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难,众人都吃了一惊。
宴厅里的声音,霎时一静。
修微垂的眸内,闪过一丝阴毒。
这次回来,他发现母后有些变了。
以往,看到他受伤或受了委屈,是立即要帮他出气的。
但今日,明知他被顾洛洛那贱人所伤,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替他出气。
刚才他若不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烧坏的手,她怕是都已经忘了这件事吧?
修心里很是不满。
顾洛洛正挨坐在君离夜身边吃东西,猛然听得兰雪音一声冷喝,手一抖,筷子里夹的肉片,咚一声掉进了酒杯里,溅起的酒渍,正好溅在她手背上。
她有些无奈。
站在她身后的绿竹,取了手帕,正要帮她擦,却见他们尊贵的蛇王,已经执过蛇后的手,用帕子给她仔细地擦拭着。
君离夜将顾洛洛手背上的酒渍擦掉后,蹙着眉,看她,“怎么这样也能吓着?”
顾洛洛撇撇嘴,“她突然嚎那么一嗓子,我没有心里准备嘛,好比大晴天,突然降下一个雷,也会将人吓到的。”
君离夜握了握她的手,“不要怕。”
顾洛洛心里暖洋洋的,眨了眨眸,“你就在我身边,我不怕。”虽是这样说,但她却旁若无人般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兰雪音,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瞬间被刺激到了。
“顾洛洛,你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顾洛洛一副害怕的模样,往君离夜怀里躲了躲,战战兢兢地说:“太后……您刚刚有说什么吗?”
兰雪音面色难看,咬着牙道:“你没有听见?”
顾洛洛立即弱弱地说:“太后,我耳背……”
君离夜嘴角抽搐了下。
虚若则夸张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王,蛇后说她耳背……”
“本王听得见!”君离夜冷冷瞥他一眼。
虚若立即悻悻地住了嘴,不过,看向顾洛洛的眸子,却充满了玩味。
兰雪音看着顾洛洛那张无辜的小脸,压抑着怒气,冷笑道:“原来蛇后耳背,那我便再说一遍,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顾洛洛茫然地看着她,“愿闻其详。”
兰雪音突然一把举起修的手,“你这个蛇蝎女人,竟敢对修下此毒手,你根本不配……”
“我不是蛇,也不是蝎子。”顾洛洛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的话,一本正经地说,“太后您才是蛇啊,而且,您说我是蛇蝎女人,听您口气,好像极是厌恶蛇蝎。您厌恶蝎子,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您还要厌恶蛇,您自己不是蛇吗?在座的各位,也都是蛇啊。”
她一脸费解地瞅着兰雪音。
兰雪音话说一半,便被她打断,她还扯出一些有的没的,这让兰雪音气闷之余,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顾洛洛话说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大家的目光,都带着不认同和谴责的意味,这让她忽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乾长老已经收敛了笑意,极为严肃地说:“太后贵为蛇族太后,说这话,实在有欠妥当,若传扬出去,蛇族的子民,还以为太后您是不想做蛇,讨厌蛇呢,这会动摇您在子民们心中的形象,会让子民们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