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只觉得,自己的好像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这男人真的是喜怒无常,明明不久之前还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可现在就像是杀红了眼似得,这个眼神,强势的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里。
短暂的思索,看着有些失神的谢熠储,阮清颤抖着声音轻唤了声:“王、王爷……”
她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谢熠储掐住她脖子的大手猛地收紧,阮清瞳孔一滞,与白天的时候不一样,这次,强烈的窒息感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谢熠储原本以为,这小姑娘真像传言中那般柔弱不能自理,刚才那些杀手,若是把她杀了,倒是省的他自己动手了。
随着他手掌不断的收紧,阮清痛苦的挣扎着,可力量悬殊,与谢熠储而言,她用力挥手捶打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罢了。
阮清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渐渐的眼前开始发黑。
怎么办?
她可不想死在这床上!
慌乱之下,她摸索着拔出头上的簪子,用力一刺,只听“噗嗤”一声,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一松,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挣扎着滚下了床。
阮清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过神来就见一滴血滴落在地板上,顺着血渍看上去,是谢熠储阴沉的表情和被她刺伤的手臂。
刚从窒息中缓过来,阮清只觉得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谢熠储拔出插入手臂的簪子扔在她面前。
看着带血的簪子,阮清头一低,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道:“王爷饶命……”
谢熠储一挥衣袖坐在榻上,全然不顾还在流血的手臂,看着求生欲极强的阮清,他似乎忽然来了一丝兴趣,冷笑一声,道:“不想死?好,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果本王觉得你说的有理,赏你不死。”
与谢熠储而言,他要的是宏图霸业,身边稀缺的是能人异士,他笃定像阮清这样华而不实的花瓶放在身边不仅容易被人利用,成为有心之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关键时候,还容易成为他致命的软肋。
阮清脑子飞速运转,只默了片刻,她道:“舞、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无一不精通,我了解官场黑暗,清楚朝堂纷争,如果要游走在达官贵人之间获取情报,没有人比我更加适合。”
阮清说的没错,以她这亡国帝姬的身份和姿色,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与她,她加上这两年,她没少游走在这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之间,她只需稍微用些手段,大大小小的情报自是手到擒来的。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对他有些用处的地方。
谢熠储沉默不语,阮清心跳的厉害,抬眸间就见他脸色依旧冷漠,似乎没有丝毫要改变想法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阮清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笑,谢熠储显然不满意,他道:“就这些?”
阮清心头一紧,咬了咬牙道:“城主早有废王之心,他想独揽政权,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是他亲自指给王爷的,与薛家嫡女不同,王爷若是现在杀了我,此事,势必会成为城主手里的把柄。”
薛家那嫡女,是薛仁为了靠拢谢熠储,亲手送进来的,同谢瑾瑜关系不大,他杀不杀都碍不着谢瑾瑜什么事情。
但阮清确实谢瑾瑜亲自下的旨,如果阮清被谢熠储杀了,那就是藐视谢瑾瑜这个城主,谢瑾瑜完全有理由收了他手里的政权和兵权。
谢熠储眼眸微眯,他倒是差点忘了一点了,这么一说,这小丫头确实有点东西。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谢熠储冷冰冰的问。
阮清极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回答:“知道。我说过,出了宫,阮清就是王爷的人了。”
刚才的话,虽是大伙儿心照不宣的事情,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从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可眼下,为了保命,阮清自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此情此景,唯有斩断后路,才有可能绝处逢生。
谢熠储踌躇片刻,问:“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谢瑾瑜派来本王身边的细作?”
阮清慌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抬眸看向谢熠储,眸光坚定,她道:“阮清不敢隐瞒,城主确实有意纳阮清为妃,可我明白,我的身份,不会被皇室任何人接纳,若是得了妃位,势必会成为朝堂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拒绝了他,他为此恼怒,才将我送出来的。”
谢熠储将信将疑,先前确实听人说过,是阮清惹怒了谢瑾瑜,才被送出来的,本以为只是谢瑾瑜的让人放出来的谣言,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
说起来,谢瑾瑜这个人,向来就这样,以前他什么都比不过谢熠储,阴差阳错继承王位之后,像是报复似得,任何不要的人或者东西,就往他手上扔。
谢熠储沉默着不说话,空旷的殿内,死寂一般可怕,阮清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眸光深邃,让阮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他真的要杀自己,以她现在的身手,恐怕是难以全身而退的。
“书柜旁的暗格里有药箱。”谢熠储嗓音低沉且冰冷,阮清一愣,这是要放过自己的意思吗?
阮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谢熠储,就见他脸色有所缓和,她才瞬间如释重负。
她强撑着发软的身体走过去,将药箱找出来,回到谢熠储身边,极力克制着颤抖的手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虽然过程磕磕盼盼,但好在效果不错,帮他包扎好伤口,她跪在谢熠储脚边,正暗暗松了口气,谢熠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
他皱着眉仔细端详了片刻,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起来,扔在软塌上,随即欺身而上,阮清慌乱之余抬手抵住他的胸口。
“王爷……”她一开口,就被谢熠储掐住脖子,她身子一僵,不敢挣扎。
看着她一脸惊恐的谢熠储,眼底竟染上一丝快意,他嗓音低沉的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阮清愣愣的看着他,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心乱如麻,谢熠储却突然抓住她的领口,只听“刺啦”一声,她只觉得胸口一凉,随着身上的轻纱被撕碎,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男人眼帘,阮清甚至能感觉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
她下意识的伸手推他,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欲拒还迎,是真的想推开他,可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没办法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办到。
感觉到阮清的拒绝之意,谢熠储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松了松力道。
阮清无助的看着他,模样楚楚可怜。
不是说谢熠储不近女色,还有洁癖吗,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迫切、兴奋、邪恶,根本就不是传言中那样的。
谢熠储冷笑着,声音沙哑的道:“怎么?不愿意?刚才是谁说的,已经是本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