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此前所言当真?”
抬头望向姜剑的眼神,其中流露出的热烈,让姜刀已经信了大半。
“当然当真,这种事情,做弟弟的怎么会骗大哥。”见状,姜剑赶忙答道,生怕错过。
当初姜剑被林文俘获后,带他去宁军占领的城池、乡村时,发现传闻中宁军大肆屠杀,鸡犬不宁的景象完全没有出现,反而是郑国百姓,争先恐后为宁军效力。
起初,姜剑还以为这些是林文事先安排好来骗他的,直到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参军时,姜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住一名农夫问道:“汝为郑人,为何如此?”
听到这话,那名农夫瞬间甩开姜剑的手,怒骂道:“我当初受冻挨饿时,郑国皇帝可曾想过我们,是人家宁军给了我一口吃的,甚至还分我田地。”
内心的防线被击破,姜剑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宁军能势如破竹,丝毫没有出现运输辎重短缺等问题。
从小生在山野,以打猎为生的姜氏兄弟,对郑国皇族并没有过多的效忠,只是听闻宁军屠杀百姓,这才前来交手。
结果现在才发现,在大多郑国百姓眼里,宁军的形象比皇族还好上不少,感觉受到欺骗的姜剑,当即就想留下,思虑再三后,这才回来劝姜刀一同前去投降。
“可郑国丞相对我们有提拔重用之恩,弃此而去,怕是不可?”
“大哥,此前你我三战三胜,更独战林文,已是报答其恩典,且我们此番并不是与之为战,只不过是离去罢了,为何不可?”
姜刀有些诧异盯着自己这个弟弟,此前只知习武,从不喜爱读书的他,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
武定七年四月,牛和与林文的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如期会师于新渑城,这是郑国都城富原城最后的屏障。
若是此地也被林文占领,那郑国国都将直面宁军的攻击。
求援于天下各国无果,郑国皇帝郑星渊将全国所有的精锐三十余万,全部集中在此,想要阻挡宁军前进的步伐。
宁军大营内,林文在为明日的交战做最后的部署。
灭国之战,岂容儿戏。
次日中午,城外的平原内,三十万郑军与十万宁军,在排列好最后的阵势后,展开最后一战。
为了克制林文能招来天雷,郑国大皇子郑源芥在众人的建议下,请来道士多次施法,希望能克制对方。
“咚咚咚……”
鼓声响起,身披甲胄的五万郑军,开始向前杀去。
冷漠的望向前方,林文默认朝身边人说道:“开火。”
瞬间,百门火炮猛然发出弹药,如同下雨般砸向黑压压的郑军。
片刻后,硝烟逐渐散去,见到郑军哪怕死伤惨重,居然没有崩溃,依旧向前杀来,林文与牛和等将领的眼神,流露出惊诧。
此前投降的俞正见状,赶忙上前说道:“陛下,将军,这是郑国最精锐的禁卫军。”
闻言,林文无奈叹气道:“火枪、炸弹准备。”
以为胜利即将到来的郑国禁卫军,万万没想到,接下来面对的,依旧是凶猛的火药与爆炸。
此前用巨量的金银和许诺获胜后,几十上百亩田地的奖赏、爵位,构筑起的郑军士气,顿时轰然倒塌,残存的郑军士卒,纷纷向后跑去。
身处后方的郑源芥与戴器右,对此倒是意料之中,本来他们想的就是用绝对的精锐,来拉近与宁军的距离。
“令右侧骑兵出击!”
趁着宁军刚刚经历一场恶斗,两人连忙下令,论人数,郑军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好啦,姜刀,姜剑两位将军,不知去向。”
“什么!”
听到亲兵传来的消息,两人差点气晕过去,大战的关键时刻,这两兄弟居然溜走。
“不好啦,宁军的骑兵动了。”
“轰隆隆……。”
郑军距离拉近的同时,宁军军中的大炮,此时也可以炮击对方全军,郑军的短暂失误,却给宁军可乘之机。
还没从中军被宁军的大炮轰炸的时机反应过来,宁军右翼的三万骑兵,却是突然动起来,在林文的亲自率领下,对郑军的左侧步卒,进行疯狂攻击。
见到皇帝都这么拼命,宁军将士更是奋勇向前,纷纷高呼:“皇帝万岁,宁军万岁。”
感受到系统的购买值又在疯狂飙升,林文明白,这是他与将士同生共死得来的。
郑军左侧步兵,再也受不了这种猛烈进攻,并且那些宁军士卒扔来黑乎乎的铁球在军阵中爆炸,由此产生的碎片,更是让同袍倒地不起。
眨眼间,郑军的左侧已然崩溃,由于身后之路已被封死,众多士卒要么就地投降,要么只能朝中军跑去,这更是加剧军队的崩溃。
三十万人马,在林文指挥的宁军攻击下,竟然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右侧的骑兵,被逃跑的士卒冲击,也是被扰乱阵型,彻底丧失战斗力。
见状,大皇子郑源芥刚要转头逃跑,却是被大将军戴器右拉住,前者一脸茫然看向他。
“这种时刻,不逃跑还留着干啥,难道留下来等死嘛?”
此话虽然没有说出,但是郑源芥的脸上,差点就写出来。
“殿下,我军还有最后一支力量,那就是殿下与我的亲军,林文此人喜好带队冲击,身边必定没有多少士卒,只要我等一击将其擒杀,大局可以挽回。”
对郑国皇族最后的忠心,让戴器右想要做殊死一搏,可惜看到对方脸上听闻这话后,依旧满脸不同意。
万般无奈之下,戴器右只得让郑源芥先行离开,自己带着身边最后的三千余士卒,朝宁军皇帝大旗处杀去。
当天下午,新渑城一处府邸内,逃跑归来的郑源芥,心心念念宁军退兵的消息没有传来,最后却是让他无比绝望的事情。
戴器右被林文当场斩杀,大多郑国士卒就地投降,宁军如今正向新渑城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