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很难得了。”郑欣瑜点头笑道,他轻易不会夸人,寻常人难得听到他的一句称赞,能如此夸奖,说明他对谭晓天的棋力是认可的,不过话说回来,刚刚输了棋,虽然只是一盘让四子局,但输了就是输了,把对手的实力说的强些,他这个上手面子上有能好看些。
“是呀,行棋稳健,冷静,局部计算准确,胜负关键时刻敢于主动出击,达到咱们郑家内弟子的平均水准应该问题不大。”郑纪礼也做出判断,他虽非郑家这一代实力最强者,但也是有着三品证书的一流棋士,判断棋手实力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嗯,内弟子中,在他这个年纪时怕只有伯健那孩子能与之相比.......,唉,可惜他不是我郑家子弟,不然就能更早的接受严格训练,实力比现在还要更强。”郑欣瑜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郑纪礼也是轻声一叹,他明白父亲的心情。
郑伯健是他的二儿子,今年十一岁,和其他郑家子弟一样,五岁起就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并在训练中显示出非常高的围棋天赋,九岁时就能授三子与郑家长老级的高手对弈而不落下风,照这样的势头继续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年,郑家便又会有一位一流棋士出世,也正是因为如此,郑欣瑜才会重点培养郑纪礼,想把下任家主的位子让给他,除了郑纪礼做事稳重,胸有城府外,更主要的考量是郑伯健天赋过人,长大成人后是郑家最有希望成为顶尖棋手的好苗子。为此甚至惹得郑纪工心生不满,为了证明自已的能力才会远赴扬州另起炉灶,开办扬州棋院。这一次肯放手让谭晓天进京除了遵守是郑家家主的决定外。恐怕还有借谭晓天的表现与自已斗气的意思——谭晓天今年八半,其实力便能够与郑伯健九岁相差无已。而因其非是郑家家人,无论是学棋的资源还有环境都无法与郑伯健这样的郑家长门嫡系血脉相比,换言之,以父亲的判断,谭晓天在棋上的天赋搞不好比郑伯键还要高些,若是与郑伯健一样自小接受郑家的训练,他的实力比同龄时的郑伯健更强。
想到这些,郑伯健心中不由得也有一丝酸意。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就算再怎么正直,终究还是郑伯键的爹,自已的儿子被人比了下去,心情总不会太好的,不过想要谭晓天不是郑家人,虽然因其实力还有为新月公主找围棋老师的事情成为郑家内门弟子已经板上钉钉,但郑家最高的真正秘技是不会传授于他,所以长远来看。自已的儿子还是可以压过谭晓天一头,成为郑家下一代中的实力最强者。
“纪礼,既然你也觉得这孩子天赋不错。不如就让他拜你为师吧。”略一沉吟,郑欣瑜向郑纪礼说道——如果这孩子姓郑,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谭晓天跟自已学棋,但谭晓天既然不是郑家子弟,郑家真正的技艺是不可能让其学习的,所以他也就没必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却尽心培养了,此外谭晓天是郑纪工挖掘出来的苗子,让郑纪礼做谭晓天的老师从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起到缓和兄弟俩紧张关系的作用,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谭晓天若是真的下出来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两兄弟的脸上都有光彩。
“是,纪礼遵命。”父亲都已经开口作出指示。虽然是以商量的口气,郑纪礼却哪里敢拒绝,再说谭晓天这孩子天赋过人,虽然因家规郑家最高深的棋艺不能学习,但围棋这种技艺是三分传授,七分自修,下到最高深时要靠棋手自已的领悟并形成个人独特的风格才有可能成为顶尖高手,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总之,最顶尖的高手是下出来的而不是学出来的,学不到郑家最高深的棋艺并不等于谭晓天就一定不能成为顶尖棋手,父亲把这样的苗子交给自已无形中便等于加强了自已这一支门下的实力,对于自已以后接手郑家家主的位子不无裨益。
转过身来,郑纪礼面向谭晓天,“天天,愿不愿意拜我为师?”他微笑问道。
“啊.....”,谭晓天一愣——拜师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就决定了?非郑家子弟不是先要进入外门学习,经过每年一度的比试,排名前两位者才能晋级为内弟子吗?
“天天,快叫师父呀。”郑管家一见连忙小声提醒——郑纪礼是下任郑
家家主最热门的人选,拜郑纪礼为师,虽然在棋艺的学习上未必比其他长辈占优,但对其未来发展却是大有好处。
“噢,天天拜见师爷!”谭晓天不笨,尽管觉得没经过年度排位战就成为内门弟子有点儿奇怪,但白来的好处干嘛不要呢?成为内弟子后就有机会接触郑家更多不外传的棋艺,当然是先答应下来再说了。
“呵呵,好,好,起来吧,郑管家,你安排一下儿,正式的拜师礼明天下午在静心阁举行。”郑纪礼哈哈一笑,向郑管家吩咐道——内弟子入门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更何况这次谭晓天的入门是特事特办(要做新月公主的老师,就要先有内门弟子的资格,这是忠君敬主诚意的表现,马虎不得的),所以更要郑而重之的办理,让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是。”郑管家应声道。
“好了,你们俩先下去吧,今天还暂时住在外院,等明天行过拜师礼后再搬到内院。”事情安排好了,郑欣瑜吩咐道。
“呃,那个......”,知道这是要让自已离开,谭晓天连忙出声道,他还有事儿没办呢。
“哦,还有什么事吗?”郑欣瑜奇怪问道。
“回老太爷的话,离开扬州时,林爷爷托我带一封信给张宰相,不知什么时候我可以去?”谭晓天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