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神威当然不知道，那场大战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虽然神威其实并不在于所谓的原因，可是面前这个气息苍老，灰白长发乱糟糟好似他人生一般的大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完全是就算他不问，对方也要继续说下去的态度。
所以神威从善如流，笑眯眯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呢？很厉害的样子？”
大叔闷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演技派。”
这么大了，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面具下，他的眼神柔和了起来，将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神威，低声道:“那是一个能让全忍界大乱的秘密，我想要告诉你，可是如果告诉你之后，你就去送死，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神威接过烤鱼，满不在意，“谁死谁活，有那么重要？不过，我绝对不会死的，大叔。”
大叔道:“那么，就来做个赌约吧。”
“什么赌约？”神威吃着烤鱼，不明所以的看向大叔，嘴角全是鱼肉的碎屑，表面上的乖巧和内里的血腥暴力，对比鲜明，一如多年前。
“你要去杀了那些根部，总不能带着那小子，我会在这里帮你看顾他，等你回来，就将那个秘密告诉你。”大叔道，他将口袋里的平安符掏出来，递给神威，淡淡道:“如果你不能活着回来，或者明天日头升起还没有回来，这个小子的命，我也一并帮你解决了。”
神威动作顿了顿，他伸手将平安符抓住，微笑先看向对方，“好啊，但是大叔看起来也很支持我去解决那些根部，让我有些奇怪，你，应该是木叶的人吧？”
难道是宇智波的？
大叔没有吭声，只是将另外一条烤好的鱼从火堆里拿了出来，刚咬了一口，便被呛得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果然是第一次烤鱼，黑暗料理难以下咽。
但旁边吃光一整条鱼的神威却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没有执着于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转身，摸了摸卡卡西的额头，便离去了。
他还得回鬼服一趟，取走他的紫红伞，然后召唤帕克，找到那群根部，可惜这次水之国一行没有找到宇智波青丘的眼睛，但兴许也是好事，那个老头子……
六年过去了，也许还活着也不一定。
根部这次来的都是精英，他们一路跟着水门小队潜伏在鬼服，目标就是青的眼睛，如果是写轮眼就挖走带回去，如果是白眼，便斩杀不留活口。
所以在鬼服郊外，这些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只是移植了白眼的青感知能力超强，每次在根部靠近的时候，他都能料敌在先，催促着两名救助他的伙伴逃跑。
他这双白眼虽然不正统，但可视范围冲着一个方向，能够达到五公里，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懈怠，那群根部很容易就能追上他们。
“可恶，得拿到证据，跟水影上报！”
“这样会引发战争，青大人，还是……”
“别废话了，快走！”
青的胸前还残有螺旋丸的伤势，基本是无法动弹的重伤，让他们一行人的速度很慢，也很快被后面的根部追上，他一路都在咒骂，“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该死，该死，诶！等等！那是！”
青忽然摆手，让两个同伴停下，自己睁大眼，看向后方，在白眼的视野里，那群根部被一个人，正在可怕肆/虐的残/杀。
断肢残臂在战斗中乱舞，血液乱溅，惨叫连连，而在这些根部之间，微笑着行走，用一双手，高速穿刺，从他们的肺部，胃部，掏出一大摊又一大摊的鲜血里来。
或许火影世界里的忍术很多，幻术也千奇百怪。
可是对神威而言，当夜兔之血开始沸腾，他的灵魂开始饥渴，这种时候，他也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有的，只是心无旁骛的厮杀，快活疯狂的暴走。
这样修罗场的一幕，就连青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对于那视野中鲜血染红的场景，心生惧怕，不只是那种强大的体术，还有对方一直萦绕在唇边，愈发上扬，愈发沉溺，愈发愉快可怕的笑容。
那双眼睛都神色，还是属于人类的吗！
青心中震撼，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根部被对方一个个撕碎，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快逃！快逃！那是怪物！是怪物！
呐喊的话语在心里回响，可视野里那双看向他这边充斥着杀气的眼睛却震慑着他，让他竟然完全动弹不得。
“哦，是你们啊。”神威不急不缓的走向他们，双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漂亮的手指间还有碎肉在慢慢滑下。
但辫子少年脸上的笑容却好看可爱，让人一眼看见，就心生喜欢，这样反差强烈的对比，让没看到惨案的青的同伴都一时失语。
