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赫奢跟我很像,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总之就是很像。可能是那些说出来都没人相信的事吧,把我们都捆在了一起。
我这次准备的很周全,衣服,钱,什么都带的很充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这次要折腾很久的感觉。
舟车劳顿以后,我到了杭州。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马思哲的家,准备在这里落脚。
马思哲家的古董店大门紧闭,我拎着行李上前敲了几下,也没认出来应,怎么回事,难道放假了?这不周末不过节的放什么假?
我事先没跟马思哲说过我要来的事,准备到时候再给他个惊吓。看来这惊吓计划也泡汤了,我只好给马思哲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了两声也没人接,就在我纳闷的准备挂断的时候,突然被接通了。
‘喂。’我喂了一声,但是对面半天没有回应。我只好接着说‘你又跑哪去逍遥去了,店都关了。’电话对面还是一阵沉默,我感觉有点奇怪。
‘喂?马思哲,说话。’
大概又安静了一会,我把耳朵贴近电话,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呼呼的风声,电话好像是被扔在了一个非常空旷的屋子里,风声还带着点回音,听起来有点瘆人。就在我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吓得我一下子把电话甩脱了手。咣当一声扔在地上。摸着胸口缓了半天。
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不可能没有人,如果没有人的话电话是谁接的?既然有人又装神弄鬼什么呢?不会是马思哲在开什么玩笑吧?
但是我又转念一想,应该不太可能,马思哲根本不知道我来了,怎么可能事先藏好搞恶作剧。想了一大圈,还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从马思哲家的店里,突然传出来了一声陶器掉在地上的碎裂声,屋子里有人?
我把行李放在地上,用手敲了两下门‘有人在吗?’
我拍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应我。这就奇怪了?人呢?按理说就算是关店,他家也会有人看门的,这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呢?我越想越觉得蹊跷,不会是进贼了吧?我赶紧把耳朵贴近门上,想听听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接着,我又听见了两声清晰的讲话声。里面果真有人!
‘有人吗?开门啊。’我又拍了两下门,里面说话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我心下了然,估计是进贼了,但是马思哲他们去哪了?伙计又去哪了?想到刚才给马思哲打电话时里面传来的奇怪的声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伸脚刚想把门踹开,但是一下子就停住了,要是里面的人多,我一个人也挡不过来,还是不能硬闯。
我拎起行李离开了马思哲的家,在附近不远处找了一家旅店,开了个房间。旅店很有民族特色,估计是为那些骑行的旅游的人准备的,价格也有点贵的别致,但是好在离马思哲家比较近,我也懒得拎着行李再找住处,就在这住下了。
把东西放好,吃了点饭,趁着天没黑,我又去了一趟马思哲家。
马思哲家的店门正冲着巷子,在往旁边走走就能看见一堵很高的院墙,这就是马思哲家店面的后院。后院大多养着他叔叔各处淘换来的书种还有花。到了晚上花就都被店里的人抬到院后的花房,到了白天再抬出来晒太阳。我见过来回抬花的场面,四五个伙计,得抬半个小时。倒不是数量多,只是因为这些花他叔叔都宝贵的紧,弄坏了就不好交代了。
我从墙角抬来两块石头,踩在上面往墙上跳了一下。但是无奈我从小就没有爬墙的基因,连个墙边都没摸到。反而摔了一跤。
我这才注意到马思哲家这院墙修的,简直不是一般的高,这不是防盗啊,估计这连鸟都能防住。他家院里关的也不是什么服刑人员,用的着这么戒备森严的吗?
我在院墙下面走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能上去的好办法。我叉着腰在下面站了一会,刚准备放弃回旅馆的时候,正好看见墙角堆着几袋石灰。怎么个意思?马思哲家要准备修什么?难不成是修墙?我猫着腰沿着墙根一直走,快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果真看见了一个洞!
