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城和钟浈迅速对望一眼。
而正好秦志铭和温禾也前后脚下了楼来到餐厅门口,听到方馨萍这样说,秦志铭的脚步便顿住,搞得后来跟着的温禾也不得不停下。
钟浈嘴上忙不迭应道,“可以,我本来就是要安排你进去的,要不是你哥嫂让你回去,我都不想放人呢。”
“那就正好,谢谢啦。”方馨萍说完,撕着面包吃。
秦志铭这才抬脚走进去,温禾紧随其后,两人跟餐厅里其余三人打起招呼,坐下。
贺阳城看看秦志铭和钟浈,问道,“你们俩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秦董生日派对办得怎么样?”他特地问这话,是想说给方馨萍听的。
“我先回来的,有点头疼不舒服。”钟浈望了一眼秦志铭,率先说道。
秦志铭并没有看钟浈,直接扭过头去回视贺阳城,“我两点到的家,生日派对很热闹,秦世伯要我代为问候您。”
贺阳城算是看出了钟浈和秦志铭之间的不对劲,他向秦志铭叮嘱道,“那就好,过两天请秦董来我们家吃饭,你和小浈一起邀请他来吧,这才显得有诚意。”
钟浈和秦志铭同时应声好,然后才对望了下对方,又各自避开目光。
一边的方馨萍和温禾也看出来了,钟浈跟秦志铭好像在刻意回避对方眼神。
方馨萍本以为看到这一幕,自己心里会高兴,结果不是,反而沉甸甸的闷得很。
温禾昨晚从钟浈那里已经意识到秦志铭会不高兴,今早一看,果不其然啊,她就替钟浈着急了。
闺蜜昨晚那么肯定的说不原谅封北辰,那么离婚和夺子大战在所难免啦,要是再加上这后院不安定,闺蜜可怎么办啊?
在闷局中吃完了早餐,秦志铭第一个先离开,说是有重要的事先赶回公司处理、
谁都明白,这只是他有意躲开跟钟浈接触的机会。
贺阳城最看不得养子和外孙女这样闹别扭,他开口说,“小浈,你跟我到院子去,我有些要问你。”
很明显外公是要审问她昨晚的事了,钟浈不得已答应了,扶着贺阳城走出去慢步走。
温禾斜斜看了眼方馨萍,装作不知情的问,“馨萍,等会儿你有什么安排?在家里呆着还是有约会?”
方馨萍正视她,浅声说,“我以为你听到了呢,我跟小浈说先到爵迹去实习一段时间,混到了工作经验再回去方氏上班的,小浈答应了。”
感觉到方馨萍话里的一丝不友善,温禾暗暗记在心上,她淡笑说,“那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跟着你们去凑凑热闹,好好逛一下爵迹。”
对方这是跟去监视她吗?方馨萍不由得拉长了脸儿,嘴里却说,“好啊,我今天过去也是熟悉工作环境,一起吧。”
说完,两人便起身上楼去为出门做准备了。
庭院里慢慢扶着贺阳城走的钟浈,在等着外公的训示,可贺阳城却沉『吟』颇久都不发声。
“外公,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钟浈催促道。
“你就是太心急了。”贺阳城意有所指的责备她,“急着把我给你安排好的推开,急着把志铭交给别人。”
钟浈当即苦笑,“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贺阳城瞥视她,“我看得出来你不爱志铭,但情势比人强,你和爵迹是敌不过封北辰手上的辰星和盛鼎这两座大山的,他拿这两大财团来围攻你,你就知道什么叫孤立无援了!”
钟浈抿着嘴儿不说话,贺阳城继续数落道,“到时候,志铭和秦家会看在往日情份上给你做全力的支撑,可你要是不跟志铭把关系搞好,秦家那边就会另有想法,情况随时会发生变化的!”
外公说的都是大实话,钟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她真的不想因为要利用就来消费秦志铭的感情!
看看自个儿,无论身心都千疮百孔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摘取秦志铭的爱意?
秦志铭是个好男人,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来对待他,而不是她这种心另有所属,身体也不再干净的女人。
“别多想了,志铭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他明明都看到了整个过程却还是爱着你,这表示他全盘接受你的过往,也不介意做三个孩子的爹!”贺阳城苦口婆心地规劝钟浈。
钟浈心头犹如大石压着那样闷得难受,抬眼看看外公,老人家两眼浑浊,双鬓雪白,但仍为她不断『操』心,这真是她的罪过啊!
可是,要她改弦易张立马答应他照着他的路子去做,她又没法办到!
只得又拿出缓兵之计来,“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您也得让我慢慢来嘛,让我再好好想想,怎样才不会更深伤害到志铭哥,因为现阶段我还得跟封北辰周旋,他近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粘我粘得很紧,又
对志铭哥生出了敌意。”
贺阳城点了点头,眉头微拧,“也真是不好弄,志铭看着你跟封北辰在一起,他难免会觉得难过,而封北辰大概也是看出志铭对你不一样,所以才会生出敌意……好吧,我去跟志铭沟通沟通,你也照你
的计划来做,只是你私底下跟志铭相处的时候,要温柔一点别再像现在这样,像亲妹妹直来直往说话没顾忌,要把志铭当作男人来看待,一个爱你的男人,记着了!”
在外公再三叮嘱以及严厉目光注视下,钟浈不得不“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这一道坎暂时是跨过去了,钟浈得以脱身,上楼换身衣服拎包再下来,客厅上已坐着等候她的方馨萍和温禾。
方馨萍随着同去爵迹上班,这个钟浈是知道的,但温禾竟然也像整装待发?
面对钟浈的询问眼神,温禾笑着站起身说,“我跟馨萍说了,也跟去凑热闹逛逛爵迹。”
闺蜜都这么说了,钟浈没可能说不好,她耸耸肩,“那一起走吧。”
三个女人出门,上车,由钟浈驾驶着开往爵迹。
一路上,她们仨各怀心事,都没有过多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