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警告,阮清并不说话,只是眼神倔强的看着他。
谢熠储掐着她脖颈的手不禁轻轻摩挲着,细嫩肌肤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呼吸渐重,他垂了垂眸,目光下移到她粉嫩的唇瓣上。
他松开掐住她的脖子的手,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红唇,他眸光幽暗,眉头皱的更深了,再抬眼,方才眼底的冷漠已尽数被痴迷所取代。
他忽的长叹一口气,像是妥协一般,可出口的声音依旧冷声中带着一丝警告,他道:“这次本王不追究,但是别再有下次。”
这大概是他对她仅存的一点傲气了。
说罢,他先是蜻蜓点水般亲亲她的脸颊,然后是唇瓣,不容阮清拒绝,他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点燃一般,随即猛地吻上她的唇,一寸寸深入……
晚饭的时候,阮清胃口不太好,依旧没有吃多少,纵使谢熠储亲自给她夹菜盛汤,她也只是稍微吃一两口就搁下了筷子。
明天就是待在奉国寺的最后一天了,所有人都要跟着谢瑾瑜一同去祭天台朝拜,自然也包括了阮清。
这是最后一天,也是她最后的机会,那时候,官员家的女眷们是得要排在后面的,谢熠储大概是要和谢瑾瑜同行,理论上来讲是顾不上阮清的,所以,她只要趁着这个机会从后院的门离开即可。
翌日清晨。
天色刚亮,谢熠储便带着阮清前往祭天台了,两人到的时候,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到齐了。
见阮清来,一众富家太太们面面相觑一番,像是躲瘟疫一样都离得远远儿的,许是谢熠储在场,她们都只敢躲着,不敢多说什么。
其中一个打扮稍显素净的官家小姐想主动过来同阮清搭话,却被同行的几人拉住,小声言语之间,便听到几个姑娘三五成群的道:“别过去,谁知道她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娘说着,这种小狐狸精,专勾引男人。”
“就是,先前听我爹爹说,王爷为了她杀了好几个朝中官员呢。”
说话间,那想过来说话的姑娘似乎也被唬住了,只能站在原地讪讪的看着。
不多时,谢瑾瑜同太后到场,由寺里的方丈主持,祭天仪式正式开始。
如阮清所料,她同几个官员家的女眷被安排在队伍的后面,谢熠储跟着谢瑾瑜左右,两人的距离相差甚远,隔着人群,如果不是刻意注意这边,是不容易发现她的。
或许是觉得阮清不可能独自出去奉国寺,所以谢熠储似乎并没有给她安排暗卫,准确来说,按照规矩,为了确保城主的安危,任何人的暗卫都是不能进入奉国寺的。
这个时候,玉殊和青莲都在院子里,断然是掌握不了她的踪迹的。
仪式进行到一半,在所有人都很专注的时候,阮清趁机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祭天仪式上那么多人,自然不会有人在意她一个人去了哪儿,只要她足够快,在仪式结束之前离开,到那时,就算谢熠储发现了,她也有足够的时间与之周旋。
阮清不知道的是,虽然谢熠储没派人监视她,可祭天台上的谢熠储却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她离开现场没多久,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原本应该站在原地的人凭空消失了。
可想而知,谢熠储当场黑了脸……
阮清几乎是跑着去的后院,这种时候,庙内的僧人几乎都在祭天仪式上诵经,留在后院的,可能就是刚来寺里的。
阮清进了后院,看守后院的,正是空缘小和尚,他在看见阮清的一瞬间,似乎也愣了愣。
阮清调整了一下呼吸,不动声色的冲他笑得甜美,看的情窦初开的小和尚春心萌动,不禁又红了耳根,他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提着裙子走到空缘跟前,空缘忙双手作礼,低着头嘴里念着经文。
阮清笑笑:“小师傅,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妖怪,念经文可降不了我的。”
说着,她小幅度往前倾了倾,清风拂面之间,鼻间传来阵阵女儿香,空缘表情一滞,连忙往后退了退:“现在是祭天仪式,施主应当在仪式上才是,不应该在此。”
阮清看着他紧张不已的模样,心头很是满意,她转头看了一眼,后院有些破旧的木门,满眼天真烂漫的指着那门道:“我想出去看看,小师傅,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啊!这!!这这这不合适!”空缘吓得连退数步,双手作礼:“施主还是快些回去吧,王爷特地交代了,这里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若是被发现了,恐怕是不会轻饶贫僧的。”
这样啊……
阮清沉了沉眸,看来有人比她先一步想到这个问题了,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就算没有人看着她,他也可以放心,有这些和尚阻拦,她也走不出去。
想着,她转头看向那扇门,明明那么近,明明就差一点,不等她回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动静,阮清转头看过去。
看见谢熠储的瞬间,她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可转念一想,她还没出去呢,就算谢熠储知道又如何,他拿不出证据,自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见谢熠储来,空缘忙弯了弯腰,双手作礼,快步离开了。
略有些破旧的后院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阮清和谢熠储了,每到这个时候,阮清心里就莫名的很害怕,这种感觉像极了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犯人一般。
谢熠储站在台阶上,神色冰冷,眼神复杂,这次他没有问她什么,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深幽的眸光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来。
他只眼神示意她:“过来。”
阮清看着他,眼底有些埋怨和不甘,却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他现在大概就不能这么轻松的站在那里跟她讲话了。
虽然不情愿,但阮清知道,自己没得选,她乖乖走到谢熠储跟前,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她垂着眸不敢看他,他却冷笑着伸手,温柔的抚弄着她背后的长发,突然,他眸光一沉,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来。
“看着我。”他冷声命令。
阮清颤颤巍巍的抬起眼帘,下一刻便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恨不得将她咬碎般狠戾的眸中,他怒极反笑,声音冷漠的问她:“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来散步的。”
阮清看着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却不出声,这次,她连求饶都省了,谢熠储心口刺痛,他明明可以随意掌控她的身死,可这让他感觉不到一点开心。
他松了拽住她头发的手,动作温柔的替她整理好,随即拽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拎着往院子的方向去了。
进了院子,谢熠储一脚踹开房门,将阮清扔在床上。
这里的床可不似王府的床那般柔软,被扔上去的瞬间,膈的阮清生疼,她皱着眉,一脸警惕的盯着床前面色狠戾的谢熠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