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下班后,先是给躺在床上的父亲擦洗了身体。然后去厨房找到了奶奶:“奶奶,这是1000块钱,您平时用。”年过6旬的老人,因为这些年的奔波和操劳,满头的银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她没有推辞,现在孙女有个正经工作,也很孝顺,是最好的局面,如果老天开眼,能把当年的车祸真凶绳之以法,她就没什么遗憾了。
秦梅爷爷从外面回来,他刚才去废品站卖了这星期捡到的废品,看到孙女在家,褶皱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自从一年前秦梅开始工作,那位资助他们十年的恩人就不再汇款过来。他们不是埋冤,只是觉得十年都不知道捐款人的信息,承受人家的恩,不知道今生有没有机会回报。
“老二家的如今倒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爷爷啜了旱烟,自从秦梅父亲出事,秦梅叔叔帮衬着,一家人觉得总算有个支撑。秦梅考上高中那年,叔叔娶了媳妇儿,先是打听着父母车祸的赔偿款用在了哪里,后来奶奶不小心说出了有人捐款,那老二的媳妇天天觉得自家丈夫帮忙行,得给钱,还说秦梅一个丫头片子迟早要嫁人,这钱不能留给外人。气得爷爷当街追着来传话的叔叔一顿,只说以后不要登门,就当没他这个儿子。如今,乡里乡村的都知道老秦家儿媳妇天天背后骂,说着秦梅父亲不早点让家人清净之类的碎言。
秦梅安慰着爷爷,心里对这个二婶也是愤怒到极点。之前老家拆迁,除了两套房子以外还有赔偿款,爷爷和奶奶都没给自己留养老钱,把钱平均分成两份。可叔叔家一直觉得爷爷奶奶帮衬着秦梅,私底下到处说老人偏心,搞得村里有人还跟爷爷讲:“反正老大没什么指望,不如给老二多留些,以后养老还得靠老二家。”直到秦梅工作进了警局,这样的闲言碎语才收敛。
秦梅计划再忍耐一年,等自己有资格申请廉租房了,就可以把爷爷奶奶和爸爸带出去,跟二叔一家分开,这里的房子看爷爷奶奶是留着还是卖掉,她觉得二婶子这样的人得离得远远的。
12月的天气,已经冷得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早晨的环卫工人在公园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个醉鬼,这么冷的天气冻一晚上得冻坏了,环卫工人拨打了120,等急救车来到现场发现人已经死亡,因为不确定是不是正常死亡,医生报了警。
胡队一边搓着手一边跟樊伟廷低头看着现场有没有什么线索。现场是公园的一处人工湖的湖边,砌成斜坡的砖面上铺着厚厚的霜,上面有人滚动的痕迹。他们拍了照片,人已经拉回了警局,法医说现场看不出尸体的情况,需要进一步解剖。
秦梅也看到了尸体的面貌,她心里有些疑惑,因为死者很像是老家的某个人,记得上周回家好像还在小卖店里看到过这个人买东西。她跟胡队把情况汇报了。
胡队回到警局开始确认死者身份,尸体身上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驱车带着两个人去了秦梅的老家,樊伟廷负责查找天网视频,看看能不能搜到这个人生前的活动轨迹。
到了秦梅老家,打听到了外貌相似的这么个人,赶到这个人家里时,发现大门没锁,跟着的村支书说这人就是一个光棍汉,早年好像一直在外,直到最近几年才回了老宅,父母也是相继离世。走进屋内,看到四处都是乱糟糟,不太干净。胡队带着人做了一番搜索,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就开始在村里调查这个人的日常情况和人际关系。
“胡强,38岁,单身,无固定职业,爱喝酒,据村里人反映经常在外几天不回家。根据这几天的调查,经常出入夜总会等场所,人际关系毕竟复杂。”胡队在两天后的会议上做了开头。
法医吴穷接上话题:“根据解剖,死者没有明显外伤,死亡时间为发现尸体报案的前晚的凌晨1点到3点,死因为兴奋剂饮用过量,根据其他的情况,判断为服用助兴药物过量。”
樊伟廷将视频截图投映在墙壁:“根据现场向外查找视频,可以发现有辆车在当晚进入公园,然后15分钟后离开,车牌号码查找为替牌。有他杀的嫌疑。或者抛尸的嫌疑。”
刑侦队根据会议的情况对胡强的人际关系和经常出入的夜总会进行走访调查,胡队跟秦梅说了一个情况:“你婶子,跟胡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