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可否告知令姐名讳?”
乔丰勉似乎没想到王准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回答道:“禀大人,家姐闺名月娘!”
王准点点头后,道:“你知道的乔大人,一旦主家接受了告前惩处,便代表着这个案子大理寺接了,就会记录在册,如今也并非你三言两语就能销案的,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在堂前辩解!”
乔丰勉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大人所言下官明白,只是不知可否让下官见上家姐一面?”
王准拒绝了。
“乔大人,本官会秉公办案,大理寺的规定在这放着,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在堂上言明,请吧!”
乔丰勉点头称是,随后在差役的带领下离开大理寺。
王准就站在那,看着他走远,随后招呼身边人,说道:“你带着那妇人,去前面跟乔丰勉遇上一遇,看看那妇人的神情以及乔丰勉的神情,记着把这身衣服给脱了,还有,那乔月娘也找身厨娘的衣服换上。”
那人领命退下。
乔丰勉的行踪很好打听,自从入了户部后,他便从不掩饰自己行踪,这人看起来谦卑有礼,实际上却是个狡诈小人,不过是入职户部几个月的时间,因为户部尚书的那层关系,挤兑了不少与他同期进入的新人,偏偏那些人,惧怕他身后势力,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吃了这哑巴亏。
不过片刻,那名官差就带着乔月娘回来了,还真是恰好,乔丰勉就在大理寺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
“大人,属下带着乔月娘在那位乔大人眼皮子底下走了一遭,两人完全就是陌生人,谁也不识得谁!”
王准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验证了心中猜测后,他便下职回到家中,王家的宅院并不大,他从底层爬上来,中状元的时候,甚至连路费都没了,还是得陛下赏识,才有了宅子,其后,他就将母亲接了过来,身边只留了一位马夫和小厮,母亲的身边也只有位嬷嬷陪着。
“准儿回来了?可去看过你姨母和表弟?”
王准扶着母亲坐下,低声说道:“还未曾去见,儿子刚刚下职回来,先来见过母亲。”
起先,他并不知晓姨母带着表弟入京的事,还是表弟牵扯进那些纨绔的争斗中,这才把人认了出来,那争斗本就与表弟无关,当场就把人给放了,在得知表弟是带着姨母一块入京后,便将此事告知了母亲,由母亲出面将姨母与表弟一道接回家中。
可惜他这段时间忙的很,一直不曾回家,也因此一直都未曾去拜见姨母。
“那就先用了膳再过去,这些日子很忙吧,都瘦了!”
王母也好多天没见到儿子,她知道儿子被陛下委以重任,却不妨碍她心疼儿子。
“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可是一顿没少吃,可能是没有母亲在身边,儿子觉得饭菜都缺少了点香味。”
“就你会说话!”王母点了点他,笑道。
王准在陪母亲用过晚膳后,就去后院拜访姨母,同时也见到了之前有过交集的表弟。
表弟名为朱廷清,是名秀才,未城人士,入京是为了参加科举,因家中旱灾严重,便变卖了良田和祖宅,带着母亲一道入京,找了城北的某处小院租住下来。
他没少听母亲念叨表弟的名字,与他刻苦钻研不同,表弟打小就是为了读书而生,但凡文字入了他的眼,便不会忘却。
却极缺运气,比如每逢考试,必会出事。
这次入京是为参加科举,甚至早早就上路,却在半路因为各种各样的奇葩原因,生生错过科考时间,他到京中的时候,科考早已关上大门,没办法,实在是不敢再多行动,就专门找了个院子住下,只待下次科考。
朱廷清在看到表哥就是那位严肃的大理寺卿的时候,愣在了当场,随后回过神来,看着王准的目光便火热起来。
王准在拜见了姨母后,便被表弟拉着探讨学识,实际上却是对他办理的各种案件变着法地打听。
“表哥你知道吗?关于你的名声,可是享誉大庆,哪个人提起你不赞一句青天大老爷,你当初判的那起杀妻案可是被各个茶社轮番上演,说书先生说的嘴皮子都薄了!”
“还有拿起藏粮案,表哥,日后我若是入了朝,可否走你门下的路?”
朱廷清自打知道王准的名号开始,便以他为目标,势必要做到断案如神、除尘洗冤,而最让他敬重的,还是他从一个寒门子弟,一步步爬上高位,却依旧不改初心,他并未说过,在学子中,表哥的地位仅次于那位莫致远莫大人。
“廷清,这话在家里说说便罢了,入朝为官,图的是为陛下效力,为黎民百姓谋福利,并非是为了某一起案件某一个人,表哥今日只劝诫你忠心二字,忠心于万万黎民,忠心于明君,将这两个字铭记于心,有朝一日,你也能名垂青史。”
朱廷清闻言,深深地行了一礼后,说道:“表哥所言,清谨记于心,今日是清狭隘了!”
王准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朱廷清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差表哥远了!”
系统:“宿主不必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发光点,你若入朝为官,绝对是史上第一臣,你有学识,有良知,而恰好如今的皇帝,需要贤臣,只要宿主努力准备,待科举时,必定高中!”
朱廷清回过神来,一时间恍然大悟,“我竟不如你看的清透,多谢!”
这么正经的宿主,系统也是第一次见,但不妨碍它信心满满,它本就是个首辅逆袭系统,若是绑定的宿主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它的存在就完全没有意义。
索性,这位宿主本性纯良,聪敏过人,只待时机一到,必定绽放光彩。
......
青宴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当初放出去的那个系统,绑定的竟是王准表弟,若是知道了,绝对要感叹一句,还是这雍城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