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嗤嗤嗤……”
长枪撞击甲胄声与刀剑入体声,同时响彻在战场上,宁军如同潮水中的柱石,不进反退,步步逼近明立业所在的吴军帅旗处。
吴军的骑兵前不久大多已被歼灭,宁军的野战骑兵被抽走南下,如今的战场,确切来说,主体是步卒之间的厮杀。
将手中的最后亲卫派去阻拦冲杀而来的杨宇,明立业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现在他才发现,宁军的近战能力,丝毫不弱于远战。
见到身为主帅的杨宇都亲自冲锋,宁军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向前拼杀。
武器装备的差距在这个时候彰显的淋漓尽致,宁军前军中,人人皆披铁甲,手拿长枪、骨朵。
而吴军的前军,除少量精锐身披铁甲外,其他大多是皮甲甚至无甲。
凭借督战队,吴军与宁军交手几个回合后,便止不住有了溃败的苗头。
“报,大将军,不好啦,我军后方出现敌军的大量骑兵。”
战场的胜利已逐渐向宁军倾斜,关键时刻赶来的宁军援军,成为压垮吴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日前,严风接到杨宇的求援信后,来不及请示林文,为确保后方无忧,将手中的精锐骑兵北上增援。
大雪纷飞,带队的骑兵将领张存,不分白天黑夜赶路,尽管掉队人数众多,硬是在这关键时刻赶到战场,发起攻击。
是役,宁军骑兵将领张存,阵斩吴军统帅明立业,吴军见状瞬间溃败,大多逃命而走。
宁军以死伤两千余人的代价,彻底击垮吴国最后的希望。
次日,宁军营地内,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片刻后,军士们在将领的带领下,舍掉大部分辎重,整顿向西出发。
从俘虏中得知,这是吴国最后的主力,尽管林文的军令是守好建业城,歼灭一切来犯之敌,但如今的形势,惹得杨宇心花怒放。
吴国国都玉萨城,如今就像裸露身材的美女,没有丝毫防备,正站在杨宇面前,等待索取,机不可失。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说服张存后,留下两千士卒守好建业城,杨宇怀着封侯拜相的美好愿景,踏上征程。
玉萨城皇宫内,吴能昌眼中闪过悲凉,宁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消息,早已传遍城内外,哪怕四大权贵家族,竭力封锁消息也无用。
“高爱卿,宁军到底想要如何?说吧。”
明立业此前把高砂术抓起来的行为,反倒救了他一命,这才能回来报信。
有些无奈叹口气,高砂术最终无奈说道:“陛下,依臣看,这宁军怕是要亡我吴国啊。”
尽管早有准备,听到这话,吴能昌心中还是激荡起阵阵波澜,传承三百多年的国祚难道真的要断绝在他手里嘛?
“爱卿,朕托付你一件事,若朕不幸,请你务必要保住皇室的血脉,哪怕只有一人活下去,朕在地下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缓缓起身,吴能昌拉住高砂术的双手说道。
吴国到此境地,实非他所为之。几十年前,皇帝的权力就被四大权贵窃取,他父亲努力过,他也努力过,但最后都失败了。
城外,望着高大的玉萨城,杨宇脸上愈发凝重,这仗有些不好打,算上张存带来的援军,手里的兵力也才四万余人。
玉萨城作为吴国百年来的国都,城墙高大,尽管城内已无多少士卒,但若是吴军能鼓动全场百姓上城墙作战,杨宇也没有太大把握能拿下。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到了这个地步,他杨宇决不能后撤。
几日后上午,太阳从深厚的云层中走出,照耀大地,白雪皑皑的城外,宁军正蓄势待发。
“轰轰轰……”
几门火炮,依次排列在东门,在宁军炮手的指挥下,朝城墙发起猛烈的进攻。
一时间,城墙上死伤惨重,好不容易用金银招募而来的青壮们,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下楼逃命。
宁军的先锋部队,也抓住这个良机,纷纷搭起云梯,开始攻城。
连战连败的吴军,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与爬上城墙的宁军交手几个回合后,识趣扔下武器投降。
见状,杨宇与张存两人总算松了口气,火炮笨重,为最快抵达,此番并没有带过多的弹药。
刚刚这一轮炮击,是两人在赌,城墙上的普通老百姓和残存的吴军士卒,士气已低落到极点。
否则若是吴军能再坚持片刻,两人也只能带宁军蚁附攻城,伤亡必定惨重,且没有把握能一定攻下。
二十日后,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到郑国密义镇,前来报信的斥候,哪怕路途疲惫到极点,也是亲自见到林文后,才将怀里的书信掏出。
看到书信内写的,吴国皇帝和四大权贵在宁军入城后,还负隅顽抗,被宁军斩杀殆尽。
林文心中早已明白是如何,但又不想当面点破,毕竟皇帝权贵世家几百年搜刮的金银,对于士卒来说,诱惑太大。
传旨封杨宇为平西侯,暂理原吴国之地全部军政之事后,林文继续端详起地图来。
郑国国都富原城内,皇帝郑星渊脸上是半喜半忧。
在坚壁清野和冬日寒风的阻挡下,郑军真的挡住了林文,迫使其退回密义镇。
但吴国灭亡的消息,如同一把利箭,时刻悬挂在郑星渊的头上。
宁军之强大,放眼列国,怕是唯有晋国能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