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逸心里还是觉得少了,毕竟前世宋凝霜可是攻略了十多个男人呢。
那些男人既是她的臣子,也是她的男宠、面首,她比史书上记载的那几个荒淫无度养无数面首的女人,如山阴公主,都有过之而不及。
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和护卫们,哪有真正的男人,宋凝霜惊恐地看着靠近自己的五六个太监,他们手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东西。
“别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宋凝霜瘫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地往角落里躲闪。
但身子很快被抓住,数十只手向她各处伸了过来。
宋凝霜崩溃地大哭,惊喊,“赫连逸你让他们走开,走开啊!你忘了我是谁的人了吗?连你的母后都不敢动我,你竟然敢!”
“难道去年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安排人刺杀摄政王,结果被摄政王查到了,你以为为什么到最后摄政王只杀了一个房承明,就罢手了?”
赫连逸听到这里皱起眉,示意太监们先停下来。
他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身形不高,却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宋凝霜,沉沉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得可多了!”宋凝霜拢着自己的衣服站起来,找到了赫连逸的软肋后,冷冷笑道。
“摄政王之所以没再找你算账,是因为你的母后替你揽下了一切,是你的母后用身子换来了你的安然无恙,你知道她是怎么被摄政王折磨凌辱的吗?”
“她就如一个通房丫鬟服侍摄政王,用尽各种方式取悦摄政王,让摄政王随意玩弄……”
这些都是宋凝霜猜的,在她眼里是容嫣浪荡下贱勾引了赫连祁,赫连祁是厌恶看不起容嫣的。
她不会知道在一场场欢好里,真正无法自控的一方是赫连祁。
哪怕容嫣说了恶心他,他也一次又一次神魂颠倒。
赫连逸想到了那几天里母后卧床不起、高热不退,险些没被救回来,当时容嫣瞒着他,他真的以为母后是忧思过度才会病倒了。
但实际上,是赫连祁的手笔吗?
赫连祁一直在折磨侵占凌辱他的母后吗?
赫连逸的双手紧紧攥起来,指骨用力捏动的声音响在静谧的暗室里,眼里的杀意越来越重,却不得不隐忍着,以至于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所以你要是还自不量力动了摄政王的人,摄政王肯定会为了我找你报仇,到时候,你的母后为了保你,你觉得她又要拿什么来跟摄政王交换呢?是身子,她除了身子,什么都没有了!”宋凝霜句句都精准地捅在了赫连逸心口上,看着赫连逸的精神被摧毁,那面容变得狰狞可怕,她越发耀武扬威眉飞色悦。
她在容嫣那里受到的屈辱和欺负,全都在赫连逸这里讨了回来,爱子如命的容嫣若是知道了,该多痛心又崩溃啊。
想到容嫣崩溃的样子,宋凝霜胸口畅快极了。
“万进!”许久,赫连逸按着几乎呕血的心腔,竭力站稳,颤声喊着万进吩咐。
“赐死这六个胆敢欺辱宋姨母的奴才……”
赫连逸走出去时,背后的门关上,但那些太监们的求饶和惨叫声,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赫连逸松开紧握的拳头,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谁让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呢,而且他们都是赫连祁安排的人。
万进躬身站在赫连逸身侧,这一刻六岁孩子的平静和狠辣,让他的腿脚都有些发软了,战战兢兢地问:“皇上,明天摄政王要是追究起那几个太监的死……”
“朕自有说辞,明日一早再放宋凝霜出来。”赫连逸扫了一眼弯着身跟他齐平的万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语声威慑低沉。
“万进,朕身边唯独只有你不是摄政王的人,是效忠于朕的,朕希望你不会有背叛朕的那一天。”
前世容嫣放火烧了太极殿,让万进走密道带着他出宫了,跟随他的还有一批死士,以及他长大后建立起的一支庞大的军队。
但后来他的几个心腹都被宋凝霜攻略,背叛了他。
那些人向他亮出了刀,幸亏有万进替他挡住了。
万进是唯一一个至死都没有背叛他的人。
“皇上,请你相信奴才,奴才对先帝和皇上你的忠心日月可鉴!”万进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给赫连逸磕头,涕泪交零。
“起来吧。”赫连逸闭上眼,吐了长长的一口气。
前世他被自己的老师沈瑾书、下属们等所有人背叛,如今重来一次,除了母后外,这个世上他谁都不会再相信了。
