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年龄,说实话,做你姐姐都绰绰有余。跟我在一起可是要被人议论的。”楚翘然离开他的怀抱,平视着他讲。
“别人的言论和看法,不是我的。”樊伟廷此刻只是开心,他知道别人理解不了,也没想着别人的理解。
“还有一条,师生恋,这可是很受非议的。”
“怎么是师生恋呢,为什么不说是同事恋呢?我表白是在工作后啊。”
“世人很有想象力的,会把你所有的经历联系在一起,编织成他们想要的茶前饭后的闲谈的资本,真相和事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楚翘然继续规劝着。
“楚翘然!”这是樊伟廷第一次当面喊她的名字,“你在逃避什么?别人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你担心,你还想教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新的环境,从一个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
唉,楚翘然突然心疼起他,梦里的总归让她可以没有那么重的负担,可是对方好像实实在在的真的投入,她需要跟小狗子确认一些事情。
等楚翘然说明自己会好好考虑他说的那些情况,樊伟廷离开后,楚翘然问着:“小狗子,我的这些梦境是虚幻的吗?我离开后会消失掉吗?”
“呃”,本着不撒谎的最起码的准则,小狗子犹豫着:“这些嘛?消失是不可能消失的。这些梦境都是宇宙中不同信息组合在一起组成的一个个小世界。对于你来说是梦境,对于里面的人而言呢,就是真实的。”
楚翘然惊讶于世间存在这样的构造,她不可能长期处于这里,而且对于已经完成的两个梦境,她的记忆其实也不完整,真的跟日常做梦一样,只能记着一些片段,无论在梦中是欢笑或者悲伤,梦醒后她能感受的只是自身或轻松或沉闷的气氛,却想不起那些情绪的缘由。
“那我离开后,岂不是对于他们,太残忍了。”
小狗子感慨地声音没有往日的懒洋洋:“任何世界都有生死离别,即使你知道自己在一个你以为的虚幻的世界,同样遵循这些规律,所以小姐姐你要用心经历每一个梦境里你能经历的时间。”
楚翘然不知道自己在明天以怎样的方式离开,但大体逃离不了生死离别,于是展开书桌上那写过无数教案的文档,翻出新的一页,提笔写起来。
第二天樊伟廷目送楚翘然坐上大巴,他满怀憧憬地等待她的好消息与归来,楚翘然隔着窗户向他挥手,看着人影的缩小与消失。
还没有到春运的高峰期,车上的人不多,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是生死离别,那这车上的是不是都跟她一起。
小狗子安慰:“都是定数,不要过于担心。”
盘山公路的汽车晃悠着,在路过某处时突然遭遇了泥石流。司机一个转动方向盘的操作,整个车落入旁边的悬崖,失重的感觉确实是梦中常有的情景,楚翘然失去了意识。
浏览着网页新闻的樊伟廷翻看着今日新闻,他哼着小调,计算着楚翘然到达车站的时间,页面出现了大巴事故的报道。照片上能看到车牌号,是自己刚刚送她上车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