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从里面缓缓推开,男人只在腰间裹了白色浴巾,上半身的腹肌清晰可见,水滴顺着头发滑落胸口,沿着小麦色肌肤顺流而下,勾勒出无限风情。
江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风景,只觉得嗓子干涩难耐。
宋时安将女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扬起浅浅弧度。他朝着沙发的位置一步步靠近,脚步停在女人眼前,柔声问,“你要去洗澡吗?”
江曼咽了下口水,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线条流畅的腹肌,极轻地应了声,“要。”
她想伸手摸下腹肌,想着,竟也真的做了,手上的触感很好,许是刚洗了澡,腰上还泛着湿润的潮气。
手指不自觉地下滑了些,落在人鱼线的位置,指尖轻颤了下,连带着心弦也跟着颤动。
此刻,她深深地体会到了一个词,色令智昏。
“摸够了吗?”
带着笑的清冷音在耳畔响起,她缓缓抬起头,正撞进那双幽深的黑眸里。
“没有。”她很诚实地说。
下一秒,她的身子蓦然腾空,落入熟悉的温热怀抱。
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声音娇软异常,“宋先生,先抱我去洗澡。”
宋时安身子微僵了下,垂眸看向怀里的娇媚女人,哑声应了句好。
浴室水声阵阵,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柔光下泛着点点星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处,彼此的呼吸声渐渐加重。
唇齿交缠间,身体越发滚烫。
缠绵许久,女人柔若无骨地倚在男人身上,媚眼如丝,“我们回床上。”
男人微微点头,抬手关掉花洒,取过浴巾裹住纤细的腰身,打横抱起女人,将她轻放在床上,再次覆上那双娇艳动人的唇瓣。
卧室里,浅浅的低吟声此起彼伏,伴着欢愉的喘息声。
“江曼,我爱你。”
耳畔传来暗哑的男声,江曼身子狠狠颤了下,双手紧紧扣住了男人的腰身,指甲不自觉地嵌入皮肤,勾出几道血痕。
极致欢愉过后,喘息声渐渐微弱,卧室重新恢复了寂静。
江曼闭着眼靠在男人的臂弯,声音极轻地问,“我们刚才是同时吗?”
宋时安应了声“是”,手指挑逗似的落在女人白嫩的肌肤,轻轻抚摸。
刚才的体验很不错,他微眯了眸子,视线投向那双笔直的长腿,眸色渐渐幽深。
江曼并未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自顾自地分享着刚才的感受,她以前对这种事有些恐惧,如今体验到了乐趣,每天都会心生期待。
随着次数的增多,这种体验似乎越发美好。
身子忽地被人抱起,翻了个身,紧接着,唇瓣覆上温热的唇。
江曼猛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以上位者的姿势压在男人身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泛着情欲,手指在她背部轻轻摩挲。
她有些痒,挣扎着想要翻身,却被按在原位。
“我们试试这个姿势,好不好?”
清冷音带着极具蛊惑的温柔,不待她做出回应,温柔的手掌已经狠狠将她揉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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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保时捷停在墓地前的林荫小道,车门缓缓打开,一袭黑色西服的冷峻男人款步下了车,紧接着,从车里牵出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清丽女人。
女人手中握着束粉色郁金香,望向男人的眼神带了些怜惜。
携手来到那道墓碑前,她弯下身子,将手中的花轻轻放下。
视线落在墓碑上的照片,她心中惊叹了下。
墨发红唇,眉眼如画,好一个温婉优雅的美人。
名字也很动听,凌绯羽,绯字指深红色,羽,则是五音宫商角徵羽之一。
江曼站直身子,对着照片里的人鞠了个躬。虽然他们无缘见面,但只看着照片,就觉得这位长辈很亲切。
宋时安牵起女人的手,朝墓碑上的人介绍道,“妈,这是你儿媳妇,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他轻笑着,眼底却泛起水雾,“你要是见了她,肯定会很喜欢。”
江曼听出了他话里的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紧了紧交握的手,看着那张温婉的照片轻声道,“凌阿姨,您放心,我会替您照顾好时安的。”
我会替您加倍对他好。
她在心里补充道。
站在墓地良久,两人正准备离开,却瞥见一道黑色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你怎么来了?”
宋时安微皱了眉,今天也不是母亲的忌日,这位大忙人怎么会来这儿?
宋青屿的脚步停在墓碑前,沉声道,“我不能来吗?”
他半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粉色郁金香放在墓前,看着照片里容颜依旧的美人,他嘴角不觉弯起笑意。
宋时安冷冷瞧着他,只觉得他虚伪做作,母亲病重的时候,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母亲去世不到一年,他就另找了新欢。
如今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江曼打量着眼前人,心中有些诧异。他们不是感情不合吗?可看他这副模样,又好像无比怀念故人。
宋青屿缓缓站起身,眸光扫了江曼一眼,“果果呢?怎么没带她来。”
江曼愣了下,随即看向身侧的男人,江果果不是他们女儿这件事,也该告诉这位长辈了。
当然,这事该由始作俑者来说。
宋时安想着此刻也没有瞒着父亲的必要了,澄清道,“果果不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江曼的堂妹。”
宋青屿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原以为自己有了可爱的小孙女,谁知是空欢喜一场。
他看着眼前的小情侣,心想,没有孩子也好,分手也不会有太多牵绊。
没了新川项目,一年之约,他赢定了。
到时候,这臭小子得乖乖迎娶江恒的女儿。
他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提醒道,“时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宋时安微微颔首,嘴角浮起势在必得的弧度,他没再说话,牵起江曼的手径直离开了墓地。
坐进车里,江曼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爸还不知道我是江恒的女儿吧?”
