣好一会儿,虽没有再强迫容嫣,却从床榻里抽出一条他偶尔用来做武器的鞭子,三下五除二捆住容嫣的双手,拍了拍床,“那你便趴在这里睡,从现在开始习惯,很快就愿意跟本阁睡在一起了。”
容嫣心里的无语和抗拒没表现在脸上,点了点头,坐到脚踏上,绑住的双手放到床上,侧脸压着胳膊,便先闭上了眼。
东方忱把还剩下一大半的鞭子一圈圈卷到手腕上,以侧躺的姿势,凤眸微眯着,细细审视了容嫣很长时间。
他越看越觉得容峥鸣长得真是姝丽漂亮,跟女子似的,这样的男人最应该做娈童,就像她带回来的玉弦等人。
娈童,就是被男人当作女性玩弄的美少年,在荆州很盛行,以前东方忱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但容峥鸣这样男生女相的人间绝色,最适合做娈童了。
他知道男人就该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是不对的,但谁让容峥鸣有如此姝丽绝艳比女人还美得的容貌呢,从这点上来说,他喜欢的依旧是女人吧。
这么一想,东方忱心里对喜欢男人的抵触越来越淡,更想试试容峥鸣了。
容嫣一直都在装睡,在东方忱手指弹出去灭了灯火后,寝卧里一点光线都没有,陷在最深犹如深渊的漆黑中,还安静。
这种完全的黑和安静让人心生恐惧,但东方忱从小隔三差五就被关到这种环境里,所以他能睡着,和衣躺在那里,披着容嫣的外袍。
容嫣睁开眼,感觉到有个人落在自己背后,完全的漆黑里她能很清楚地听到赫连祁的声息,闻到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味道,还有他喷薄欲出的怒火。
怎么?容嫣心里嘲讽,这是因为被她玩弄了感情被羞辱了,他才这么恼的吗?
还是说,他是来监视她的,看她和东方忱的进展,掌控敌人的一举一动,通知江箬瑄,让江箬瑄来搞破坏?
容嫣保持那个蜷缩着腿坐在脚踏上,趴在手腕间的姿势,近两个时辰。
赫连祁也伫立在她背后,一动不动,让容嫣觉得他真是有耐心。
直到第二天早上,赫连祁刚走没多久,江箬瑄便进来了。
烛火亮起的一刻,江箬瑄弯身从背后抓住容嫣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对起身的东方忱道:“忱儿,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江箬瑄没能把容嫣扔到地上,东方忱拽住鞭子,给容嫣解掉手腕,下一秒那鞭子就狠狠甩到了江箬瑄身上。
这是他从小到大睡得最好最沉的一觉,没有噩梦和无意识的哭泣,只觉得安心。
结果却被人打扰了,他就让这人见识见识什么是起床气。
“啪”一下,江箬瑄被抽得摔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忱儿!”
一夜的时间,容峥鸣靠着陪睡,就让东方忱这个神经病对她转变了态度。
容峥鸣牺牲还真大啊,为了他的阿姐,他竟然用男色攻略东方忱,同为男人,他竟然愿意被男人压,走旱路吗?
东方忱昨晚还对江箬瑄言听计从,双膝下跪,此刻他清醒了,冷冷道:“滚出去!”
“忱儿……”江箬瑄顶着范蕙兰的脸,眼中的泪涌出来,伤心欲绝地哭泣着。
东方忱是不会再纵容着范蕙兰了,但只要范蕙兰不辱骂伤害他,反过来哄着他,爱他,他就还会需要母爱。
果不其然,高仿版江箬瑄这么一哭,山寨版容嫣就像是挑拨人母子关系的恶人,不受东方忱待见了。
东方忱用冷漠的眼神命令容嫣出去,走过去把江箬瑄扶起来。
容嫣没有失望,她不会天真到以为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东方忱这个恋母脑迷途知返了。
何况她也没打算治愈救赎东方忱,再伺机而动吧。
容嫣没有再留下,到门外碰上站在那里的赫连祁,迎上的是他的嘲讽,“怎么,太后娘娘勾引阁主失败了?”
