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长老可能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比较无耻,眼看着擂台上路无朽已经开始撑不住了,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意。他背脊僵直着,硬生生地挨着衍剑宗各位长老时不时射出的鄙夷的眼刀子。
“不好,路无朽师弟要掉下擂台了!”
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有些人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等再往上看时,路无朽挺拔的身姿还屹立在擂台上,但身上也多出了一处深深的伤痕,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地下滴去,路无朽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和路无朽对战的天机阁女修王玲,饶是“身经百战”,但被路无朽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身上还是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生生地后退了半步。
明明只是个小比试,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杀意,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宗门的未来,她也不会做出任何地让步。
“这场比试,真的值得你用性命来相拼吗?”
路无朽没有出声,他手中紧握的剑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然值得,“祥云”是怎么出现的,他当天就在现场,他不愿天机阁的人盯上颜白白师姐。
“既然如此,我就将你打下去。”这一次,她决定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只要把这个人打下去,衍剑宗那边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而他们天机阁算上她还有3个人,天机阁赢定了!
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场战斗最忙的会是嗜炎剑里面的剑灵。因为它要一边在外面和路无朽并肩作战,一边要在识海内按住路无朽那快要跑出来的魔体。
自从上次宗门大比过后,只要是关于颜白白的事情,路无朽总是那么容易冲动和失控。
“臭小子,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快点找个机会下去。”嗜炎有时候真的恨死路无朽这股倔强的劲,于是喊道:“要是你敢现在暴露出魔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我们白白了。”
路无朽因为嗜炎的这句话,一时失神,再加上身上的过重的伤,真的就被轰下了擂台。
“师弟!”
路无朽觉得自己被打出了幻觉,他耳边仿佛听到了颜白白的声音,甚至落入了她的怀中,他看到了她着急的脸……
“啊——白白,臭小子,真是是白白,啊——”
脑海中响起了嗜炎夸张又兴奋的尖叫声,这是路无朽第一次觉得,可以忍受嗜炎在自己神识内发疯。
“师姐?”路无朽还是觉得不真实,他伸手摸上颜白白的脸,感受到真实的触感,这才轻轻露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颜白白看着满身伤痕的路无朽,不满地皱起眉头:“师弟,怎么可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多疼啊。”
颜白白开始给路无朽喂丹药,路无朽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颜白白身上,无论颜白白给他喂什么,他都乖乖张嘴吞下。
直到嘴上有香醇浓厚的奶香味散开来的时候,路无朽才回过神来。
“吃了奶糖就不苦了,你先退下,看师姐为你报仇。”
颜白白把视线扫向擂台下候场的医修,他们才像是得到了允许一般从她的手上接走了路无朽。
“哟哟哟,白白一回来,某些人就有糖吃了呢,怎么样,甜不甜啊?”感受这神识里突然变得温暖起来的环境,嗜炎一边舒展着灵魂一边调侃。
当然了,没有得到路无朽的回应。因为路无朽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上的颜白白身上,可能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嗜炎说了什么。
陡然看到颜白白出现,整个擂台现场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然而,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哇啊——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颜师叔,天机阁的人欺负人,打回去啊!”
“颜师妹,他们欺负路无朽师弟呢,你要替他做主啊!”
“颜师妹,替路师弟报仇啊!”
“颜师妹,打爆他们的脑袋!”
“啊——啊——颜师叔,我好崇拜你啊!”
“颜师叔,你要和路师叔好好的。”
“颜白白,给我们衍剑宗争口气啊!”
“……”
为了比赛的公平性,进了擂台结界内,里面的人不会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对于外面大家的嘶吼,颜白白并没有听到。
为了比赛的趣味性,擂台上的声音,却可以轻轻松松传遍整个赛场。
“你就是衍剑宗放在最后面的王牌?”王玲看着颜白白,脸上并没有任何惧色。虽然听不到外面的传来的声音,但是外面人们的神色和动作还是能看到的。
“王牌不敢当,但是把你打下擂台,轻而易举。”
颜白白说着话的时候,右手一伸,霜降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一股寒气瞬间席卷整个擂台,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哼,狂妄!”王玲忽略掉刚才心中片刻的慌乱,也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是不是狂妄,你见识一下不就知道了?”
颜白白说着就冲了上去,在王玲和路无朽对战的时候,颜白白就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一个经常打斗之人,之所以能赢得了路无朽,靠的不过是修为境界上的那点差距和路无朽状态不佳。
只见颜白白闪身出现在王玲前方,手中的霜降剑朝着王玲的面门就是一砍,王玲自然而然的提剑阻挡,两剑相接的那一刻,发出巨大的碰撞之声。
王玲刚提起灵力减缓耳中的不适,手上突然传来刺骨的冰凉,就像被万根寒针同时刺下,惊得她扔下了手中的佩剑。剑刚落地,王玲心里瞬时间就骂自己愚蠢,手中同时捏决消失在了原地。
王玲的身影出现在擂台的另一边,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她原本所在的地方多出了一把冰剑,一半剑身深深地插入擂台摘下,可见下手之人利落果断,似乎丝毫不担心会把自己插个对穿。
擂台上的法阵,是王玲在和路无朽对站的时候设下的,原本打算用来对付衍剑宗的最后一人,想不到最后倒是成了她逃生的工具。
“你跑什么啊?”颜白白噌地拔出深深插进擂台内的剑,缓缓转身,眼中带着些笑意:“比赛嘛,受点伤出点血,是正常的。”
王玲紧紧地抿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她没有逃走的话,刚才可能已经被断成两段了吧?这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怎么有这么重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