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完整的计划书,是我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也许在里面还有不完善的地方。”说的谦虚,可是那脸上骄傲的神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他在城东那一千亩地要拍卖之后,用了两天的时间做出来的,为的就是看看这块地是否能得到合理的利用。
几个通宵?
原本是想要帮忙的,可是听到这话,段民润再次大体的看了一遍,这个计划书,简直已经到了完美,可人家只是几个通宵,因为这话,他真真的弱小的心受伤了。
为何,他用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出一份计划,哪怕是大体的也好,可人家这个二世祖,竟然…竟然…一时间太过于激动,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程诗岚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演戏,可她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当初之所以坚持和曹少搭上线,那都是以为爸爸程亭之可能在华浩快递,为的就是间接的接触到爸爸,可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太忙,让她根本没有尽力去调查,反而让曹少误会了。
看着眼前两人迫切的样子,她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毕竟,最近在她身边的事情太多,而她也没有精力再投入新的事业,尤其是她现在这皮肤,不能见阳光,如果投资的话,总会有进出的时候,被人发现也都是早晚的事情。
“曹少,其实我……”
“表妹,你真的答应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可是需要很大的投资,光说这前期的资金,可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放心,这资金问题,我打算是用循环的方法,说的具体一点,那就是基本投资很小。”曹少总是喜欢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这样才会显示出他的商业头脑。
“哦?说来听听。”原本没有兴趣的程诗岚,突然对曹少此刻的自信所吸引。
知道他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二世祖。
虽然的确是一个二世祖,而他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有时候脸皮厚的连激光都打不透,再就是他的头脑,那绝对的灵活。
几乎可以遇见,不久的将来,他会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
不过,每个人的成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可对这个人而言,他在有成就的时候口中骄傲,可是他的心中并不见得是真的骄傲。
为了山水集团以后的发展,在发现这样大的潜力股的同时,自然不能放手,为的就是就算是不能成为最贴心的朋友,但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这块地占地非常的大,一般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资金,就算是前期的资金有,可后期的投资绝对是一个不小的项目,就算是几家公司合力买下,后续的问题自然很多,所以相对的减少了竞争对手,而我有…嘿嘿…”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这么尴尬的笑着,笑过之后直接揭过去,“我们连这块地的资金都不用全付,只要……”
“等等……”
程诗岚对曹少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可当初她调查曹少的时候知道一些他做过的一些事情,虽然不是秘密,但此刻却觉得,也许,不是她多心,而是这人不是那的几个通宵的缘故,而是在许久钱就开始谋划。
“董事长,你请说?”曹少对程诗岚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记得有段时间,你曾经疯狂的追求过一个小模特,还是一个演员来着,不会和这人有关吧?”
一切都是直觉,但在说出来之后,却觉得事情的可能性更高了。
曹少打了一个响指,“不错,我当初就是无意中知道一个消息,米亚的爸爸米志新的得到这块地,自己吃不下,自然是要出售,后来因为在外面欠了赌债,被债主追的整天连家都不能回,嘿嘿,当时我正好有些闲钱,所以就……”
“这线铺的可够长的呀!”没有讽刺,而是对某人的头脑简直佩服到极点。
“那是自然,有些事情,眼光不能放长远,那怎么能混的下去。”
其实他本来没有想那么多,是后来因为米亚有一个疯狂的追求者需要摆脱,当时正好她刚刚得奖的时候,不能闹出绯闻,最后…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至于当初那媒体的报道,可不是他操纵的,而是米亚找人做的。
只不过在这场交易中,他得到了一个花花大少的名声,而米亚保全了她的事业,同时让她的爸爸脱离躲债的困境。
而他这个时候没有说的就是,在事情发生后不久,那块地就属于自己的了,只不过,没有声张。
而现在他这么自信,那就是因为,他打算把那块地圈起来,引起众人的好奇,一旦成为别人的焦点,自然吸引了名气,再竖起广告牌,在受益的同时,还多了资金为以后的建设铺路。
其实,说白了,那就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如同现在把自己的地拿出来拍卖,为的就是吸引众人的目光,不过关于这后面的小细节,他并没有打算实说。
商人吗?
谁没有自己的秘密。
反正他是真的想要合作,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没有人和钱是过不去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做?”既然那么有自信,完全可以自己撑起来,为何要让别人分杯羹?