“顾侍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跟哀家说话。”容嫣回了一句。
不过她也没怎么样赫连祁,在床榻上趴的腰酸背疼,双手手腕也都是红色勒痕,癸水还来了,她脸色憔悴苍白,抬步往房间里走。
容嫣的月事一向没规律,在宫里有太医调养,经常喝药汤还好,出了宫后,没好好养着,月事不仅越来越没规律,还比以前难受了百倍。
赫连祁脸色沉冷,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地跟在容嫣身后。
却在到了盥洗室后,被容嫣“砰”一下从里面关上了门,差点砸到他。
容嫣在盥洗室里很长时间,赫连祁到底不放心,一掌劈开门进去,就见容嫣正蹲在地上自己洗衣服。
之前她的贴身衣服都是月鸢在洗,来了天星阁后,她是自己洗的,服用蛊王后身子没那么娇弱了,所以干起这些活来游刃有余。
只是今天她小腹疼得厉害,洗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地用双手抱住了肚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赫连祁何其敏锐,面上的冷硬一瞬间化为心疼和慌张,两个大步走过去,把人面对面抱起来。
男人的胳膊如此强健,轻易地托住容嫣,抬起的大手落在容嫣肚子上,“是癸水来了吗?”
年少时期,容嫣的月事日期很准,哪怕他常年在外打仗,也能记着容嫣的月事时间,现在他也在记,企图找规律。
但两年过去了,容嫣的月事时间太紊乱了,经常让他没准备,打得他措手不及。
容嫣愣了一瞬,刚刚这男人还一副怒不可遏要跟她动手的可怕样子,转瞬间就因为她身子不舒服,而红了眼,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她似的,嗓音沙哑,放柔了语调。
“跟顾侍郎没有关系。”容嫣挣扎,因为有武功在身,赫连祁不能轻易钳制住她,她往后退了几步。
“顾侍郎不愿做哀家的男宠,就不要管哀家,你刚刚说出那种话,以下犯上,哀家还没处罚你呢,出去,哀家看到你就烦。”
容嫣说完还要去洗衣服,却被上前的赫连祁抓住手腕,拉到一旁。
他浑身冒着冷戾的气息,一语不发地蹲下来,捞起水里的衣物,开始揉搓。
容嫣冷笑连连,“顾侍郎这双金贵的手,怎么能帮哀家洗衣服呢?哀家消受不了,还是放下吧,哀家叫玉……”
赫连祁“啪”一下把衣物用力摔到盆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他的墨发上有几滴水,猛地转头看向容嫣,她那衣物上沾了一点血迹,且是亵衣肚兜类的,她竟然要让玉弦给她洗。
“容嫣,你最好不要逼我……”赫连祁的目光凶戾骇人,阴郁的眉心在跳动。
他的胸膛也在起伏,忍耐着,压制着,闭了闭眼,近乎是请求地说了一句,“别逼我,否则,我立刻杀了玉弦。”
她可以恨他,捅他刀子甚至杀了他,但她不能跟别的男人亲近,喜欢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做男宠。
除此之外,她做什么都可以,他为她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他对她唯一的底线就是不能要别的男人,否则,他才不管什么害他全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管最大的仇敌邪物,更不管她的筹谋、她的感受和想要的自由……一切的一切。
他都不在乎。
他要杀了东方忱、乌潮涯、沈瑾书等所有跟她有牵扯的男人,抛下一切,摄政王不做了,仇不报了,也不让她辅佐儿子,谋得这个天下了。
他要强行带走她,找个深山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废了她一身武功,囚禁了她,给她下失忆蛊听话蛊,让她这辈子都只能爱他,跟他相守到老。
容嫣不知赫连祁心中所想,但他那样病态恐怖的眼神和散发出来的暴虐,让她意识到再挑战赫连祁,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容嫣抿紧唇,不说话了,甚至没有赫连祁的允许,她不敢走。
容嫣闭上眼,眸里一片湿润。
她想玩弄赫连祁,而赫连祁顺势而为要她的身子,这样占有欲强又唯我独尊的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泄欲工具去找别的男人。
