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啊不是像咱们想象中的那么清楚的,所以咱们还是要看开一点的。”
此时的重庆到了年末,韩国接自己的老婆回家,医院里面接收了很多伤兵。这些伤兵带给医院相当大的压力,你还不得不治,因为医院已经被国民『政府』征用了。
“这些伤兵和别的伤兵不一样,以前我们都是用的酒精消毒,然后用磺胺类的『药』物消炎。可是他们用的是一个叫百宝丹的『药』物,好像这个东西还是蛮珍贵的,没有几天这些伤兵就好的差不多了。”
对于自己的妻子,医生这个职业给这个女人的影响太大了,整天不是打针就是开『药』的。
“那是啊,国民『政府』为此专门把发明者从云南接过来,准备在陪都投产百宝丹这种『药』物。只是……算了,不说了,以后这种『药』物可比什么磺胺什么的获取的渠道和来源都很广了。”
韩国想说的是发明人曲焕章早就已经死在了军统的监狱了,索要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一张百宝丹的『药』方。百宝丹其实就是云南白『药』的前身,至于索要的势力,其实就是四大家族。那个准备投产的『药』厂也不是正经『药』厂,而是一个由四大家族控制的『药』厂,目的就是为了获取配方。
但是发明这个『药』物的人哪个又是白痴呢?他很清楚这样的『药』物带来的好处,如果是真心为国,或许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一九三八年初,国民『政府』以支持抗战的名义,邀请包括曲焕章在内的云南商人捐款。曲焕章承诺一架由国民『政府』定价的三万滇币的飞机。只不过,『政府』把三万滇币一下子改成了三万国币,三万滇币变成了三十万滇币,这远远超出了能力范围之内,拿不出这么多钱的曲焕章自然是被关进了监狱。
在当时,时任国民党中央委员的焦易堂邀请他到重庆担任中央医疗小组主任一职,并且告诉他,只有为抗战做出贡献,那就是他的生命保障。
只不过呢,到了重庆,一切都变了。『药』厂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抗日,而是为了自己的秘方。那自然是拒绝交出秘方了,如果交出去了,或许还不会死,而是在『政府』的打击下弄的家破人亡而已。
在监狱里面严刑拷打那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但是这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哪怕再怎么轻微的拷打,那也是禁不住的。所以在十一月底,58岁的曲焕章在重庆过完了最后一个寒衣节,在小雪的前一天穿着单衣在监狱的地上一睡不醒。
一代名医,就此结束了在『乱』世的人生。
韩国想起这些事情啊,觉得事情本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但是为何就这么结束了?何必苦苦追着人家要秘方呢?四大家族想挣钱都挣疯了,哪里挣钱抓哪里,倒卖军用物资到『插』手军用生产,他们已经被利润冲昏头脑了。
“那咱们国军都能用上这种『药』物吗?”
“用上?可能吧。”
面对妻子的询问,韩国也不是很确定,百宝丹自从曲焕章来到重庆,云南的制『药』工坊已经彻底的停工了。如果没有能够在曲焕章身上获取到秘方,那么这个秘方基本上就已经不再存在了。
国民『政府』基本上来说已经不能够在信任了,这已经不是『操』作失误了,而是强取豪夺了。韩国还是很无奈的,对于自己一个小喽啰又能如何?改变不了大局。像这样的人可不只是曲焕章一个人,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每失去一个人,对于国力来说就减少一分。
只能说在重庆,想要在买到百宝丹那样的『药』物,基本上不可能了。这时候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已经少了一名中医大家了,但是战事不能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都转移到这个上面来,只能最后不了了之了。
“重庆的『药』厂不是说要投产了嘛,等等吧。”
韩国只能无奈的安慰道,至于那个『药』厂,那是根本不可能投产了。里面虽然有了厂房,但是没有工人和设备,生产什么?生产空气吗?现在韩国也没空去想这个事情,庐山会战迫在眉睫,日本人和国民『政府』都想在庐山大打一场。
“最近的重庆可是不太平,咱们早点回去吧。”
韩国在后方花前月下,在前线的韩城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有些事情不是像想象的那么容易。粮食生产和军工生产就像是两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花前月下的事情真不可能管的那么多。所以呢,粮食生产的规划还暂时没有定,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的是要生产高产的作物和高附加值的作物。
“红薯土豆甜杆高粱,这些东西要尽可能的分开区域,然后统一集中管理。我这边已经和各团的防空哨说好了,对于靠近村庄的区域,一旦日本飞机过来统一疏散,不允许逗留在村庄里。”
尽管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对于日本人的飞机群,还是没有有效的办法。高炮这玩意可不是随便都能配备的,只有阎锡山这样的战区长官才能配备。即使配备了又能怎样,日本人的空军实力还是很强的,原因在于中国现在基本上没有空军了。
雷达这玩意谁不想做,但是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能不能的事情。列强们都还没有能够做出来雷达,你就做出来,你比一个国家的实力还强吗?更何况做出来又怎样,不过是被强取豪夺罢了,被国民『政府』请走或者是被美国人请走。
“参谋长,咱们为什么要种甜杆高粱啊,这玩意产量也不高啊。”
“高?这玩意我就是等着下面的那个甜杆的,这玩意能用来做糖!不然光凭借你那几亩自留地的小麦就想换过来多少粮食?能养活多少部队,你要说你那点白面能养活全部部队,那么你来!”
其实甜杆高粱就是高粱的一个变种,现在很多人都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吃过高粱米了,这玩意现在都是喂鸡喂鸽子的东西,但是在有些卖馒头的地方,就那种外面像是染『色』了一样的黑馒头,那就是掺了高粱面做的。光吃高粱米其实不好吃,口感并不是那么好的,但是和白面掺和起来,那馒头的甜味就起来了,不吃菜你都能吃三个。
高粱杆下面也是甜的,要么怎么叫甜杆高粱呢,这玩意可以用来做白糖。可能最终的产品可能不是什么雪白的糖,但是只要是接近于雪白,那就是白糖。物以稀为贵,特别是这个时候,白糖可算是一个非常好的营养品了。虽然在后世,直接吃白糖的机会没那么多了,但是放在建国后的三四十年内,白糖都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营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