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城,石榴胡同。
一个院子内,江雪抱住墨雯开心地原地高抬腿:“姐姐……不,娘!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呃……是呢。”摸了摸江雪的头,墨雯笑着:“雪儿呀……我们住在西边那屋。”
“西边?”江雪探头探脑:“哇哦!好棒哦!”
旁边,一个穿着棉袄的妇女走来,看了看江雪,又看了看墨雯,说:“墨雯妹子,难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啊?”墨雯大惊:“不不不……这……这是我的……呃……”
“阿姨好!”江雪拽了拽妇女的袖子,笑眯眯地说:“阿姨!我叫雪儿!这是我娘!”
“哈?”妇女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大满意地对墨雯说:“墨雯妹子,你有点不够意思啊?结婚生子居然都不告诉我?”
“不是不是……”墨雯脸红得发烫:“我没结婚……雪儿也不是我生的……我我我……”
“雪儿呀?”摸了摸江雪的小脑袋,妇女说:“我叫苏艺,是你娘的老朋友!”
“苏艺阿姨……不,苏艺姐姐好!”江雪仰着脑袋笑嘻嘻:“今后多多关照啦!”
“那是那是!墨雯妹子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说罢,苏艺大喊:“周大娘!还有钱大叔!快出来啦!墨雯妹子带女儿来啦!”
“不不不……这不是我亲女儿……”墨雯急忙上前拉住苏艺:“不要乱说啦!”
“我乱说了么?”苏艺一脸鄙夷:“我可没说亲女儿!对吧?”
“呃……”墨雯一愣,略显尴尬。
很快,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大爷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来来来!雪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苏艺爽朗地笑着:“这位是周大娘,住在南屋……这位是钱大叔,住北边,我在东边,也就是你们的对门哈!”
“哦哦!”江雪分别跑到周大娘和钱大叔的面前行礼问好。
“那个……其实……”墨雯有些扭捏地说着:“周大娘……钱大叔……她叫雪儿……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啦……我更愿意把她当成妹妹来着……”
面前,江雪幽怨地哼唧哼唧,墨雯吓了一跳,急忙改口道:“女儿……是我的女儿……”
“嘻嘻!最爱娘了!”江雪立马变脸,笑成一颗草莓。
“雪儿啊,”周大娘抱了抱江雪,说:“这个院子里就我们四个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嗯嗯!”江雪环视着四周,开心地说:“是呢!大家都是雪儿的家人!”
墨雯有些尴尬,但还是随着其他三人笑了起来,笑得甚至比其他人都要开心。
收拾收拾回到西屋,江雪兴奋地转来转去:“哇哦!咱们的家可真好哇!”
“好什么?”墨雯笑了笑:“有你在梨花湾的家好……”
话说一半,墨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移话题:“……那……雪儿要在这里过得开心哦!”
愣过之后,江雪拍手:“会的会的!”
“答应姐姐!”墨雯郑重说着。
“不!是娘不是姐姐!”江雪伸着脖子辩解。
“啊……答应娘!”墨雯摸着江雪的头:“不论如何,一定要好好呆在院子里!绝对不能离开院子!更不能离开石榴胡同!”
“咦?”江雪皱了皱鼻子:“那娘呢?”
“娘还有职责在身!”墨雯拍着胸口:“周大娘钱大叔还有苏艺姐会照顾好你的……”
“不嘛!雪儿要跟娘在一起!”江雪不满地说着:“娘最好了!娘最好了!”
“听话雪儿!”墨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听娘的话,娘天天给你买糖葫芦!”
“真的?”江雪半信半疑:“但娘也要答应雪儿,一定不能丢下雪儿!”
微微愣了愣,沉默半晌后,墨雯点头:“雪儿,娘答应你……”
……
深夜,看了看熟睡的江雪,墨雯换上一身夜行者的衣装,并戴上面罩,离开了西屋。
悄摸摸地离开院子来到石榴胡同,在确认四下无人后墨雯双腿发力纵身一跃跳起一人多高,踏着墙面上了瓦房。
“嗯……接下来……”她轻轻喃喃着,一甩披风于房顶和房顶之间来回穿梭着。
“腾云阁是在……”暗暗想着,墨雯不禁加快了步伐。
忽然,伴着一阵寒意,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墨雯一惊,急忙后撤半步将剑气闪开。
没有一丝迟疑,一个蒙面人手持宝剑从另一侧的瓦房上跃起,直奔墨雯而来。
墨雯哼了一声,再次后撤半步,双腿分开扎稳步子,双手横起置于身前。
蒙面人没有迟疑,左手伸直呈掌,右手则挥舞宝剑直直对着墨雯刺去。
墨雯向左侧过身子躲过剑刃,同时右掌与蒙面人对了一掌,在听到一阵闷响之后左手随即一掌拍在蒙面人胸口上。
蒙面人哼了一声朝后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如何?”墨雯收掌,双手抱臂:“南宫橘师姐,师妹我还可以吧?”
“唔……”蒙面人揉了揉胸口,缓缓收剑入鞘,一把扯下面罩:“我输了,真有你的,师妹!”
“嘿嘿……“墨雯笑了笑:“我就知道师姐你会突然过来,早有准备了呢!”
“唔……”南宫橘微微摇头:“真是的……我的武功居然退步了……”
“哪里!”墨雯拍了拍南宫橘的肩膀:“如果是在平地上,我可绝对不是师姐你的对手!”
自嘲地笑了笑,南宫橘说:“真的好久不见……不过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走吧,吴大哥就在腾云阁的屋顶,叫我来这里接你的。”
“有劳了!”墨雯双手抱拳:“那么,走吧?”
“嗯嗯!”南宫橘重新戴上面罩,与墨雯一并向着不远处的腾云阁而去……
阵阵冷风拂过,月幕浑浊,大街小巷中除了零星几名路人之外空无一人。
偶尔会有几声狗叫传来,与时断时续的鸟鸣声交相呼应。
夜深了,整座城都睡了,四处一片寂静黑暗。
此时,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屋顶上并肩而行的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