“我们没必要厮杀！”青突然惨厉的呼喊，整个人瘫软下来，大口的喘息，他挨了一记螺旋丸，已经是极限了，“做个交易吧，避免这场战斗如何！”
神威看着他，微笑，“有趣，你说来听听？”
青连忙道:“你们是冲着十藏来的吧，我可以把他所有的情报都给你，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杀了他，之后他的财产，还有那把大刀我都可以……”
话语噶然而止，因为对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开，露出那双猩红的仿佛被诅咒过的写轮眼，勾玉徐徐旋转着，“真遗憾，交易不成立，我们的任务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哦。”
“宇、宇智波！”
青骇然，“你们是也木叶的人！”
旁边两个雾忍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结印，一个拿出手里剑，进行攻击，但一个被神威跳到头顶，扭断了脖子，另一个，被一脚踹在地上，踩破了脑袋。
看向青，神威笑眯眯道:“还好你的眼睛不是写轮眼，不然……我肯定会掏出那双眼睛，然后再把你丢去喂白痴天人的，嗯，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那种东西，喂帕克也行。”
不远处，带路躲在石头后面的帕克翻着白眼，被血腥味熏得大脑空白，甚至没法反驳他。
最终，在天空的远处泛起鱼肚白时，神威的手也从青的胸口缓缓掏出，鲜血洒了一地，他却不闪不避，只抬手，将青那双眼睛也直接戳瞎了。
“回去告诉日足和日差，哈哈，那两个家伙可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酣畅淋漓的打完，神威舒展着腰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身后升起的太阳，悠悠然走到帕克跟前，把伞打了起来，然后微笑道:“接下来，你去找到富岳还有水门，告诉他们在港口见就行。”
帕克忍住胃里的翻腾，问道:“那卡卡西呢？”
“他很安全。”神威微微抬起伞，弯了弯眉眼，“啊，如果不快点的话，恐怕就不安全了。”
还是打架太入迷了，忘记了时间。
穿梭在树林间，赶在太阳真正升起前，神威回到了岸边，卡卡西还在昏睡，那个灰白长发的萧索大叔不见了人影，只有一个卷轴被石块压在地上。
神威走过去，将卷轴拿了起来。
兴许是动作惊醒了卡卡西，他翻身坐起，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瞧见浴血般的神威，思维回拢，又惊又喜的冲过去，然后被熏得捂着脸，蹲在地上。
“天呐，你杀了多少人。”
“没多少。”随口回应，神威瞧着被血染脏的卷轴，慢吞吞坐下，手指点了点上面首行的字体，“万花筒写轮眼，万花筒？啊，是说我的眼睛以后会变成玩具吗？”
记得是神乐那丫头小时候挺喜欢的一种，地球上的玩具。
听到这句话，卡卡西忍住，让自己习惯这股血腥味，试探的凑过去，看了看卷轴，分析道:“写轮眼的最终形态，万花筒写轮眼，需要强烈的刺激才能开眼，历代开眼的人物中，有一些是痛下杀手，亲手杀死亲人，朋友之类的存在，才得以开眼……”
他越说声音越小，尴尬的看向神威。
神威冲他弯了弯眼睛，“蛮有趣的嘛，要不要我现在杀掉你试试看？”
卡卡西惊悚，差点转头逃命，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黑沉的眼眸翻成了死鱼眼，“别开玩笑了前辈，我自认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亲人还是朋友什么的。”
他长呼一口气，猛的摇头，“不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开眼方式，前辈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啊，看起来根本不靠谱！”
神威唔了一声，顿了一下，明显转移话题道:“是吧，我也觉得不靠谱，好像我隔壁家的小屁孩，是因为被带土拿虫子吓了一跳，就开写轮眼了，开眼方式明明很简单嘛，就算是终究形态，兴许只是需要望月？开启超级赛亚人？”
过滤最后一句听不懂的话，卡卡西揉乱了银发，他不用问，已经能从昏迷前和醒来后的情况，分析出是有个神秘人救了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呢。”
他瞥了眼神威的双手，银毛杂乱，消沉道:“结果，前辈你还是去单枪匹马的干架了啊，太任性了，我们的任务对象没有被你解决掉吧？”
“嘛，不好意思，已经解决了。”
神威晃了晃手，血液快干了的感觉就不太好了，他跳进河里，舒适的清洗起来。
卡卡西站在岩石上，良久，淡定的移开视线，好吧，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他坐下，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拿起了卷轴，懒洋洋的看了几眼。
好似随意，可心底却绕是不平静。
杀掉最重要的人而获取的能力，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做得到吗？就算能做到，又是多么的悲哀，可怜！
神威……想要那种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