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陷阱,但对对方的出发点,还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段明润站在一边彻底的傻眼了,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尤其是看到这一来一往的,怎么看着都是简单的事情,可为何,他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好像在这简单的话语的背后有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最后两人打成协议,那就是两人合资游乐园,不过同时也约束对方,那就是现在山水集团所拥有的产业,曹少不得摄入,而关于快递领域,山水集团不得参与。
看着对彼此都有利的事情达成协议,彼此都看着对方恣意的笑了。
与其说是合资间游乐园,还不如说两个人达成友好的协议,那就是彼此都不会踏足对方现在所拥有的产业,至于以后的发展动向,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
程诗岚从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和西莱市的快递龙头老大争的意思,而曹少在原来就下定决定绝对不会牵扯到山水集团的产业。
有些事情彼此心里都知道,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在今天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定心丸,同时结成盟友。
段明润一直都是云里雾里的,知道他坐在两人的中间开始喝庆功酒,他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完成的,只是知道,他多年的心愿马上就要实施了,心中兴奋不已。
在庆功酒结束的时候,曹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因为彼此离得不远,而曹少明显状态不是很好,程诗岚和段明润都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从走进医院开始,曹少一改在路上平淡的样子,此刻竟然小跑起来,连走路的姿势都变的别扭。
段明润和程诗岚相视一眼,对曹少的心也算是明白。
怎么说,那丁珍也是曹少的妈妈,听到自己的妈妈住院,担心,激动都是正常的。
一直来到所谓的病房,程诗岚看到的时候,就看到曹少趴在一个美妇人的身上呜呜的哭着,而那美妇人却在一边轻轻的安慰着,站在旁边是一个无奈的中年男人。
因为错位的关系,当程诗岚和段明润走进的之后,中年男人才注意到他们,而曹少听到声音看到跟来的程诗岚,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扭头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再次回头恢复二世祖的样子。
“爸妈,我为你们介绍,这就是我的新合作伙伴,山水集团的董事长程诗岚,旁边的就是她的助理段明润。”
中年男人,也就是曹泰鸿和美妇人丁珍看着程诗岚,然后又看了一眼曹少,好像突然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以往只要有钱赚,那从来都是自己独享,想要和别人分,这怎么可能?
程诗岚刚才看到的美妇人只不过是一个侧面,看的不是很清楚,可现在仔细一看,竟然发现美妇人的背后竟然趴着一个绿色的东西。
为了确定这不是她的错觉,抬手假意当作眼睛疲劳揉揉右眼,趁此看清楚原来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美妇人要死了?
想到高湛曾经给自己说过的话,他们这就是在找替死鬼,只要人的身上有这个东西,那么离死不远了。
看着那已经把脸上的泪痕擦去,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哭过痕迹的曹少。
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免有些担心。
而她在担心过后,把手放在心口,用手摸着玉佩,心中默念,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她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的。
想过之后,用意念逼着戴在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摘下来,从她包包中拿出一根红绳穿过其中,两步来到美妇人丁珍的面前。
把戒指放在她的面前,“曹夫人,我是程诗岚,这是我的小时生病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说是带着这个能驱走病痛,那我就大方的借给你戴几天,等你病好了,可要记得还给我!”
说的就像是真的舍不得,可因为来到这里看人家,却两手空空的,不好意思就这么干巴巴的几句话糊弄过去,所以把一个戒指说的特别神秘。
“这怎么可以,既然是程小姐的妈妈留给你的,你还是自己带着吧,我没事,只不过是晕了一下,是他们小题大做罢了。”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既然是人家在乎的宝贝,怎么能收下。
程诗岚没有再推辞,而是直接戴在她的脖子上,而那红绳的长短正好到心口的位置。
她做这些的时候,一直不敢看别的地方,可在那祖母绿的戒指贴在丁珍的身上的那一刻,她听出的听到一声尖叫,伴随着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那东西愤恨的说的那话。
似乎在带上的那一刻,程诗岚突然突然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虚弱的靠在病床上。就在刚才程诗岚知道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逼走替死鬼,恐怕她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安静。
对于她此刻身体的虚弱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暂时丁珍是没事了,而她却不好说。
“诗岚!”
“表妹!”
他们都在一起喝酒,喝了多少彼此的心里清楚,可看到程诗岚突然就变成这样,曹少和段明润的心里都非常担心。
同样担心的还有丁珍和曹泰鸿都看的清楚,刚才这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原本觉得没有什么的曹泰鸿,看了一眼此刻戴在丁珍脖子上的那个戒指,看来真的是个好东西,至少这玉的质地非常好,而且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杂质。
再看看前后突然变化很大的程诗岚,难道这戒指真的那么贵重?
同样疑惑的还有丁珍,就在刚才,她在带上的那一刻,感觉这个东西很凉,却让她非常的舒服,也就在刚才,好像僵硬的身子突然变的灵活,现在的她不用硬撑着,身子自然的轻松许多。
此刻看着突然变虚弱的程诗岚,抬手就想要把东西摘下来还给对方,可她这个动作刚开始,就被程诗岚拒绝了。
“不,曹夫人,你还是带足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还给我,这个戒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摘下来。”虚弱,可程诗岚说的已经够清楚。
就在刚才,她想到这是艳鬼的东西,那替死鬼应该非常惧怕这个东西,要不然不会戴上的那一刻,直接把它弹开。
心中担心,这个时候,那东西走了,万摘下来,刚才已经触怒那替死鬼,如果回来的话,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表妹?”