那个洞贴近地面,看大小只能容一个几岁小孩通过。洞口很规整,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更像是一个狗洞,因为成年人根本过不去。可能是之前养了狗,后来狗死了才要把洞补上。
为了把那个洞扩大一点,我也费了点力气。搞了半天,总算是弄出了一个嗯呢该让我过去的大小。这时候距离我从旅馆出来已经有几个小时了,天色也渐渐变黑。我得在天色彻底变黑之前从里面出来,想到这不由得加快了动作。趴在地上往前挤了挤,总算从外面挤了进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小心翼翼的往前屋走。也就是马思哲家的门店,平时接待买家的地方。院子里一片漆黑,好在天还没完全暗下去,我还能看清院子里的东西。让我惊讶的是,马思哲叔叔平时宝贵的那些花花草草此时都大大咧咧的放在院子里,估计是放了有一段时间,有些禁不住暴晒和暴雨的已经死了,大部分都耷拉在一边。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马思哲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如果真出事了,估计也是跟之前他家祖坟被挖的事情有关系。难不成是仇家报复?可我看这院子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要不就是趁他们都睡着了以后下的迷药,然后偷偷带走的?
我脑子里瞬间闪现了所有的可能性,甚至想到了出去报警,但是想了想又不能报,马四野如果被警察带进去了,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况且我现在也不是个能随随便便进警察局的人,万一捅漏了点什么事,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点一点的往门前蹭,门店的后门并没上锁,我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马思哲家得的装修都是那种很古风的设计,后门也是上好的木材雕刻的,在推开的时候会有轻轻的吱嘎一声,在安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
我尽量把后背紧紧的靠着墙,不让别人有偷袭我的机会。脚上突然嘎吱一声,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个花瓶。本来是放在窗台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在了地上。估计我下午是听到的那一声就是这个花瓶。
这里靠近门口,可能是那人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要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挂到了窗台上的花瓶。我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看了一眼地上,没有水渍,说明花瓶里没有花,也没有脚印,最起码能说明那个人很谨慎,不是心思细腻就是做惯了这种事。
大概的看了一眼,我又把手电筒关了,把手机捏在手里。这么昏暗的情况开着手电实在是太引人瞩目。手机捏的紧一点,万一有人偷袭我,我好用来防卫。手里握着点东西比较好发力。
我大概走到了梦溪堂的大厅,屋子里的摆设好像没什么变化。两边放的瓷器香炉都在,好像看上去没少什么。不是小偷,那会是谁呢?
走到正厅也没看见人,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下午的时候有人可能也走了,现在屋子里应该是安全的。我稍微站直了身子,直了直腰。
虽然说这屋子里并没少什么,但是总感觉有点萧条的样子。大厅的太师椅倒在了一边,桌子上面还能看到落了一层的灰,像是很久已经没人居住了一样。可我明明不久之前还在这住过。怎么这么短短的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放生什么事了?马思哲又去了哪?
屋子里面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感觉毛毛的。像是走进了太平间一样,虽然安静,但是让你毛骨悚然。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珠子落地的声音。哗啦啦。。。光听声音我就能听出它好像在四处滚落,声音变得越来越缓,当,当,当。。。大概过了好一段时间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我咽了一口吐沫,愣在原地。要不要上去看看,要不要上去看看,这样想了几圈,最后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我连脚步的落地声都尽量调节,但是踩在楼梯上难免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每响一下我的心都跟着悬一下。好在楼梯不是很长,总算走了上去。
二楼是马思哲家的客房,我之前也一直住在这里,从楼梯上去有一条很长的走廊,两边是客房和厨房卫生间。以前还没觉得这条走廊有多长,现在一看,直晕。
我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不时小心的打量着两边。生怕哪个房间里突然窜出来个人。整个二楼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只是声音好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有点奇怪。试着把嘴捂上,屏住呼吸,但是耳边的呼吸声并没有消失,还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喘着。
那声音,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