瞥见男人摇了头,她接着问,“那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宋时安看着后视镜轻笑,“不着急,他会知道的。”
车辆缓缓启动,朝着漓江别墅的方向驶去,江曼注视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嘴角微扬起,“宋先生,等会见了我爸妈,可不要紧张哦。”
宋时安眉头微蹙了下,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婚约的事已经确定,没什么可紧张的。
然而,站在别墅门口,他罕见地有些心慌。
手心握着的力道加重了些,江曼侧过身子,看着那张清俊如玉的脸,柔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和我妈在,我爸不敢刁难你的。”
宋时安点点头,抬手整了整衣领,款步走上台阶。
客厅里,柳溪远远瞧见两人进了门,再次嘱咐江恒,“等会别拉着张脸,多笑笑。”
“好。”
江恒轻应了声,身子略坐直了些,目光冷冷地扫向那道身影。
他可没忘记这小子是怎么在生意场挑衅他的,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机会是留给年轻人的。
忍了这么久,可算轮到他出气了。
江曼牵着宋时安的手走至沙发处,清了清嗓子,“爸,妈,我带时安来拜访你们。”
宋时安随即打了招呼,“伯父,伯母。”
江恒的打量目光让他微微蹙了眉,手心竟然有些冒汗。
他将手里的礼盒轻放在桌上,分外乖巧地笑道,“初次见面,不知道两位喜欢什么,这是一点心意。”
江恒挑着眉冷哼了声,“你确定是初次见面吗?”
宋时安,“...”
柳溪扯了扯江恒的衣袖,极小声地道,“我让你笑,没让你摆臭脸。”
江恒不敢违逆自家老婆的面子,终是扯出一抹不情不愿的笑来。
宋时安看着这笑,更觉得瘆得慌。他想了想,礼貌回答刚才的问题道,“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访,之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要介意。”
江恒高傲地点了头,正欲借机敲打下他,却被自家老婆和女儿拆了台。
“时安,快坐吧,你伯父就是喜欢端着架子,你别理他。”
“是啊,我们别理他。”
两个女人同时胳膊肘往外拐,这让江恒很是挫败,他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杯兀自饮茶。
柳溪打量着未来女婿,越看越觉得喜欢,她招呼佣人上了茶,语气柔柔地问,“时安,家里人还好吗?”
宋时安笑着答,“挺好的。”
“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
“还好,不是很忙。”
客套寒暄了几句,柳溪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你们现在是同居了吗?”
江曼没想到母亲会当着宋时安的面问这个问题,她有些羞涩地别开脸,应了声“是”。
江恒轻咳了声,语气带了些不悦,“你们才交往两个多月,同居有些早了吧。”
宋时安微拧了眉,“那伯父的意思是,等结婚之后再同居?”
江恒喝着茶,眸色微凉,“怎么,等不了吗?”
“没有,等得了。”
宋时安面上应着,心里并不打算照做。
江曼瞪了自家父亲一眼,却也没有说话,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发表看法。
柳溪这会儿倒是赞同江恒的话,附在他耳侧低语,“说得很好。”
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柳溪想同女儿说些贴己话,于是寻了个借口带人去了院子里。
至于另外两个男人,她想,应该可以和平共处的。
坐在桂花树下,闻着淡淡的花香,心情也变得舒爽,她打量着面如桃花的女儿,嘴角渐渐扬起笑,“你的户口本在二楼的书房,要是哪天想领证了,自己去拿。”
江曼微红了脸,点头说好,她最近确实动了领证的念头,还特意看了下适合领证的时间。
只是宋时安还没有正式求婚,领证的事倒也不急。
她伸手挽住母亲的胳膊,将头枕在她肩膀,“您放心,我结婚了也会经常回家的。”
“好。”
柳溪笑着应了声,看着随风摇曳的白色花朵,眼前不觉浮现了她结婚那日的场景。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地面结了很多冰,接亲的队伍开得很慢,却还是出了意外。
她胳膊受了轻伤,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检查时发现她怀孕了。
看着化验单,江恒眼里的喜悦几乎快要溢出来,他旁若无人地亲吻她许久,在她耳畔发誓会好好照顾他们。
一晃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她无疑是幸运的,遇到了遵守承诺的男人。
客厅里,两个男人各自端坐着,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宋时安再三思量后,在棋盘中心位置落下一枚黑子,他浅笑道,“伯父是专门练过棋艺吗?”
江恒摩挲着手中的白子,语气淡淡,“业余爱好而已。”
他看得出宋时安在故意让棋,也懒得挑破,连续下了三盘棋,他都赢了,倒也没意思。
他丢下手中的棋子,身子往后靠了些,“我听说你以前飙车打架,不学无术,脾气也很暴躁,这两年怎么转了性子?”
宋时安眸光微闪了下,两年前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放映。
“宋少,敢不敢签生死状?”
“别签!”
“宋时安,你疯了吗?”
几道声音同时在脑海里响起,伴随着阵阵汽车轰鸣声。
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恣意妄为,丝毫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倒在血泊中的那刻,也没有丝毫惧怕。
如今,的确是时过境迁。
他看向面前的长辈,礼貌应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江恒打量着他,舌尖划过上颚,“你应该没有暴力倾向吧,不会家暴吧?”
宋时安面色微怔,随即摇头,“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江曼。”
江恒微微点头,语气依旧淡淡的,“最好是这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手,或者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晚饭时间,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坐在餐桌上,江曼凑近身侧的男人,压低声音问,“我爸没欺负你吧?”
宋时安轻摇头,欺负倒不至于,只是对他有些偏见。
当然,他也能理解江恒作为父亲的心情。
若是他有女儿,大概也会这样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