段明润不知道程诗岚为什么这么说,再就是这个‘七七四十九天’让他想到了跟在程诗岚身后的那只鬼,突然间在心中觉得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刚才的丁珍真的有危险,而她救了对方,以至于让她自己受伤了。
对程诗岚这种做法不满,可他不能轻易的透漏出她身边有鬼的事情。
越是这样,心里更是担心。
曹少不知道程诗岚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可他的眼睛看的清楚,刚才好好的,可为何突然就变了,此刻他最为担心的还是程诗岚的身体状况,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想到前几天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情,他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难道是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担心的同时,想要抱起来,去找医生,可他刚才有这个动作,突然被冲过来的一个人撞开了。
“你怎么回事,难道我跟你说的话都忘了!”高湛刚做完一个手术,就感觉到一股怨气被迫驱逐,当他知道那驱逐的竟然是替死鬼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别人,就是程诗岚。
当他无意中知道程诗岚在这里的时候,他立刻冲过来,想要阻止,可是在抱起程诗岚的那一刻,看到那坐在病床上的夫人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恨不得撬开这个女人的头颅,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渣。
想到他千叮嘱,万叮嘱,可没有想到,这才多久,她竟然通了这么大的篓子。
原本还以为她就算是能看到,想要真正的驱逐还是需要一定的实力,可如果她用的是她身后那只鬼的东西驱逐的话,那就两说了。
只要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可以把替死鬼直接驱逐,而弄不好,还会结怨,可现在看来程诗岚面对的是最为糟糕的事情。
这才多久,就已经受到对方的报复,显然事情让对方已经动怒,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过去的。
担心的同时还看了一眼那个夫人,对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华浩快递的夫人,也是旁边曹少的妈妈。
看了一眼她戴在脖子上的那个祖母绿的戒指,特意叮嘱道,“夫人现在就可以出院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到寺庙等比较清静的地方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
又一个‘七七四十九天’?
如果说刚才程诗岚的话,只不过是让他们觉得怀疑,但是同样的话从一个医生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还要到寺庙斋戒沐浴?
显然事情不简单。
曹少等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可那人已经抱着程诗岚离开了。
段明润跑出去之后,还站在门口看着曹少,“曹少,刚才那个医生是高家人,叫高湛。”他能说的只有这些,至于有人听不听,那就不在他的权利范围之内了。
“不就是一个医生吗?他的话怎么能信。”曹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医生竟然开口赶病人,让他有些恼火,毕竟这住院的可是自己的妈妈,怎么能因为有人随便的几句话,就这么轻易的离开,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同样听到这话的人,却没有这么轻松。
曹泰鸿看了一眼丁珍,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曹少的身上,在当初他还是襁褓中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事情,到现在他们的心都不能真正的放下,当听到是‘高家人’,他们突然想到了那个老头高瑞庆。
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一直在积德行善,一直在遵循当年的承诺,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
想到刚才离开的程诗岚,突然有些明白了,至于什么,他们的心里不是很清楚。
但他们都知道为了活着,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是道听途说的瞎话,他们都会当成圣旨来实行。
丁珍立刻从病床上下来,而曹泰鸿扶着丁珍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对曹少命令道,“飞儿,你去办出院手续。”
“爸妈,你们怎么能听一个神棍……”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看到曹泰鸿看过来的那个眼神,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再次回神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已经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去。
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在不能劝说爸爸妈妈的时候,他只好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开始的几条都没有看到高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在最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了一条消息,当看完之后,他整个人惊呆了,难道是……
此后的几天,程诗岚出门不是无缘无故的摔倒,就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灾难差点伤到身体,有时候就连喝口水都有可能会把自己呛死。
只不过是短短的三天的时间,程诗岚整个人突然瘦了一圈,原本不是很胖的她,此刻如同是皮包骨。
这天她一个人窝在宏岚院的卧室中,整个人无神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原本还不能晒太阳的她,可现在她恐怕连从床上来到有阳光的地方都很难。
摇头叹气。
原本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带来这么大的反映。
想到段明润和高湛离开时的样子,她无奈的笑了笑。
如果就这样死去,也许她是无憾的,至少她还能在有人牵挂的时候离开,只不过,对没有见到爸爸,没有记起妈妈的模样而有些遗憾。
突然觉得她好像太冲动了,在保护了别人妈妈的同时,却让自己失去了很多。
只是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低许多,以为是被她驱逐的替死鬼再次前来算账,用左眼看着,只想看清楚对方,她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可,越想要睁开眼睛,她的眼睛越是无力,最后,竟然缓缓的闭上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知道,在她睡着以后,朦朦胧胧的总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等她要听清楚的时候,偏偏又没了声音。
一次两次,气恼的程诗岚想要睁开眼睛,却总是无能为力,一时间这几天来一直积攒的怒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可因为此刻的程诗岚太过于虚弱,失去了应有的威严,就连她想要对大骂,‘你不能安静点吗?’简单的话,只能在心里明白,连说出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不久感觉到她的身体被一个冰冷的东西包围着,渐渐的好像感觉到对方就是一个人,想要看清楚却睁不开,想要说话却无能为力,感觉到好像被人压着,可又觉得不是人,心想难道是艳鬼回来了,可感觉有有些不太像,一时间脑子如同浆糊一样的越想越糊涂,最后连想的权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