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出了外公话里的一丝异样!不,确切地说是厌恶感!为什么会这样?情势为何急转直下?!
她心里升起了恐慌,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揪着居家服领口!
哥哥呢?!他在哪里?得找商量对策啊!
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安然霍地回过头,见是鬼一样出没无声的管家站在几步之外!她便抬抬下巴,问道,“管家,我大哥呢?”
“安先生今早出去了,至今未回。”管家据实相报。
又出去了!这个安瑞肯定又是去了赌!安然咬牙切齿,调头走上楼去,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了才『摸』出手机来拨打电话给安瑞!
那边通了没人接!她不死心,继续打!
还是通了,久久才被接起,安瑞气急败坏地低吼,“你怎么老是打来?坏了老子的手气你知道吗?”
“赌!你就知道赌!外公的家产快被人抢光了你都不知道!”安然气到不行,大声吼回去。
“你这么大声干嘛?!不怕隔墙有耳!”安瑞提醒她。
对哦!安然深吸一口气,压下激『荡』的情绪,低声说,“你回来!马上回来!”
“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说呀!”安瑞沉声反问。
“很不对劲!刚才陆菁送三个死小孩到家里来,温禾这死女人和外公巴巴的迎接了她,几个人在厅里有说有笑的,可是见到我下去,陆菁就说要走了,这也就算了,你可知外公跟我说啥?他叫我不要下
来,不舒服就呆在房间里休息!”安然越说越气愤,嗓门不知不觉又提高。
“你跟外公说了你不舒服?”安瑞再问她。
“对啊!他问我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嘛!”安然回答。
“你这样说,他那样回答也没错啊!你不舒服了自然让你多在房间里休息的!”安瑞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真的!满脑子就只有赌钱过手瘾!”安然急得呛他,“重要的不是外公的话有问题,而是他语气里表现出对我有厌恶感啊!”
这回安瑞不出声了,他在衡量着。
“你天天往外跑不着家,我那天又被温禾设计,和他一起逮到我清早才回家!”安然继续吐槽,“他思想传统守旧,钟浈和温禾肯定没少在他面前说我俩行为不端,渐渐他就会对我俩不待见了!”
“你说得有道理!好吧,我现在回去,见到面再说!”安瑞无奈之下答应马上回家去。
安然挂线后,在房间的空地上踱来踱去,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嗅到了一股对自己和大哥极为不利的气息在『逼』近……
钟浈和封北辰回到大门口,还没下车,隔着院墙就听到宝贝们和贺阳城以及温禾的讲话声和嬉闹声。
欢快是有传染度的,封北辰和钟浈下车后对望一眼,两个人不觉都噙着笑,封北辰更是牵着钟浈的手一块儿相携进门。
“爸爸,妈妈!”封爵尊先发现他俩的,大喊着冲过来。
“回来了,我爸妈回来了!”封唯悦用粗短的手指头指着封北辰和钟浈,向贺阳城报信。
“外曾外祖父,禾姨,同学们都说我爸妈真是天生一对儿!”封天佑自豪的说道。
“哈!有你们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吗?”温禾『摸』『摸』封唯悦的可爱小脸蛋,又捏捏封天佑的小鼻子。
封北辰和钟浈一起接着封爵尊,左右各牵着他的一条小手臂走过去。
“你们可别把外曾外祖父闹腾太累了哈!”钟浈心疼外公,特地叮嘱孩子们。
“就是,悦悦别老是趴在外曾外祖父身上要他老人家抱,你该扶着他点!”封北辰也训斥八爪鱼似的扒拉在贺阳城怀里的封唯悦。
看见封唯悦噘嘴儿,贺阳城赶忙说,“不碍事,我喜欢他们这样。”
“你俩放心吧,有我在旁边看着呢。”温禾也来劝说。
封北辰和钟浈这才没有再说孩子们,大家岔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躲在阳台上往下偷看的安然,对他们围在一块儿其乐融融的有说有笑深感不是滋味!她在等着安瑞回家,然后联手一起去搅局,看他们还笑得下去么?!
温禾望着钟浈说,“你不上楼去换身衣服?”她是想找机会跟闺蜜说一下刚不久前与贺阳城沟通过的那个事。
钟浈会意,“我这就去。”
温禾顺势说道,“那我跟你一起上去,我也得洗把脸。”
两个女人双双进屋上楼,温禾瞅瞅四下无人,便跟着钟浈进主卧室里去。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钟浈关上门后问她。
温禾便说,“我跟安然在走廊上遇见,两个人一言不合差点掐架,后来你外公把我叫进房间里,我一时没忍住就把安瑞和安然品行不端的真面目全撂出来,然后你外公彻悟了,说要重新立遗嘱。”
钟浈仔细聆听了,点点头说,“你做得对,是时候要让外公知道一下他们兄妹做的好事!”
温禾见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就松了口气,“还好,你和外公对我都足够信任!”
钟浈瞥着她,“我俩是比亲姐妹还要好的朋友,外公是知道这点的,而且他阅人无数,能看不出来谁是真心实意吗?”
“说得对!”温禾向她吐吐舌头。
钟浈敛起所有的表情,“那接下来,这对兄妹可就要上窜下跳了,外公为人正直,他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他对这对兄妹俩的态度会有所改变,而他俩也一定会感觉到!”
“哈哈,那么说,好戏要开场了!”温禾摩拳擦掌,“那我更要盯死他们!”
“拜托了,好姐妹!”钟浈向她拱拱手。
“好说好说!我们是一体的!”温禾拉着她,笑得狡黠。
接下来,钟浈和温禾一个去换衣服,一个去洗脸。
洗漱过后,又一齐走出门。
冤孽使然,她俩又跟安然撞见。
安然是看到安瑞开车回来了,所以从房里急步出来的,她见到钟浈和温禾也从房间出来就拿眼厉着。
“咳唔,表姐。”钟浈清清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