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山匪,可都是练家子,更何况有上百余人,而且还是朝廷多次围剿未果的,就算是抛开人数不说,不清楚地形,别说杀山匪头子了,就是能不能进去山寨内,都是存疑的。
阮清了解他的个性,为了能进王府里做事,他断然会应下,于是,她想也没想,在飞廉应下来之前出声制止:“不行!”
话音一落,抬眸之间,就正好同谢熠储阴冷目光对上,她坚定的声音瞬间软下来不少,但依旧坚持道:“不、不行……”
反正已经生气了,多说两句和少说两句的区别似乎并不大了,于是,阮清上前拉住他的手,企图让他改变心意,她说:“王爷,您、您让他去别处吧,反正王府这么多人,也不缺他一个。”
谢熠储看着她,眉头深皱,阴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刺痛,他毫不留情的将手抽开,阮清一愣,就见他将手负在身后,语气依旧坚定:“去不去?”
飞廉没有立刻回答,阮清赶忙冲他摇头示意他离开,可这没用的,就听飞廉很是坚定的道:“好,待我取了那人首级,王爷可莫要反悔!”
谢熠储冷笑:“自然,将军好走,不送。”
飞廉握紧拳头,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转身离开。
随着飞廉的离开,外头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也随之散了。
阮清站在原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谢熠储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直接绕过阮清便离开了。
等阮清回灵栖院的时候,崔玉带着一众侍卫站在院子外守着。
阮清停了停脚,还以为他会直接去云松阁,没想到,还是来了灵栖院。
见阮清回来,崔玉上前拱手行礼:“姑娘。”
她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同情,仿佛在说“希望你好运。”
阮清微微颔首,没说什么,便直径走进了院子。
房间的门的敞开的着的,门外左右两边都站了侍卫,阮清走进屋内的时候,谢熠储正坐在窗边喝茶。
他黑发如墨,硬朗的脸颊轮廓像往常一样透着寒气,剑眉下是一双透着狠戾眼神的明眸,一身黑衣仿佛自带煞气。
阮清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才走近,虽然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看见他,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王爷。”她福了福身,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谢熠储问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阮清垂着眸,眉头微皱,她咬了咬唇,道:“他本来是个孤儿,正逢外头闹饥荒,我额娘出宫礼佛时救了他,他就一直跟着我额娘,后来我额娘不在了,他便跟我父王请了命,保护我。”
阮清说完,眼神怯怯的看着谢熠储,谢熠储沉默不语,他眼眸微眯,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摸索着青瓷杯口,若有所思片刻,他才说出五个字:“青梅竹马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怒意,阮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整个人都控住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种恐惧,压抑的让她有些难受,以至于谢熠储缓缓起身时,阮清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两人的距离,本来也不算近,可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后退的动作,让谢熠储找到了宣泄的口。
他眸光一寒,一把掐住阮清的脖子往前一拉,阮清一个踉跄猛地靠近他身旁,他没有太用力,但却足以让阮清疼到无力反抗,只能无助的抓住他有力的手腕。
四目相对之间,阮清双眼含泪,吓得连眼神都在颤抖,谢熠储丝毫不怜惜,狠戾的目光分毫不减,他咬牙冷声道:“他最好别再回来,否则,可能要麻烦你给他收尸了。”
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阮清最后的防线,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
谢熠储沉了沉眸,最见不得她哭,尤其是为了别的男人,他一把将阮清推倒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衣摆一掀,长腿一跨,一只脚踩在榻上,将她困在双腿之间,伸手将扣住阮清的后脑勺,将她一把捞起来。
他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头看他,看着她被泪水沾湿的长睫毛,声音依旧冷漠的道:“你敢说他不是为了你来的?”
阮清沉默着,不敢搭腔,谢熠储什么都知道,她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她只能一边哭着,一边道:“我和他……不是……不是王爷想的那样……真的不……”
话未说完,谢熠储霸道的吻就覆了上来,阮清只觉得呼吸一滞,心里害怕又绝望,却不能推开他……
他动作粗鲁野蛮,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体贴,每当阮清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就狠狠地咬住她的肩膀,清晰的痛觉让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不是什么?恩?”他声音低哑,眼神狠厉,一次又一次,在她意识混沌之间凑近她的耳边问她:“不是为你来的?难道是为了本王?还是说……不是青梅竹马?”
直到阮清彻底昏死过去,他才收手,心满意足的将她拥入怀里。
躺在榻上,看着她眼角红肿着,就算是昏睡过去了,却还是能隐约听见她似有似无的抽泣声。
拉过一旁的毯子将她裹上,谢熠储沉了沉眸,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却是没有半分后悔,她的心只能在他身上,别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跟别说是个男人了。
青梅竹马又如何,就算阮清没有那种意思,他不信飞廉对她就真的只是主仆之情。
谢熠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色灰暗,屋内寂静无声。
意识模糊之间,阮清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上,她以为是谢熠储,身体本能的有些抗拒,但却因为早就被折磨的脱力了而无法挣脱,只下意识恐惧的颤抖起来。
她轻声喃呢:“不要……”
“姑娘别怕,我是玉殊。”看着遍体鳞伤的阮清,玉殊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心疼的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此后的三天,阮清下床都有些困难,谢熠储也没再来过灵栖院,听说那日离开灵栖院之后,谢熠储就被召进了皇宫,说是要陪从双溪城来进贡的质子。
谢瑾瑜是有点忌惮双溪城的,所以就算是双溪城不肯归顺月城,也要想办法捏着双溪城的把柄,让他们不敢轻易起兵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这几日阮清总心悸的厉害,幸好有玉殊陪着,整整七日,她才逐渐缓过来一些,却不由的担心起飞廉。
这榆木脑袋,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谢熠储承诺了他,他一定会当真,可现在都过去七天了,依旧没有一点消息,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
阮清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飘过云朵,玉殊从外头回来,领着一个似乎是外头来的小丫鬟。
“姑娘,”玉殊轻声唤了她一声,阮清没有应答,就听玉殊接着道:“这小姑娘说,她是花满楼来的,是楼里的玉楼主让来送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