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修真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徐恒看着黑袍,脸上的笑容犹存,“都能设套往里让我自己往里钻的人物,难道连我的话的意思都要问出来吗?不符合你的聪明才智啊!”
徐恒反过来的冷嘲热讽刚刚在仲修真心中溅起一点波澜,就被他自己狠狠平息。
对,他懂徐恒的意思,只是因为刚才徐恒突然地反转让他太过惊讶,才不心让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是一位劲敌,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
无论是才智还是心智。
他紧紧盯着对面的男子,重新镇定下内心,将原本想好的对策迅速的重新思索一遍,定下与徐恒对垒的策略。
他还有底牌,他还处在一种优势,徐恒的生死仍旧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完成在石室中见他的基本目的
——从心理上碾压徐恒。
仲修真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心中一定。
在仲修真眼神发生变化的时候,徐恒又一次把石室打量了一遍,开口问道:“蒲峰在哪?”
“问我?你觉得我会和你吗?”仲修真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带着戏谑,“不过你可以猜一猜蒲峰是怎么死的。”
“如果让我猜的话,我会蒲峰没死,”徐恒对自己的无锋剑主师弟充满信心,“杀死色中饿鬼秦以安,已经让他和酆都鬼城不死不休,而不知道是怎么投奔了马王爷的你,如果能杀他的话,自然早就将他杀了。”
“杀了他,对你有利无害,对我有害无利,但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那这件事来打击我,那十有八九就是明了他现在的安全,”徐恒用食指点零太阳穴,出了一个猜测,“我猜,将三姐所的你想用活着的蒲峰来引诱我进冰狱的话,是假的吧。”
“不是你不杀,而是你杀不了!”徐恒指向男子,坚定的道。
“哼,很有意思的猜测,”仲修真的笑容毫无破绽,让徐恒看不出他的内心活动,“但是未免太片面了一点,我一直没有拿出他身死的证据,就明他没死?在把他困到冰狱之后没杀他,就是因为我杀不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拿出他身死的东西来吓唬你,可能是因为我懒得拿;在把他困到冰狱之后没杀他,真的是因为我想一起杀掉你们两个?如此片面的猜测,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的耐心快要耗干净了,想什么快些吧,完,就可以去死了。”
“完才让我去死吗?”徐恒对于对方的威胁毫不在意,“好,那就先让我一条条的完。”
“先前我们到了江三姐,江家三姐江丽月真的是给了我很多误导、和很多启发的人物……”
“呵呵,什么误导,和什么启发?”仲修真再次闭上双目,缓缓问道。
“首先就是她让李壮暗中带给我的话语——不要把二姐交回去——这句话不但显示出了白鹤门中问题的存在,也为我未来的行动提供了暗示。”
“因此,我假扮李壮进入了江家,本来就是打算探查白鹤门中的内情。当时,我已经确定血石门和白鹤门的事只是曲阳荣的谋划,所以我并不在意这位白鹤门代门主的事情,专门就是为了探一探江三姐的虚实,看看他到底知道什么事情……”
“而这个行为,也让江三姐给我带来了最大的惊喜……”
徐恒看了看对面的男子和女子:“比如现在……”
……
林中巨石处。
一名白衣男子抱着一个女子无力的躺在地上,面对着已然蛊尸化的江别鹤和江丽春的围攻,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着眼等死。
葛尚曾经想象过自己未来的死法,战死、中毒死、重病死、老死……种种死法都想到过,却唯独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中了酥筋软骨的毒,然后被尸体杀死。
他不想死,但也只能接受现实。他是一条硬汉,所以就算是死亡到了自己面前,也没有闭眼。怀中的江丽晴已经闭上了眼睛,而他却将眼睛睁到了更大、
他要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想看,仲修真也想看。
不过仲修真更想看的是,在葛尚死后徐恒愤怒的表情。
江丽春已经到了葛尚脚旁,早已非饶少妇不是用手,而是如同野兽一般,首先伸长脖子,把口凑到了葛尚腿边,她看好了男子健壮的腿;
江别鹤则已经平了两人身上,如铁钳般的十指已经抓上了男子的臂膀,也是如同他的大女儿一般,俯下身就要咬上男子的脖颈……
就在这个时刻,葛尚仍旧大睁着眼,瞪向满身血污的白鹤门门主,好像目光就能将他瞪退。
与此同时,石室里,仲修真突然张开眼,对徐恒道:“第二个。”
“从孙大夫那件事来看,的确是有一个人怀孕生子、”徐恒停住正在着的话语,摇摇头,“不,没有第二个了。”
徐恒话语刚刚落地,从巨石旁传来的法术画面突然中断。
竟然能打断我的法术传输!
仲修真心中一惊,看向徐恒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你做的手脚?”
“哈哈,”这次轮到徐恒笑而不语了,坏笑着看着黑袍半,耸耸肩道,“并不是我。”
这次苏素也抬起了头来,看向徐恒。
“真不是我。”徐恒无辜道,“你也看到了,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这,那有空去做手脚。”
“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脚……”仲修真沉吟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徐恒的目光,“这就是你的底气所在?”
仲修真突然问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女子很明显不懂,对两人侧目而视,但两人没人在乎她,徐恒连看都没看苏素,对于黑袍的问题,坦然的回答道:
“也不算底气吧,只是相信他而已,”徐恒停了一停,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放在朋友身上也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