他要让前世所有负他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
第二天天亮时,容嫣好不容易才睡着。
赫连祁却在她背后折腾了一个时辰。
期间他滚烫的亲吻落在容嫣的后颈、耳廓,带起容嫣更剧烈的震颤,那嗓音沙哑中有着初醒的懒散,又欲又撩,“本王这治疗失眠之症的法子,除了太后娘娘,可不会给其他人。”
呵,容嫣当然不信,但这方法确实挺有效的。
到最后停歇下来时,赫连祁的脸埋在她的肩上,回味中那手抚着她凌乱汗湿的鬓发,掌心盖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天光。
容嫣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再醒来外面的太阳都升起来了,以为赫连祁早就走了。
迎雪却在伺候她洗漱时,低声告知,“摄政王去上了朝,但在下朝后又过来了,此刻正在太后娘娘的书房里。”
他这对她的攻略还真像那么回事,容嫣问过后知道赫连祁已经用过早膳了,便没再让人去叫。
她一个人吃了早膳后,去书房找赫连祁。
赫连祁正在翻看着她平常练得字,眉头皱得很紧,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便把那些字扬起来,让她自己看,“这就是沈瑾书教了一年多的成果?太后娘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哀家不是借着学字之由勾引沈帝师,也不是沈帝师没有当好一个老师,而是哀家这个学生太笨了。”容嫣走到书案前,弯身用左手拿起悬挂的毛笔,在铺展的宣纸上写下一句。
“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是昨晚在梅林里的女子念出来的,容嫣这些年博览群书,从未看到过这诗。
那女子是有才华的,难怪会吸引到沈瑾书。
赫连祁没去看那字,目光紧锁在了容嫣运笔的左手上。
她指若削葱根又细又白嫩,一手无法圈住他那青筋环绕的男人象征。
但赫连祁记得她不是左撇子。
以前他带她练字时,她的右手写字写得很好。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入宫后在几次宫宴上见到,还有过去一年多,赫连祁都注意到她连拿筷子都是用左手,做其他事就更不用说了,几乎不用右手使力。
赫连祁站在容嫣身侧,眯着长眸,面色不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抓住她的右手。
赫连祁轻易折断那戴着的护指套后,在容嫣的惊呼声中,一寸寸摩挲着容嫣的手。
渐渐的,他的瞳孔一点点收缩起来,到最后震颤着,抬眸看向容嫣。
容嫣知道赫连祁是发现了,这一瞬间与赫连祁对视着,呼吸慢慢紧了,心里在想该如何解释。
赫连祁却蓦地嗤笑出来,“太后娘娘这么好看的一只手,谁会想到竟然经脉尽断,连拿起一双筷子的能力都丧失了。”
是啊,赫连祁这么说,容嫣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这右手练字练了这么久,却还不如一个三岁孩子写的,沈瑾书不知道她的右手早就筋脉尽断了。
“可惜了,这样的报应对你这样恶毒蛇蝎的女人,太轻了,怎么没把你全身的筋脉都挑断,让你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呢?”赫连祁这么说着,那手却在探容嫣的腕骨,再往上,确定了容嫣只是右手筋脉尽断。
赫连祁松了力道,改为很轻柔地握着容嫣的手,继而裹在宽厚的掌心里。
容嫣紧抿着唇,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没说话。
“谁做的?”赫连祁从背后伸出双臂搂住容嫣的腰,把她整个身子围困在健硕的胸膛里。
他躬身,下巴搭在容嫣的肩上,侧过头吮吻着容嫣的耳畔,气息灼热,低低的嗓音全是宠溺诱惑,“本王的人,本王都会护着,奴儿告诉本王是谁做的,本王诛她九族,将她祖宗之八代的坟都掘了。”
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和浓郁的雄性气息萦绕而来,怀抱厚实散发着热度,让人留恋沉沦。
那些过去两人这样甜蜜浓情的画面瞬间席卷了容嫣,情蛊发挥了最大作用,让容嫣在这一刻好想投入到他的怀里,想被他紧抱着。
但很快容嫣想到了宋凝霜,宋凝霜是他的人,他护她只是嘴上哄哄她,但护宋凝霜,那才是行动上不惜代价的护。
容嫣不要自己陷在他编织,只为套住她的假深情里。
“哀家这手是怎么废的啊。”容嫣笑了笑,回头把唇贴在赫连祁的唇上,也是那么柔情蜜意的语气,“是在当年害死你全家的那个晚上,你派给白洛薇的贴身护卫在中了蒙汗药后,竟然醒了过来。”
“当时哀家正在用簪子刺你母妃的心口,那护卫抬刀向哀家劈了过来……”
“好在赫连墨的死士们及时赶到,否则哀家不仅杀不了你的母妃,还反过来成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