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任由你继续玩呗!
楚衍盯着她,浓郁的火焰在眸底愈烧愈旺:今日这的“耻辱”,往后定讨回来!
程香君还不知情地咯咯直笑,然后一转头:“怎么那么厉害?跟大竹笋似的。”
楚衍满脸通红、窘迫地盯着她。
程香君看到他那眼神之后,才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了,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脸上尴尬不已:“对不起……”
原来他的小娘子还会说对不起。
但这样的对不起,完全没必要。
楚衍依旧红着耳根子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任由你造,我没事,我忍着。
程香君看着噗嗤笑了。
但不再逗他,毕竟要抓紧时间给他清洗完毕,然后把他“偷走”。
于是,楚衍度过了短暂的幸福煎熬甜蜜时光。
经过两人这般相处,楚衍也认可接受了程香君这样的娘子。
他虽然不堪,但娘子不嫌弃,那他有什么想的?
往后一定要好好跟着娘子做复健,恢复身体,站起来,照顾娘子保护娘子,跟娘子生崽崽!
想到生崽崽,他记得二十岁那会儿,偶然间遇见了一个摆摊的算卦老头。
那瞎了一只眼的老头,看他经过,叫住他:“小侯爷惨了!”
他当时好奇,下马问老头为什么说他惨。
老头说:“我见小侯爷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这黑雾怕是要让小侯爷遭罪,若是此难不解,恐怕一生不会有子嗣、凄苦度日咯!”
他虽然不大相信,但也询问破解之法。
老头摇了摇头:“看小侯爷自己的造化了。”
他当时只感觉云里雾里,便没多在意走了。
后来便发生了受重伤瘫痪的事。
现如今……
看来这一切,是他的造化?
想到这里,楚衍心中竟然生出淡淡的甜蜜感,看着程香君不移眼。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和程香君的这份姻缘,已经跨了前世今生。
程香君给他清洗完毕,给他换上干净的大裤衩和衣袍。
“改天给你绣好看好穿的衣袍。”
楚衍眨眨眼,他真想开口说:谢谢贤惠的娘子。
一切准备完毕,程香君叮嘱他先等着,然后到了后院。
果然,她听到了后院那边有声音。
她便帮忙搬开堆放在那里的柴草。
土墙顿时被挖开,从里面钻进来几个壮汉。
“辛苦了,快。”程香君吩咐。
那几个壮汉都是平日里在农田里挑粪做苦工的庄稼人,力气大,不怕臭不怕累,接了程香君的银子就开始做事。
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程香君将楚衍偷到马车上,驾着马车一直往江南方向走。
临走的时候,她还拿了他几件衣服、她的一些细软等等。
第二天。
楚拓被额上的、身上的伤给疼醒,他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情,气得龇牙咧嘴。
“可恶!程香君那个臭婆娘!”
楚拓捂着自己受伤被包扎的头,一捶床板,喝道,“来人!”
“二爷。”大丫鬟巧红带着两个小丫鬟匆忙从外面进来,匆匆行礼。
“巧红,你叫上所有人,全都去西厢房,把程香君给我抓过来!老子要让她给我跪下求饶!”
楚拓说这狠话时牵扯到痛处,立即捂着头,吃痛一声,“哎哟!”
“是。”巧红再次一礼,带人去抓程香君。
钱氏听说程香君昨天夜里毒打了一顿楚拓之后,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
“那个贱人,还以为自己是侯爷夫人不成?竟然敢打拓哥儿?!嫌命长!”
那三角眼一瞪,喝道,“来啊,去西厢房,把那个贱人给我抓出来,先来一顿杀威棒吃吃!”
“是!”
一众人等,气势汹汹,提着棍棒朝着西厢房院落走去。
虽然西厢房院子臭气熏天,但他们这次聪明了都用布料遮着鼻子前去。
李嬷嬷走在前面,上前打开锁上的门,把门一推:“去!”
话刚落,众人看到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朝着李嬷嬷的面门砸过来。
众人来不及惊呼,李嬷嬷已经被糊了满脸。
李嬷嬷惊了半晌,下一秒尖叫:“啊啊啊啊!!”
其余人等被李嬷嬷脸上的脏污熏得全都四下散开。
“跑什么跑?!快去抓人!”钱氏站在他们的身后,大喝一声,“以为躲在侯爷的院子就能相安无事了吗?”
“程香君,你打伤我儿子,我让你血债血偿!”
钱氏厉声喝道,“把人抓出来!”
几个小厮抵不过强权,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结果没想到,进去就是牛屎狗屎挡道,跟李嬷嬷脸上的那团一样臭味难闻!
这些就是昨天夜里程香君吩咐让那几个庄稼汉带来的“秘密武器”。
虽然要离开,但多少要留点礼物给他们!
剩下的,回来再还!
几个小厮踩着之后,嗷嗷叫,捂着口鼻不敢上前。
“不行啊,夫人,饶了小的吧!”
“小的没法进去啊!”
“夫人,小的不行了——呕……”
“不行了,小的得赶紧上个茅厕。”
原来那满地的牛粪狗粪上还撒了经过处理的巴豆粉,那些小厮丫鬟闻了之后,不是吐就是泄,一个个溃不成军。
钱氏气得差点要吐血,指着西厢房院子那边:“程香君!你马上给本夫人滚出来!否则,你爹那药铺,别想再开了!老娘直接让人灭了他!”
但屋里那边没人回应。
钱氏觉得有点不对劲,探头看,好像看不到屋里有人。
“哎呀,程香君那个女人该不会把侯爷给偷走了吧?来人啊,快进去找侯爷!”
偷走了好,偷走了好!偷走了就当做死了,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程香君的身上,然后让她的儿子楚拓直接继承忠武侯的爵位!
“来啊,快进去找侯爷和程香君那个贱人!”
钱氏大喊,“冲进去的,给一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不要命的小厮顿时冲进去。
结果,才发现屋里真的空无一人。
钱氏听到汇报,当即喊:“快去城里程家药铺,把人给控制住!我要入宫面圣,让皇上把忠武侯的爵位传给拓哥儿!”
……
此时此刻,程香君的书信已经派人送到尚书府严儒徵的手上,而她,昼夜不停,带着楚衍,把马车赶到渡口。
不多时,换了事先准备好的大船,开始南下,前往预定好的桃花源。
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救夫计划。
见大船开动,程香君总算松了一口气,给楚衍熬了一锅粥,煎了药,端着来到楚衍的房间。
她进去,刚好看到楚衍能动的右手使劲地在拉被子,像是要遮掩什么。
但她进去的时候,他却又装作睡了的样子。
程香君心中好奇,将粥和药都暂时放一边,问道:“夫君,你刚刚在扯被子干什么?为什么我进来了,你倒是突然装睡了?”
楚衍抿着薄唇,没睁开眼。
程香君没多想,要给他掀开被子:“这秋老虎厉害,不用老盖着被子,会热出痱子的。”
殊不知,她刚要掀开,他的右手又抓住了被子。
他睁开眸子,脸上闪过羞赧惭愧的神色,努力地摇头。