她说他要养男宠,他不做她的男宠,她就不要他了,结果这并没有羞辱到他,让他屈服。
他反而威胁她,让她屈服。
是呢,除了穿越女,他是不会对其他人屈服的。
而且,另一方面,他卧底在她身边,就是为了帮江箬瑄的,江箬瑄要得到天星阁,那么赫连祁就不会让她成功攻略了东方忱。
所以现在他才这么威慑她,不是吃醋,更多的是在阻拦破坏她的计划。
容嫣难过的是自己依旧不够强大,没有跟赫连祁硬杠的实力。
只是她不像赫连逸,没有实力还要惹怒赫连祁,结果每次都让她揽下一切。
她很识时务,暂时反抗不了赫连祁,她屈服,忍耐着便是。
她一定要变得强大,赫连祁要帮着江箬瑄跟她作对,她就一直玩弄赫连祁。
天星阁的势力她不会放弃,就是要跟东方忱周旋,哄骗东方忱,要得到天星阁。
不要小看天星阁的势力,虽然她要的只是地宫里的这些奴仆,但天星阁声名在外,是天下杀手组织之首,只要她当上了阁主,她就能号令这整个天下包括杀手组织在内的,所有相关暗势力。
她慢慢把自己的势力培养起来,总有一天会有跟赫连祁决一死战的实力。
“先坐在这里,等我给你洗完了这两件衣服,抱着你回去休息。”赫连祁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很快返回来。
他满意容嫣的乖顺,想摧毁一切的疯狂念头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拿过身后的凳子给容嫣,自己双腿岔开蹲着。
容嫣按着疼得厉害的肚子,白着一张脸,一语不发地坐了下来,被迫看着赫连祁给他洗衣服。
男人觉得女人来癸水时很污秽,都忌讳着,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在那几天根本不进来了月事的女人的房,而是到其他女人那里解决生理需求。
可赫连祁不仅没有避着她,反而在亲手给她洗染了一点血迹的亵裤。
他在她身边卧底,牺牲还挺大的。
这大概就是他能自己顶替副阁主,让风行云冒充了右护法,而没被怀疑的原因,他太豁的出去了。
要不是那几晚她没被迷香迷晕,怕是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真实身份,冲他这么会做戏,她真有可能会被他顾轻舟这个身份一直骗下去。
赫连祁的手掌宽大生着茧,揉搓衣物时显得很有力,手背上凸起的血管都是那么性感。
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双手杀人如麻,平日提刀,一掌能把人的脑浆劈出来。
这样的手此刻在揉搓着女人的肚兜、亵裤,叫别的女人看到了,只会面红耳赤,被这样的画面撩得心颤身软,恨不得要让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搓吧?
他的性张力即便是换了脸和改变了气质,也无法遮掩,还是做着给女人洗肚兜亵裤的动作,那种诱惑可想而知。
赫连祁除了在性事上不快,其他的,他做什么都是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那大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容嫣的衣物洗好了,不费力拧了水,给晾晒起来。
容嫣在盥洗室里有自己独立的一片地方,乌潮崖和赫连祁知道容嫣是女的,因此不会进去。
而玉弦,他敬畏容嫣,绝不会窥探容嫣的隐私。
至于地宫的奴仆们,现在赫连祁是天星阁的副阁主,风行云是右护法,有他们的命令在,谁都不敢踏入容嫣的私人领地。
所以这也是容嫣女扮男装,混在地宫里几百个男人中,而没被发现的最大原因。
赫连祁返回来看到容嫣还在那坐着,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但赫连祁就是觉得这一刻的她好乖。
他忽然把人拉起来,自己坐到凳子上的同时,已经面对面把容嫣按在自己的双腿上了,一手钳制着容嫣的后腰,另一手抬起来抚摸容嫣的脸。
他手上还带着水汽,有皂角的味道,凑过来便在容嫣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珠子都冒出来了,又被他一点点舔干净,“太后娘娘真的是,吃硬不吃软,欠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