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翘然在肖家父母的细心照料下,成长的很健康,而且内在的灵魂从小知道这对养父母的付出,比起老王家的生恩,他们的养恩更值得回报。所以,从上学开始,肖翘然就一直成绩很好。她觉得要长成一位让父母脸上有光的娃,一直到初三。
初三的春节,杨芳将肖翘然叫在了身边。肖平在旁边再三跟杨芳确认:“要讲吗?”杨芳点点头,她拉七闺女的手,示意闺女坐在床边。
“然然,妈妈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杨芳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如果不是她这病,她并不打算告诉孩子事情的真相。
“他爸,你不要觉得我自私,我跟你这么长时间,知道你对我好,对然然也好。但是然然还有很长的人生,她应该知道的。”杨芳转头对着肖平歉意地说,是自己提出的,自己可能走了没什么思想负担,留下孩子爸,很有可能将来独自过日子,这样想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留下。
“妈妈,你别哭。”肖翘然拿起毛巾擦拭着杨芳脸上的泪水,自从三年前杨芳被检查出来患癌,肖翘然已经学会了如何照顾越来越行动不便的母亲,也能学着充分照顾她的心理感受。
“然然,你是上天给我们带来的最美好的礼物。爸妈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们曾经以为也就这样了,直到遇到你那天开始,你给我们带来欣喜、欢乐、喜悦,上学后成绩也好、性子也好,又孝顺又懂事。妈妈一直都在替你的亲生父母遗憾,他们弄丢了你这么好的孩子,实在是损失太大了。”杨芳稍微缓了缓气息,继续着“我们当时在家门口捡到的你,你当时身上裹的薄被、还有穿的小衣服、包括写着你生日的字条,他爸,你拿过来。”
肖平将一个包裹递过来,杨芳伸手就要接,肖翘然截住了,将东西看也没看地放在了床尾。“妈,我知道了,你今天就是想告诉我,我不是你和爸爸亲生的。可是我觉得自己是你们的亲女儿。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这个想法。”肖翘然上前抱住了斜靠在床头的母亲。
杨芳眼泪刷刷地,肖平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肖翘然拍拍妈妈的后背“今天过年,咱们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过节,妈,你就安心休养,我爸好好上班,我努力学习,你等等,我把饭菜热热端出来。”
肖翘然从母亲生病开始,就接手了家里的厨房。她学校离家近,早起跟爸爸交替着做早饭,中午回来,妈妈会洗好菜、米,等着她回来烧,晚上放学一般都是她来主厨。杨芳开始还坚持自己做,想省点孩子学习的时间。没想到肖翘然厨艺进步很快,快到她都主动放弃自己烧饭了。
土豆炖鸡块、四喜丸子、酱焖猪蹄、水汆丸子、海带炖肉、蛋饺、年糕,杨芳当时选择了保守治疗,医生嘱咐在家营养要跟得上,肖翘然私下还买了饮食的书研究。杨芳看着孩子爸爸和然然忙碌在厨房和餐桌前的身影,泪光盈目,好老公、好孩子,可是她没这个福气了。
杨芳没能撑到肖翘然中考,在三月万物勃发的季节,她离开了这个让她眷恋万分的家,肖平悲痛万分,但是看着然然的身影,他得给孩子撑下去。
中考,肖翘然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但是她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中学,因为学费全免,还有就是能照顾肖平。即使肖平不说,肖翘然还是知道在母亲离开后,爸爸内心的痛苦并没有减轻。他需要安慰。
她重复着初中的作息,除了增加的晚自习,肖平下班后的时间,就是接送闺女。
邻里基本都知道肖翘然不是肖平的亲生闺女,也有想给肖平介绍对象的,都被肖平拒绝了。他说能给闺女攒钱上大学也不容易,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大家都讲肖平捡了个好闺女,肖翘然遇到了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