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腔滑调,就一张嘴好。”这下就连管老师一时也没了词儿,摇了摇头笑骂道。
“嘿嘿,嘴好,心更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处的久了,您就知道我林子聪是什么样的人了。”林子聪脸皮之厚非常人所能及,明知对方是在调侃自已,却是打蛇随棍儿上,腆着脸自已替自已吹牛。
“好呀,我是打算再干个七八年就退休回乡当居家翁了,你打算蹲几次班陪我呀?”管老师笑着问道——江都棋院每年年底都有考试,虽然考试内容侧重于围棋,但文学,体育,德智方面的比例也不小,假如考试成绩很差,年级比赛名次又垫底,那么很可能会被降级处理,不能和别的同学一样升班,不过林子聪尽管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但成绩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加上师从赵炎武,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棋艺在赵炎武的亲传弟子中虽则垫底,不过在其他学生那里却是能够横行的厉害角色,降级的事儿根本不可能落在他头上。
“啊,这个呀......,嘿嘿,老师,您是不是该给我们分排任务了?”林子聪那样的机灵鬼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他最多再上三年就可以毕业离校,再陪着管老师三四年?他有病呀!
“呵呵,我这个小滑头。好了,现在分派任务,秦川,你带六个人去库房把桌子和门板运来。杨海,你带着他们几个把藏书馆四周的空地画分编号。”笑骂了一句,管老师吩咐自已的两位助手分别带着一些学生去干活。
“呃.....。管老师,您忘了我们俩了。”见别人都被安排了工作,自已和林子聪却还没有事儿做,谭晓天小心的提醒道。
“呵,放心,不会让你们俩闲着的。跟着我来吧。”管老师笑着说道,转身带着两个人走进了藏书馆。
藏书馆很大。房间很多,再加上书架林立。图书数以万计,走在里边很有点儿迷宫的感觉,若不是有管老师在前边领路,只怕走不了几步就会找不着北。
也不知穿过了几间屋子。经过了多少坐书架,三个人来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和别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不仅有门,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所谓铁将军不下马,这锁是和票号钱庄库房使用的是同一种,一把钥匙一把锁,没有专用的钥匙。就算是第一流的飞贼没个一盏半盏茶的时间也很难打开。
“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还有锁呀?”林子聪奇怪问道。
“这里是珍书阁,只有院长。校监,赵老师,李老师等有限几个人可以使用,其他人,包括棋院里的其他老师都不可以进去呢。”管老师答道。
“啊,这么说这儿就象少林寺的藏经阁那种收藏镇寺之宝。不传之秘一样的地方吗?”听说连棋院的一般讲师都不允许使用,谭晓天也是好奇之心顿起。记起以前听说书人讲江湖传奇故事时曾经的记忆,他连忙问道。
“呵呵,没那么神秘,怎么说这里只是郑家在江南地区开设的一家分院,真正重要不能外传的东西都留在京城郑家本部呢。不过话虽如此,能放在这间屋子的东西也都是市面上很难找到的,有些还是孤本,花再多的钱也买不着呢。”管老师颇为自得的答道——虽然严格说起来他就象是票号里的账房,所谓的过路财神,经手成千上万两的银子却没有半点儿属于自已,但即使如此,管理着别人眼中天价的财富,心里还是非常的自豪。
“真的吗......,那么这重要的地方,为什么要带我们俩来?”听了管老师的介绍,林子聪转起了心眼儿——以前常听爷爷,父亲讲商场里勾心斗角的故事,记住了不少害人的方法和手段,而且评书里也曾经有过‘林冲误闯白虎节堂’的经典桥段,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年纪虽小,心眼儿可不少。
“你们俩是赵老师的弟子,不让你们俩负责这儿让谁负责呀?”管老师哪里知道林子聪这么小的孩子心眼儿却那么多,他不以为然的答道,同时从腰里取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轻响,铁锁打开。
原来如此......
林子聪这才放下心来,和谭晓天两个随后跟着走进珍书阁。
相较于外边藏书馆的普通房间,珍书阁的面积要小了许多,而且里边摆着的书架密度也没那么大,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因为藏书再多,能够被做为精品特别收藏的肯定也在少数,说是百中无一甚至千中无一也不为过,用书籍把这间屋子塞满不是难事儿,但想用能让郑纪工,郑纪夫那样的世家子弟看得上眼的书籍填满,这间藏书馆的规模再大上十倍也未必做得到。
管老师先带着两个人在珍书阁里转了一圈,让他俩熟悉一下儿等会儿工作的环境,也就是这里的书籍不是很多,所以他才放心只让两个小孩子儿来负责。
大体而言,这里的藏书是按七略分类,也就是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术略,方技略,此外再加上首略共称为七略,当然,这里不是综合性的藏书馆,各种书籍的收藏量并不平均,其中以归于六艺略下的围棋类书籍最多,其次是诗赋略,诸子略,兵书略,至于术略,方技略等书架上则只有寥寥几本,一眼就数得过来。
“等会儿晒书的时候要按照书架的摆放次序,简而言之,书架上的书搬出去时按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次序依次进行,等收回的时候也是以同样的次序进行,形象的说,就是书籍在书架上是怎么摆的,晒书时也就要怎么摆,不用担心地方不够用,这里的书都是晒在屋顶,五间房子,足够用了。”一边带着两个学生熟悉环境,管老师一边讲解着工作流程和工作要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