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步步地选择累积成为今天的模样。
纸醉金迷的陈景生当初来法国,就是因为打听到楚翘然来了这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反正去哪里都一样,还不如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呆的国家。
在国内享受惯的人,来到国外也能知道哪里最舒服,半年后,他终于从家里要不来任何钱,就想到了楚翘然。
那次的见面,楚翘然只在校园门口,将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几千人民币,递到他手里,转身离开。陈景生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堂堂的楚大小姐打发乞丐一般,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他的喜爱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强烈的不甘和报复。
嘎吱嘎吱,脚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听在楚翘然的耳朵里,就如同打在她的心上。“然然,你跟我说过的屈指可数的话里,我都记着呢,你看,这个本子上都写着呢,可是,刚才你说的,我没发现。”陈景生翻动着一个册子,上面有她的照片,是她在法国的不同的季节、不同地点,各种神态,甚至她自己都没有记清楚的那些瞬间,恐惧感再次爬上了她的心头。
“我很庆幸你没有找男人,要不然我该多伤心啊。可是,说谎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说着,他拎起手中的一个玻璃瓶,楚翘然刚才的注意力全部在那本相册上,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手中还有这么一个容器,里面盘着一条蛇。
楚翘然十分小心地看着对方的眼神,陈景生好像很开心看到她的害怕的表情,开始回忆着:“你知道我这两年都经历什么了吗?没有钱,就得出去卖,开始的时候,陪女人,后来就是陪男人。哈哈哈,然然,你看我,为了你在法国,居然下作到这种地步。”
“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楚翘然大喊着,她身后的手摸到了在小皮裙屁股兜上的手机,凭感觉地摸着,左边第一个键是快捷键,然后拨出,不知道是不是哥哥,要不就是樊伟廷,最近她联系的这两位很频繁,一是工作,还有是捐款。
她双手操作着,同时用语言吸引着陈景生的注意力,“你自己不思进取,贪图享受,吃不下苦却欲望很大,恶心死了。”
陈景生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或者说是神经在抖动着,因为瘦弱的脸颊上可以看到骨头在皮下包裹着:“恶心?是啊,我自己都觉得我恶心,可是,你这么干净,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着,将脚下的皮包放在床边,打开里面,拿出针管,白色的粉末,拿出打火机就要融化那白色的晶体。
楚翘然的瞳孔大睁,她不知道樊伟廷什么时候能来,如果让对方真的扎进来,她宁可在这个梦境里死过去。
“陈景生,你别激动,你家的变故跟你又没关系,都是这个社会的错。”楚翘然琢磨着说出口,“你看你人在国外,我也是,咱们都是异国他乡,生活起来肯定遇到很多困难。”
“是吧,然然,你能理解吧。”陈景生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的对话让他的双眼放出光彩,“可是你住的地方离我很近,我猜很快就有人上门来找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手,咱们一会儿再聊。”他又开始打火。
楚翘然浑身打着寒战,她必须得阻止,得争取一些时间,看着放在地上的容器,她一个翻身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玻璃瓶破碎的声音,陈景生惊叫着跳起来,他向门的方向跑去,还没触及到把手就被突如其来的门磕了正着。一个拳头对着他的正脸打了下来,陈景生晃晃悠悠地倒下来。
楚翘然趴在地上,并不能看到身后的情况,只觉得一条冰丝带般的肉体爬上了自己的大腿,在她的大腿后侧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